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雪，温周同人》阙山澜河

3、第二章 问花花不语

　　张成岭陪着新婚妻子下山回门，他岳父岳母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夫妻俩本打算住个一两个月，没想到才去了几天，张成岭就独自一人赶回了四季山庄。
　　“师父呢？”他进了门，逢人便问。
　　周子舒闲来无事时喜欢躲在树上喝酒晒太阳。张成岭找了一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周子这才舒施施然树上飘下来，“怎么了，急成这样？”
　　张成岭说：“师父，江湖传闻，武库被打开了，问花楼不日将要义卖武库秘籍，其中就有神医谷绝学《阴阳册》和天人合一《六合心法》。”
　　周子舒神色一变，眉心皱起。
　　他年近四十，脸上却看不见时光的痕迹，只是气质愈加清冷沉稳，像是远山雪，远观使人不敢直视，近看更是摄人心魄，不敢高声语，恐惊雪中人。
　　张成岭的新妇曾悄悄与他讲：“你师父长得真好看。”可惜庄主威严太盛，教人不敢多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张成岭点头：“师父一直都长得这般俊俏好看。”
　　新妇掐他手臂，“我跟你这块木头讲什么风情！”
　　周子舒不笑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与他对视。
　　他这些年远离是非，甚少踏足江湖，算不上消息灵通，只知道问花楼是明面上开青楼酒肆、暗里贩卖消息的情报组织，不涉人命。他问：“问花楼？问花楼哪来的本事打开武库？”
　　张成岭说：“相传是问花楼的楼主打开的。”
　　周子舒问：“问花楼楼主是谁？”
　　张成岭摇头，“江湖里听说问花楼是由几位册主共同打理，不曾有人见过楼主。”
　　问花楼建立已有七八年，生意做满大江南北，相传楼主武功高深莫测，但没露过脸，打理问花楼生意的是几个江湖上排不上名号的女流之辈，武功不高不低，因着问花楼从不主动与人结仇，这等武功威慑宵小也就足够了。
　　江湖里对于问花楼楼主的猜测从不间断，都是雾里看花，看不透彻。
　　平时出面最多的乃是一位姓柳的册主，每次出现都变幻面貌，至今仍无人得见他真面目，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丑是美。
　　周子舒问：“问花楼楼主要出山了？一出山就要卖武库秘籍？好大的手笔。”
　　张成岭支支吾吾，“师父，我们……”
　　周子舒说：“武库中没有我们四季山庄的绝学，不必担心。”
　　张成岭：“那问花楼广告天下，七月十五在越州举办义卖大会，要把天下绝学全部卖掉，所得钱财皆用于救死扶伤，安置流民。”
　　周子舒眉头紧锁，“又是七月十五。八年前七月十五那场英雄大会，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其他门派怎么说？”
　　张成岭说：“各大门派怒不可遏，纷纷前往越州讨一个说法。许多地方的问花楼都关门不做生意了，怕招惹麻烦。”
　　“消息生意也不做了？”
　　张成岭：“这、这我不知道。”
　　周子舒闭着眼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成岭小声地问：“那师父，我们要去越州参加义卖大会吗？”
　　周子舒睁开眼，尽管眉目舒展开来，仍是满身的不怒自威，“去，为什么不去，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看向张成岭：“你让韩英挑几个稳重些的孩子，随我去越州走一趟。好叫我看看，如今的江湖是什么模样了。”
　　张成岭面露喜色：“师父，我可以去吗？”
　　周子舒道：“你舍得你那新嫁娘？这一去少说也要三四个月。”
　　张成岭犹豫不决，“我，我回去问问她。”
　　周子舒说：“去吧。”
　　张成岭应了声便退下。
　　周子舒喝了口葫芦里的酒，抬头时阳光太凶猛，他抬手挡了挡眼睛，心里思量：
　　如若消息不假，那问花楼，是怎么打开武库取得各大门派秘籍的？问花楼楼主，又是个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