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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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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肖泽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
距离上次见到齐淼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可总是……时不时想起齐淼那张欠揍的脸，胸口有种莫名的燥，躁得稍感熟悉。
更奇怪的是，有一天他实在馋酒了，就在街上找了家品相不错的酒吧，可进去才喝了两杯就发现，明明是一样的酒，喝起来却少点什么，于是兴致缺缺地走了。
他真正意识到大事不妙，是因为肖楷不经意问了一声：“对了，你上次那个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肖泽微微恍惚：“呃，开酒吧的。”
肖楷：“所以你经常去他那喝酒？”
肖泽：“嗯。”
肖楷：“看那孩子人不错，挺规矩的。”
肖泽翻了个白眼：规矩个屁！
肖楷：“不过你最近好久不去了。”
“……嗯。”
怎么回事？这种憋闷的感觉，肖泽忍不住深呼吸，随着气体的大量入肺，不知为何忽然很想见见那个傻逼。
想见他？
肖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却怎么也无法忽视自己焦灼的心情，一连几天依旧如此，他终于忍无可忍，趁着午休敲响了关梓涵办公室的门。
关梓涵转了转椅子，一如既往的慵懒：“哟，肖副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
肖泽没心思和她逗闷，急吼吼地坐下来说：“请教你点事。”
关梓涵意外了一下：“豁，这么客气？说吧，什么事？”
“那个，”肖泽嘀咕，“你是同，吗？”
关梓涵拧了拧眉，坦然道：“是啊，怎么，碍着你眼了？”
肖泽：“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发现你是同的？”
关梓涵：“什么鬼问题，喜欢女人的时候就发现了啊。”
肖泽：“……那，你喜欢过男人吗？”
关梓涵：“哈？我是同志我喜欢什么男人啊？”
肖泽：“不，就是，你怎么确定你是喜欢女人的？”
关梓涵满脑袋问号：“这还用确定吗，我十五岁开始喜欢的就是女生，就和你一早知道你喜欢潇潇一样啊——不是等会，肖泽，你没事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事没事。
关梓涵：“你该不会是……”
“停！”肖泽站了起来，“停止你荒谬的猜测！我、我走了，拜拜！”
看着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关梓涵勾起了嘴角：“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回到办公室，肖泽烦躁地叹了口气，盯着手机，迟疑地翻出了何潇潇过去的小说。
然而他翻了几章就看不下去了，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冲动，他登录自己的微博小号，搜索“小小木鱼”，点开了私信。
Fdcujgjk：太太您好，那个，请教您几个问题可以吗？
肖泽本来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潇潇的微博粉丝数量不少，也许她根本不会回私信。但没想到不过五分钟她就回复了。
小小木鱼：？
他欣喜若狂，正要问问题，提示音又响了一声。
小小木鱼：肖泽？
……
肖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关掉微博，把手机“啪”地扣在桌子上，抓狂地把头发揉了个稀烂。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微信的提示音。
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拿起手机。
潇潇暮雨：那个乱码是你吗？
肖泽：……
肖泽：嗯
肖泽：你怎么知道？
潇潇暮雨：你是我通讯录好友
肖泽：……
他觉得自己神志不清。
潇潇暮雨：要问我什么？
肖泽：就是……你了解性取向吗？
潇潇暮雨：？比如
肖泽：……就，性取向这玩意是天生的吗？
潇潇暮雨：你问这个干什么
肖泽：是我一个朋友让我帮忙问的！
潇潇暮雨：噢。不是，有研究表明性取向是流动的，环境是很重要的影响因素
肖泽顿时感觉心情更复杂了，又问：那，有没有可能因为……内个，流动的？
潇潇暮雨：……如果你说的内个是我理解的内个，我也只能说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做研究的，也没有gay蜜，倒是在一些文学作品里看到过，不知道现实情况是什么样的
肖泽抱着手机惨笑，心说：你可能马上就要有gay蜜了。
他道了声谢准备结束对话，潇潇却又发了一条：那个，我冒昧问一下，你说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肖泽：……
结果最后还是坦白了，就算已经死心了也没法对她说谎——说谎也会被拆穿，糊弄潇潇属实是个技术活。
肖泽嫌丢人没具体说，潇潇也不多问，只是忍不住感慨：虽然我由衷地希望你找到幸福，但事情按这样发展我是真没想到……
他自己也想不到。
虽然肖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但终究还是没当真，就算真能流动，也不会流这么快吧？他如是想。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把“齐淼”这个名字从各种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后来几天，肖泽每次摸鱼的时候就往前翻聊天记录，发觉齐淼的心意原来早有表露，只是他本来就是个死不正经的人，总喜欢说些恶心吧啦的话，什么“亲亲宝贝”“给你个么么哒”都说得出口，肖泽也只当是兄弟之间开玩笑，从来不当真。
毕竟，他没往那上面想过。
可现在看来，那些话都掺了真实的成分，是齐淼明知没有人信所以才当做玩笑的真心话。
聊天记录定格在他发送的最后一条，那句阴阳怪气的挖苦，肖泽忽然有点后悔。
