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生而为女》小花狗不见了

14、烈妇（一）

　　“恭喜你达成结局——少管所。虽然比起被‘囚禁终身直至死亡’要好一些，但还是遗憾的告诉您，并没有达成‘寿终正寝’这一大圆满结局，所以按照规定，您仍然需要继续体验，您准备好进入下一个模拟场景了吗？”张毅的记忆还定格在从李儒行这个变态手下死里逃生，给警察做笔录的场景。

　　陡然之间，张毅的脑子开始宕机，一片模糊，耳边又响起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冷漠电子音。

　　“所以，我想要摆脱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体验，是要在规定情景下达成寿终正寝？”张毅不自觉又重复说道。
　　“没错，任何非正常死亡或者违法犯罪早夭等结局都是不可以哦！”张毅听到这个尾音上扬的电子音，只觉得它好像是在讽刺自己。
　　“不对，我在刚刚那个世界里，又没有早死，怎么就不行了？”

　　“是这样的，您达成的成就——进入少管所并不符合我们‘好女孩’的评判标准，所以建议您重开，避免浪费时间。”听到这个‘贴心’的解释，张毅不满又嘟囔抱怨说：“这些话难道不应该早点说吗？”

　　系统装作没有听见，直接将张毅送到了下一个情境，并伴随一声祝福，“祝您体验愉快！”

　　又是一阵短暂的眩晕过后，张毅头昏眼花，缓了好一阵才睁开眼，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张毅初来乍到，打算先打探一下周围的环境，并不想和上次一样，一开始就和周边闹翻了，把自己立在孤立无援走投无路这种境地。

　　‘这次可不一定会有张子君了。’想到这个名字，张毅还是不由自主猛跳了两遍，在她俩逃出去以后。张毅以为在经历了这场劫后，毕竟是同生共死过，张子君会和自己相依为命，没想到警察来了以后，张子君立刻就把自己给卖了。

　　“我怀疑我被绑架过来有我妹妹的助澜。”很快，自己就被送到了询问室，再后面，自己难敌审讯。而自己无论再怎么哭着求着，请求和张子君取得谅解，那边的回应始终都是——不愿面对。张毅再也没见到过张子君了，直接被送到少管所。

　　张毅感觉到头上有人给自己换了一块热的湿毛巾，又听到一个中年女人担忧地说：“怎么都快一天了都还没醒过来啊。”旁边丫鬟安慰妇人说：“快了，快了，我刚刚好像看到小姐眼皮跳了一下，大夫都说小姐年纪轻，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听到这小姐夫人的，张毅心里乐开了花，听这语气，自己难不成这次成了某位官宦人家的小姐，那岂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乐得清闲自在？

　　不过这一次张毅还是谨慎的，慢慢睁开了眼睛。还没等张毅开口，就听见那个小丫头兴奋开心地招呼道：“夫人夫人，您看小姐醒了！”随后，张毅面前就出现了一张妇人的脸。
　　她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略施粉黛，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杏眼顾盼生辉，虽然能看出脸上有些细纹但着实是容貌丰美，但却又一点比较奇怪。

　　张毅注意到自己身上盖的棉被做工精良，想毕这户人家家里定是家境不凡，但只看着妇人却既不穿金更不戴银，一身缟素，头上没有任何珠钗宝髻，衣裙也没挂任何绦子玉佩，难道是这个地方的审美吗？

　　可张毅着实想不出什么地方哪个朝代是兴这一种风格的，更何况，旁边站在这少妇旁边的小丫头头上都别了一只小花，难道是这妇人的审美吗？不过有句话却是说的对，‘女要俏，一身孝。’这一身白，的确衬得这妇人清丽不俗。

　　张毅滴溜着转了转眼睛，没有说话。“怎么了？阿意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妇人顺势坐在了床边，伸出手烫了烫张毅的额头，“谢天谢地，可总算退烧了。”张毅看着眼前的妇人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吁了一口长气，总算是放松下来。

　　“谢谢，老天爷，可总算没出什么大事！以后我一定！一年不吃肉！……还是一个月不吃好了。”妇人双手合十，头如捣蒜，嘴里念念有词，她抬头望向天花板，表情如释重负。张毅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端庄稳重的人。

　　总之张毅醒来，屋里的大伙儿都挺开心，又是给张毅倒水又是嘘寒问暖，问她想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张毅被伺候的舒舒服服。

　　他更是暗下决心，‘这一次无论怎么样，都要好好顺着身处的环境走下去。’张毅觉得，自己上一个世界的失败，关键就在于，没有顺着主人公的父母的话做下去，好端端的，和弟弟起什么冲突。所以在这一个世界，张毅告诉自己，自己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忍下去，不起冲突，千万千万不能重蹈覆辙，又把路给走窄了。

