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爱》裘庄小柠檬

12、第 12 章

　　龙川肥原的手术最终还是成功了，李宁玉听到消息的时候，有些失落。“早知道我去给他做手术了，肯定不会让他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的。”顾晓梦听到李宁玉的这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玉姐，你要真的这样做了，反而不是你了。”
　　“可他伤了你。”
　　顾晓梦知道，李宁玉是心疼自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任由她在自己的耳边唠叨，无非就是，怨她没有提前知会她，不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这样的话，李宁玉说得多，顾晓梦却听得自在，如果这人不在乎你，也断不会跟你说这些。
　　龙川出医院进监狱那天，点名要见顾晓梦，大家都诧异，为什么非要见她，顾晓梦倒没有太多的意外，也是她早就习惯了的。别说是龙川，其他被她亲手抓进去的人，都要见她。说是为了减刑，想要供出上线，可多半都是不死心，觉得她一介女流，却偏偏要当着花木兰，是痴人说梦。
　　收拾好东西，准备发动车子，李宁玉疾步上前，非要跟着一起去，顾晓梦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她一同去见龙川。
　　“顾警官，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道能否解答。”
　　顾晓梦看着龙川肥原，到底是被抓进去了，也没了之前那样的泼皮模样，反而显得理性成熟。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龙川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我本来，只想用你来交换活着回到日本的，可为什么，你非要置我于死地。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女子，也是神奇，她说，她是你的女人。我很好奇，你顾警官条件不差，周围也不乏成功的男士，为什么，偏偏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顾晓梦转头看了看李宁玉，记得那天是昏迷，不知道李宁玉对龙川说了什么，问她也死活不肯说，顾晓梦也不再坚持。
　　“你害我中国人的性命，单凭这一点，你十条命都不够还。至于她，你不配知道。”
　　说完顾晓梦就起身要走，龙川肥原看着她的背影，幽幽地张了口。
　　“曾经，也有一个人，会为我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可是，我却亲手终结了她的生命。罢了，罢了，我输了，也错了。”
　　顾晓梦站在原地目送龙川离开。镣铐撞击地板的声音，此刻是那样的动听。
　　李宁玉拉着顾晓梦离开，走回了车上。两个人，什么都没说。送顾晓梦到警局之后，自己也回到了医院。
　　警局里，女警不多，八卦却不少，顾晓梦从踏进警局大门，就觉得身后有不少张嘴在议论着自己。赵小曼看着自己的组长总算是来上班了，赶忙迎了上去。
　　“组长，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都觉得快要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顾晓梦白了一眼，听不出话里的语气。“我不在，你们不是正好可以撒欢了么。还盼着我来？”
　　“组长，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这龙川肥原成功落网了，局长还说，要我们大家给你开庆功宴，听说，还要给你保媒拉线，介绍他亲戚给你呢。”
　　顾晓梦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听到这话，差点没被自己呛死。“拉倒吧，我可就算了。”抬手看了看戒指，那明晃晃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地明亮。“毕竟，名花有主了。”
　　赵小曼盯着顾晓梦手上的戒指，这辈子哪见过钻石啊，份量还不小，立马开启了八卦模式。
　　“天呐，组长，你这戒指可不便宜吧，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能入了你的眼啊，”
　　“你很闲啊，行动报告写了吗？”顾晓梦一向不喜欢有人来讨论自己的隐私，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赵小曼看到这人变化之快，也不敢再问了，逃离了顾晓梦的身边。
　　龙川肥原被捕，鹫巢铁夫被遣送回国，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可顾晓梦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鹫巢铁夫能如此顺利地被国安带走，真的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也许是过去‘双面间谍’的身份，让她不由得多想吧。
