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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过敏体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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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回到家门前,厚重的铁门让她听不见里面的动静,许意掏出钥匙,解开门锁。
“吱呀”
门被推开,因为这间房子并不大,许意刚进门就看到开着小灯窝在沙发上的陈燕。陈燕年轻时其实并不是很好看,有些属于那种古典美,五官并不精致所以有些清淡,但是到了现在这种年龄就慢慢有些港风的韵味,尤其是现在窝在沙发上,如同一副氛围感名画。
但是许意绝不会注意这些。
陈燕把眼睛移过来,瞪向许意:“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见了人要喊你不知道啊,那人家王叔站着多尴尬啊,你他妈还知道回来,你不应该死在外边么……”
张着血盆大口破口大骂的陈燕此时仿佛女巫,面目狰狞,霸道且粗鲁的话似刀剑一样戳穿许意。
许意猛捂着耳朵,从狭窄的道路朝着房间走去,逃命似的推开门再反锁,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许意懒得开灯,打算直接扑倒在床上直接睡过去,但想想自己这脏兮兮的一身泥,只好站在墙角,跟罚站一样等着屋外的“女巫”回房间。
这一站就是一刻钟。在这一刻钟里,许意想,想到自己名字的由来。在许意出生的前几天,许映国坐在床前和陈燕讨论这肚子里的小天使该取什么样的名字:“我觉得叫许意好,意为意气风发,多好啊!”
“这多男孩啊!别人小姑娘都叫什么语萱、雨桐、雨涵的。”陈燕皱了皱眉头。
“那么多人取,咱们要取就取不一样的。”
陈燕张了张口,否认的话卡在嘴边,忍了气:“听你的。”
许映国微微地笑了笑。
许意不禁又想到上幼儿园那会儿,那时许映国还没有出轨,陈燕也没有发疯。许意逢人便讲起自己名字的由来,说自己是爱情的结晶,说自己将来一定很幸福。
后来,这“爱情的结晶”也变成了“婚姻的枷锁”,“意气风发”的“意”也慢慢长成了“随意”的“意”了。
真可笑。
“沙沙”
许意猜到陈燕回了房间,便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
放好衣服后,许意匆匆洗了澡,上床睡觉了。
户外的喧闹声吵醒了睡的和猪一样的许意。许意坐起身来,等着眼睛聚焦。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瞟了一眼闹钟,6:20。
完了。
许意瞬间醒神,在陈燕“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快速洗漱,便飞奔而去,看都没有看餐桌,因为她知道,桌子上面什么吃的都没有。
“报告!”
教室里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朝门口行“注目礼”。李楠撇了一眼站在教室门口的“问题学生”,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某些学生迟到这么久了,这么多次了,喊报告有什么意义,都把头转过来别看她了。”
许意自知理亏,走到座位旁。
只见黑乎乎的墨水滴滴答答地从抽屉里滴到地上,桌面上的划痕又多了几条。
许意熟练地掏出纸巾把地板和抽屉上的墨水擦掉,胳膊往抽屉里伸。
果然。
许意把抽屉里一团团草稿纸、零食塑料袋掏出来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里,打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而李楠从未朝这里看过一眼。
这样的早上,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者说根本没有头。
许意不敢多想,她要学习,离开这里。
“三、二、一、冲!”
当时钟的时针指到8时,当冲字话音还没落时,教室里一群群人背好书包,蜂拥而至的冲出去,全然不顾老师的存在。
许意跟在他们最后面。
因为人多,所以许意跟着他们走是对的;因为人多,所以即便她不尊重老师是也对的。
早上的墨水倒入天空,许意走的很慢,等着前面结伴而行的人消失在视线里才靠着边走出校门。
“你每天都这样吗?”
什么声音?
许意转过头,看向靠着树站着的男人,男人身形高挑,仔细瞧瞧,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和你有关系吗?”许意防备地微微仰头。
“没,我经常来这里等我小弟,老看见你这么走,你对人类过敏啊?”他似乎是个自来熟。
“我不对人过敏,我对狗过敏,你离我远点,还有,我们不熟。”许意懒得和他瞎扯,转身便要离开。
男人招了招手:“别啊,我叫夏禹,在三街的醉人馆,看你挺有缘的,这附近要是有狗你可以来找我。”
许意压根不想听,落下一句“有病”快步朝前。
“禹哥!”这个怪人还想逮着她多聊些乱七八槽的,但小弟来了只好作罢。
许意背对着他们狂翻白眼,还下雨,我还下雪,下冰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