　　不过看到旁边丫头小厮为自己忙上忙下，张毅觉得这次说不定还能拣点便宜，好好休息，舒服舒服。

　　就在张毅自己美美享用丫头捶腿，有人喂吃喂喝正舒服的时候，有人来势汹汹，‘破门而入’。

　　奇怪，难道真是这个地方女子的穿戴习惯吗？张毅看着眼前的老妇人，银发挽在脑后却也没戴任何金银首饰，花朵珠钗，一身玄衣尽显低调，但衣服上秀的暗纹却显示着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老妇人一进来，气场十足，周边的丫头小厮都怔怔地盯在原地，两三秒后，众人反应过来，齐齐跪倒在地上，齐声道：“给老夫人请安。”那少妇也乖巧地曲身请安问好。

　　张毅此时还半倚枕头边，手里的鸡腿甚至还停在半空之中，一时之间不好是去是留。

　　众人都在等着眼前这个老夫人的回答才敢站起来。但却迟迟没有听到回答。原来，一进来，她的目光就锁定了张毅，见到张毅满嘴油光，吃相全无，身边围了好几个丫头捶腿，一副奢华享受的样子。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睛定定地望向张毅，摇摇头，许久后，她终于开口，却说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规矩和礼貌吗？”

　　旁边的少妇一哆嗦，急忙给张毅使了使眼色。张毅才赶忙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上，嗑了个头，压低声音，卑微地说：“给您请安。”张毅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和屋里这少夫人和老夫人是什么关系，也不敢乱叫，只能胡乱说了一句。

　　好在那老夫人倒也没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终于开口说：“都起来吧。”大家纷纷从地上站起身。却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快活自在，都噤声等待老夫人的命令和发话。

　　她拄着拐杖，旁边的丫鬟端着手，乖巧地跟在她身后，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着，但腰背却依然挺立着，精气神十足。

　　老夫人一个甩头，端坐在了厅堂最中间的椅子上面，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她的发话。“意姑娘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老夫人睥睨望着底下，只见刚刚给张毅把完脉问完诊的郎中，站了出来。
　　他弓着腰，低头毕恭毕敬地说：“回老夫人，四姑娘昨日落水，受了惊又加上寒气入体，才高烧不醒，幸而救得及时、姑娘身子好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稍加调理就能恢复过来。”

　　老夫人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表情却依旧是那么严肃，张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就在张毅还在发呆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夫人又开口说道：“算起来，今年阿意多大了？”

　　“到秋天就八岁了。”年轻的妇人站在堂边，低着头，眼睛落在地上，柔声地回答说。
　　“那也到年纪上绣楼了吧。”听到这句话，年轻妇人眼睛一愣，着实没想到她会提这一出。‘绣楼？’张毅没听过，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的。他正琢磨着。

　　“娘，意儿她还小。去绣楼会不会太……”年轻妇人终于抬起了头，想要推脱过去。“还小？你瞧瞧你教她些什么东西？”老夫人进屋就攒着的一股气终于爆发出来了。

　　“见了长辈不请安这叫不知礼；哄骗大人，私自跑去玩水这叫不知信；最后。”老夫人抬起手，身边的丫鬟立刻俯身搀着，又将拐杖递到老夫人另一只手，老夫人走下堂。来到张毅面前，张毅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守孝期间，忌大荤，此为不孝。”老夫人说着用力地提起拐杖，对着张毅身上就是一棍。其实被这老太太打一棍，确实也谈不上多痛，但关键是这八岁小女孩的身子，被这敲一下，张毅还是感觉身上被打得痛。

　　不过听这话，张毅可算明白为什么这屋里的两个女人都穿着朴素，不是什么习俗文化，只是这屋的男主人，被他们称做‘意姑娘、阿意、四姑娘’的爹死了，一个年轻的寡妇和丧子的老人再加上一个失去父亲的八岁女孩。

　　老太太这劈头盖脸一顿骂，直接把不孝不信不礼的罪名给张毅扣实了。年轻的妇人无法直接反驳她，“她刚刚醒了，生了大病，稍微吃一点应该可以……”妇人的声音越说越小。
　　“从前，我是体谅你丧夫，所以才把孩子留在你身边，给你宽慰。可是你并没有教好她，倒是爬树逗狗、上蹿下跳的功夫没少玩。什么女红、女德统统都没学，这成何体统？”面对老夫人严厉地斥责，年轻的妇人明显没有底气，只能在一边点点头，说：“娘教训的是。”

　　“还有我竟才发现，四姑娘都快八岁了，却还没有缠脚，平常人家都是四岁开始的。是我太放任你了。但有句话叫做‘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这几天四姑娘就搬到绣楼里，准备缠足。”老夫人这句话不是询问不是商量，只是一个决策，并没有要征求其他人意见的意思。

　　张毅盯着自己的脚，‘什么？我要被缠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