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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义无反顾 ...

  •   季老夫人派人把她们送到郊外的庄子上,休整一下再连夜赶往荆州避避风头,隐姓埋名过日子。季老夫人在荆州留有田产,就算从云一辈子留在荆州也可以过得不错,自己还可以有由头去看看自己的外孙女。从云从此事发生是的震惊到此刻的悲愤,早已不可能按照林夫人和季老夫人的设想苟延残喘一生,她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家里宠溺,同族退让,外人惧怕。她只想要找出幕后黑手,洗刷清白,还林氏一族一个公道。在庄子上修整时,从云对朱颜说,“你从小知我懂我,我是万万不可能像祖母说的那样,与世无争,我林家遭此大祸,如何能安心度日,只顾自身,我定要查明此事,换我林家一个清白,争一个公道。”朱颜看着自己往常嚣张跋扈的小姐,往日那个撒娇蛮横又天真烂漫的小姐一日之间那双清亮的双眸已经被悲愤和仇恨代替,平日里夫人的规劝,小姐从来都没有听过,又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往日的小姐在此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待风头过后,我定要会长安查个水落石出,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斐然,我要去做的事情极为风险,随时可能丧命,我无从选择,但你却可以,临走之时,我从娘亲那里要来了你的卖身契。”说着从怀里拿出来,放在烛火上点燃,“此刻你就是自由之身,你可以去找你的爹娘,我会给你一些银两,让你安稳的度过下半生,不忘你我相伴一场。”说着眼泪已经溢满眼眶,背过身去,不让朱颜看见,“小姐,从奴婢进林府开始已然用卖身的银两还清父母恩情,数年来也无人前来过问,您选奴婢入林府,进族学,见识奴婢这一生可能都没有见过得事物,您与奴婢日日相伴,陪您和李家少爷在这偌大的长安浮浮沉沉,您早已如同奴婢的亲人,您待奴婢在情谊上与亲人无异,奴婢何其幸运,您要去做什么,奴婢只想陪着您,达成所愿,其余的别无所求。奴婢自小在林府长大,奴婢自然相信林府断绝不可能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无论前路如何,都请让奴婢跟着您。”说着眼含热泪跪在从云面前,自从随侍从云左右,两人感情甚好,小姐在外惹是生非,朱颜负责为小姐善后,更似友人,只不过身份有然,朱颜也恪守规矩,这是第一次跪在从云面前,“离了您,奴婢也不知道往后要如何去度过,您要去做的事情艰险,奴婢至少可以做个马前卒。”说着头也拜服于地。从云深深地看了一眼朱颜,却没有去扶她,缓缓地说道,“此事,性命随时可被人索取,我林府败已成定局,我的哥哥也远在玉门,无人依仗,现也不知生死,往日仗着林府,我可肆意妄为,无人敢期,今后不同往日,你可想清楚。”
      朱颜望着此刻的小姐,侧着身站在微弱的烛光下,瘦弱的身子站的异常的直,比在族学被夫子拿着戒尺规训时还直,她知道小姐经历此事,脆弱而坚强,不敢相信任何人,自己也不例外,“奴婢在此起誓,此生忠于小姐,如若违背,不得好死。”朱颜看向小姐,小姐扶起她,“既如此,往后便你我风雨同往。”
      跟着季府来人,前往荆州,中途在一家茶馆歇息,补充粮草,朱颜跟随小姐跪坐在蒲团上,其余人坐在身旁另外一处。虽然张骞通西域,任西域都护后,胡人的很多饮食和生活习惯传入中原地区,但只是在饮食上从西域引进了胡瓜、胡桃、胡荽、胡麻、胡萝卜、石榴等物产,西域的垂足而坐,胡床也只是有所了解,并没有加以引进。彼时,作为汉文化中心的中原地区认为外邦粗鲁蛮横,礼仪匮乏,不曾开化,不及我汗,不屑学之。茶桌上,店家上了两碗茶和几个胡饼,胡饼夹着黍被油炸过得香味,让人不禁增加食欲,也看的出随行之人的用心,只不过待食用之人并无食用的心思,旁边的商人还在夸着这店家的胡饼做的甚好,叫来店家多备些,路上食用。一个商人吃着胡饼说道,“林家通敌卖国,全族被斩首了,林家夫人在斩首之前还在说大喊清白,最后斩首了,首级还被挂在城楼上,听说死时眼睛都没闭上,也是够惨了。”朱颜听闻看了一眼小姐,隔着头帘,按理说看不清楚,但是她觉得自己看见小姐眼睛睁着,大的出奇,随后埋下头来,小姐用手去拿茶杯,手握住茶杯,轻轻发抖,茶水溢在手上,朱颜握住小姐的手,对小姐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姐收回手去,看不出神情。“林家也是报应,通敌卖国可是大罪,罪有应得。这林家真是我大汉之祸,亏得林老太爷的一世英名,战功赫赫,毁在这小辈身上。”“这林家真是可恨,竟然勾结匈奴....”这一言一语如刀般扎在从云身上,朱颜拉着小姐欲起身而避,但是小姐稳稳地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用另外一只手拍了一下朱颜的手。朱颜坐下来看着小姐有点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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