　　顾晓梦摇摇头，收了收思绪，拿上整理好的报告，朝市局走去。
　　“钱局。”顾晓梦敲了敲门，办公桌前的男人，脸上图谋不轨的表情，稍纵即逝。
　　“晓梦来了啊。”钱虎翼正了正身子，放下手中电话，笑脸相迎。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顾晓梦看着就心里生嫌，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上去。
　　“钱局，这是这次抓捕行动的报告，刚整理好，给你送过来。”
　　“好，晓梦啊，这次能够成功将龙川缉拿归案，你功不可没。我也跟你的组员说了，今天晚上，我做东，来给你办一场庆功宴。”钱虎翼不怀好意地说着，顾晓梦也看得出来，可拒绝的话，却显得那样苍白。
　　“钱局，庆功宴就不必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钱虎翼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顾晓梦的倔脾气是局里人都知道的，她若不想去，谁劝都没用，可自己外甥女的请求，他也是没办法，还是努力劝说着，希望顾晓梦能够同意。
　　“晓梦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毕竟这是局里对你工作的肯定，你这么就拒绝了，不是打我的脸嘛。”果然，是有鬼的。可钱虎翼的这番话，她也确实不好推脱，无奈，只好点头答应，退出了办公室。
　　“好了，她答应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顾晓梦在门口，将这话听得真切，心里不由得打鼓，到底是谁，非要见她不可。
　　钱虎翼的年龄，不过40岁，这个年纪当上了市局地局长，理应是战功赫赫才对，可升迁那天，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说他毫无功绩，却平步青云，靠的是他那个有钱的金主。虽然说已经结婚了，可还是跟那个传说中的人物眉来眼去。要说是个女人，也就罢了，可他这个金主，偏偏是个男人。这就叫人不由得浮想联翩了。顾晓梦摇摇头，在心里骂了一句，快步走出了这是非之地。
　　李宁玉看到顾晓梦消息的时候，才从院长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于张祖荫打回来的辞职信颇为不满，可偏偏无法反驳这样的行为。
　　‘玉姐，姓钱的要给我开庆功宴，晚上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无奈，摇摇头，收起了手机，朝办公室走去，可却想起顾晓梦才出院不久，还是回了嘱咐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你才出院，少些喝酒。记得给我发定位，我去接你。’
　　顾晓梦看着手里的信息，心里美的好似掉进蜜罐一样，这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恋爱中的女子才会有的表情。一时间，办公室里就炸了锅，都在讨论着是哪家公子哥把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大组长收入囊中。顾晓梦此刻心里美着，对于自己组员的这一行为并没有太多阻拦。‘迟早是要公开的，就且让你们先琢磨着吧。’顾晓梦心里想着，也到了下班时间，钱虎翼生怕顾晓梦溜了，时间一到，就来办公室里捉人。
　　说是庆功宴，可这钱虎翼竟然把队员都带进了酒吧，好巧不巧，梁辰也出现在这酒吧里，拉着钱虎翼的胳膊叫着姨夫。顾晓梦一看这阵仗，也算是明白了，梁辰在她住院的时候就时不时地给自己抛媚眼，惹得李宁玉好一通吃醋，今天又让钱虎翼把自己给拉到这场合，这不把她灌醉，怕是走不出去了。赶紧给李宁玉发了消息，祈祷着她的玉姐能赶紧来解救她出火坑。
　　李宁玉看到消息的时候刚坐上车，准备去商场转一转再去接顾晓梦，可这消息一来，别说转了，恨不得长对翅膀赶紧飞过去。
　　不过，不得不承认，顾晓梦确实吸引人，抛开家庭条件不谈，长相本就不赖，婀娜多姿的身段，曼妙的身材，洁白如玉的肌肤，走在路上，微风一吹都能带来的少女的芳香，再加上她那垂在身侧的纤长手指，就连李宁玉有时都忍不住多闻几下，更别说旁的人。
　　本来就不胜酒力，再加上没有吃东西，顾晓梦在组员的轮番敬酒中，已经是有些站不稳了，梁辰见状赶紧上来扶着醉酒的顾晓梦。
　　“别，别动我，我可不想玉姐吃醋。”
　　梁辰听到这话，虽有不满，可也不好发作出来，毕竟长辈在这里，还是耐着性子跟顾晓梦说话。
　　“顾小姐，我扶你去洗手间吧。”
　　“我不要。”顾晓梦用尽力气抽出梁辰拉着的手，却倒进了别人的怀里。
　　“我都说了，别动我，玉姐吃醋了。”
　　“嗯，你也知道。”
　　李宁玉的声音，顾晓梦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转头盯了老半天。