虽说齐淼做得是过分，但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瞎撩人家也是事实，好像也应该负一丢丢责任。齐淼一直在关心他，看到他说这样的话肯定很难过，不然也不用特意跟他解释什么不是一夜/情的话。
他盯着聊天框发呆，猜测齐淼在这句话之后回复了他什么，看到红色感叹号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正想着，忽然跳出新消息。
齐淼：阿泽，我很想你。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齐淼：？？？？？？？？
草。
肖泽也没想到他还会发消息啊！
齐淼同样没想到肖泽会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然而惊讶之余，肖泽发觉自己竟然是有点欣喜的。不过下一秒，齐淼就撤回了那两条消息，重新发了一条：嗨？
……嗨你个头。
肖泽隔了一会才回：嗯
没有人解释撤回了什么，也没有人解释为什么拉出黑名单，对话就此终结，默契得谁都没有再说。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肖泽的事业心突飞猛进，连顾妍菲都忍不住跟肖楷夸他：“你看看，你弟就快成肖楷2.0了，工作狂二号。”
——好吧，听起来不太像表扬。
肖楷几乎以为他弟弟还没从青梅竹马结婚的悲伤里走出来，语重心长地劝：“小泽啊，你不用这么拼，想玩还是可以玩的，和朋友出去吃吃饭，喝酒聊天，只要不过分，哥都能理解。”
然而肖泽心说：不过分？已经很过分了，过分到连心都快越界收不回来了。
他本来是想让自己忙起来，忘掉这段孽缘，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有效，但闲暇下来，尤其是晚上，总是忍不住想：齐淼在干什么？调酒？……调情？
想到这，他忽地气急败坏把遥控器一扔，和他一同在客厅看电视的顾妍菲吓了一跳：“臭小子你干什么？”
肖泽回神，抱歉道：“对不起菲姐。”
顾妍菲看看他，叹了口气：“有事情就去解决，逃避可不是办法。”
他微怔，逃避？他在逃避吗？
既然说到这了，肖泽问：“菲姐，你对gay……什么看法？”
顾妍菲的表情奇怪起来，肖泽心虚，连忙说：“啊，是我一个朋友，他想跟家人出柜，心里没底，我就帮他考察考察。”
“噢——考察考察？”顾妍菲和蔼地笑，“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无中生友？”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啊！
他支吾半天，还是“嗯”了一声，颓丧地说：“你能别告诉我哥吗，我怕他受不了。”
顾妍菲神色异样地看着他，良久撇了撇嘴：“我不告诉他，不过小泽，你想好了？”
肖泽：“没有，就是……有点倾向，想听听其他人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想法？”顾妍菲不认同地说，“你喜不喜欢他，问你自己，问别人干什么？”
“可是……”
顾妍菲：“可是什么？别婆婆妈妈的，当初义无反顾地喜欢潇潇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旁人？小泽，我和你哥是希望你懂事，可不是希望你胆小怕事，这其中的差别你分得清吗？”
肖泽微微愣住，抿着唇不说话。
直到手机“叮叮”响了两声，何潇潇的消息。
潇潇暮雨：这是不是你朋友的酒吧？
潇潇暮雨：[图片]
他额角一跳，点开大图，是酒吧一条街的照片，正对镜头冒着黑烟的建筑正是齐淼的酒吧，绝不会有错。
肖泽噌地站了起来，吓了顾妍菲一跳，他无意识地喃喃：“齐淼。”
顾妍菲缓了缓神，起身拍拍他的肩，说：“小泽，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发生什么事，但你心事重重我看在眼里。我得提醒你，想做的事情快点去做，别让自己后悔。”
肖泽愣愣的：“菲姐……”
“去吧。”她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背。
肖泽连点了两下头，慌慌张张地跑出了门。顾妍菲在他身后喊：“注意安全！”
肖楷听到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纳闷道：“小泽吗？这么晚了他出去干什么？”
顾妍菲耸肩：“追逐爱情？”
肖楷：“……啊？这么晚了，追逐的还能是爱情吗？”
顾妍菲撇撇嘴，转身双手套住他的脖子，一只脚勾住他的脚踝，感觉到他扶住她的腰，她妩媚地笑：“那你说，不是爱情——是什么呢？”
……
肖泽出门打了辆车直奔酒吧一条街，给齐淼发消息打电话都毫无回应，一路催了司机无数次，最后给钱的时候连找零都没收，直奔现场，心急如焚。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恍惚明白，不是闹着玩，不是错觉，他好像……认真了。
这玩意真他妈的会流动啊？
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消防车停在路边，火势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他左顾右盼，没找到齐淼，倒是看到了何潇潇和林以扬。
潇潇眼尖看到他，朝他挥了挥手：“肖泽！”
肖泽顾不上打招呼：“齐淼呢？”
潇潇回头看看林以扬，无奈道：“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我们只是路过，这间酒吧听你提过一嘴，所以才发给你问问。”
肖泽看看她又看看林以扬，神色复杂地道了声谢，刚好看到齐淼的学徒小周，直接跑向他。
何潇潇和林以扬面面相觑，耸了耸肩。
肖泽一把扳住小周的肩，急道：“小周，你师父呢？”
小周微愣：“呃，肖老板？你怎么……”
肖泽：“我问你齐淼呢！”
小周：“……我不知道，刚刚就没看到他了。”
肖泽望着冒黑烟的酒吧低声喃喃：“不会还在里面吧……”
他不合时宜地想：我还有话没来得及说，这傻逼不能出什么事吧？
他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就想往里冲，被消防人员拦下来：“同志你冷静，这里危险，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肖泽：“可我朋友……”
“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