　　“玉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她们都欺负我。”赵小曼她们哪见过这样的顾晓梦，平时就算喝多，也没见这样撒娇的模样。
　　见到李宁玉来了，顾晓梦一副有人撑腰的样子，松开她的手，朝着钱虎翼走了过去。
　　“姓钱的，我平时尊敬你，叫你钱局，可你在我顾晓梦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不要妄想着把我收进你们家，不可能！”
　　“梁辰，你不要想着，有一天能进我顾家的门，上我顾晓梦的床，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我顾晓梦，这辈子谁都不爱，我只要玉姐。”
　　转头，搂着李宁玉的腰，疯狂地吻了起来。李宁玉也并未反抗，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了些。这两个人，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肆无忌惮的亲了起来。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亲得有些用力，顾晓梦只觉得身体有些软，逐渐地燥热起来。
　　“玉姐，我难受，我们回家吧。”
　　李宁玉看着耍酒疯的顾晓梦，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装醉捣乱的她，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她说得究竟是真是假。
　　“好，我们回家。”
　　李宁玉搂上顾晓梦的腰，转头看了一眼，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抱歉，各位，晓梦我先带走了，另外，替她请两天假。”
　　梁辰看着消失在酒吧里的顾晓梦，想着她刚才的话，理智告诉她，不要追，可双腿却不听使唤，还是追了出去。
　　李宁玉将宿醉的顾晓梦放回车上，系好安全带，看到了酒吧门口的梁辰，思索片刻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梁辰，我们找地方，聊聊吧。”李宁玉看着梁辰，还是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在医院，她看向顾晓梦的眼神，李宁玉是能够看明白的。
　　“主任，我……”
　　“这里，没有主任，只有两个女人的对话。”
　　李宁玉转身看了眼顾晓梦，那熟睡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走吧，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梁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李宁玉，进了一家奶茶店。
　　“要喝什么吗？”
　　“不了。谢谢。”
　　“那麻烦，来一杯幽兰拿铁吧。”
　　“不好意思，小姐，幽兰拿铁没有了。”
　　李宁玉听到服务生的话，拧起了眉毛。
　　“那可怎么办，如果晓梦醒来喝不上幽兰拿铁，会发脾气的。”
　　李宁玉必须承认，这句话，她是说给梁辰听的。她也知道，梁辰看出了她和顾晓梦之间的关系，可依旧如此不懂克制。李宁玉将左手，搭在了右手上，那戒指，一下落入了梁辰的眼睛里。
　　“主任，你，订婚了？”
　　“嗯？哦，没有，晓梦，还没有求婚。”
　　李宁玉看着戒指，即便不是顾晓梦，只是一枚戒指，可跟顾晓梦有关的，李宁玉的笑都是那样的宠溺温柔。
　　“我，主任，我不明白。”
　　“梁辰，你和我，对于晓梦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我和她的经历，是你没有的。这段经历，不是说，你在医院照顾她的那几天，或者我给她做过多少次手术，就能替代的。在我们的心里，孟婆汤，是没有用的。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爱她的，爱到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性命，她，也是一样。梁辰，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可是，你不了解她。你不知道，她的胃不好，喝不得酒。不知道，她的夜里，都是噩梦。不知道，她的世界，全是灰色。你从来都不了解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好看，看见她，会心跳加速，小鹿乱撞。可是，我看到她的时候，不会心跳加速，只会越跳越慢。你知道，心脏漏掉一拍的感受吗？不管什么时候，她出现在我眼前，我都会漏掉一拍。不管什么时候，我看到她，第一反应，就是她有没有受伤。那么，现在我想请问，你呢？梁辰，爱一个人，不是自私，不是占有。除非，你爱的人，也爱你。”
　　梁辰看着转身离去的李宁玉，她的话回荡在耳边，心里慢慢地平静下来。‘也许，看你幸福，我也会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