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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翔我|小熊拥抱了刺猬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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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了最笨拙的方式拥抱着她。
零壹.
你曾经伤害过什么人?
你曾经被什么人伤害过?
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被这两件事情亲临过,剩下的那百分之一的人是正在赶往这两件事情的路上。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正波澜不惊的坐在电脑桌前看着那一条条问候我祖宗十八代的评论,如果你也知道时代少年团或者TNT的话那你也一定知道我。
即便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肯定也记得这个会让人咬紧后槽牙的ID:凭什么她来牺牲。我叫徐慕,就是十八楼里人人都恨不得往我脸上吐一口唾沫的那个徐慕,至于为什么相信你们比我清楚。
我是严浩翔出了名的黑粉,我曾给他寄过死老鼠,但看着他眼中波澜不惊,甚至还无奈的笑了笑的样子,我更厌恶他了。于是,在那之后我又寄了刀片和一封算不上正式的信寄给了他。
那是个晚上,经纪人语重心长的让他做好准备说不看也罢,可他看到我的名字后还是接了过去,打开信后他看着放在一旁的刀片笑不出来了。也许我伤害过的人不止严浩翔一个,但是,他是被我伤的最重的一个。
对于严浩翔的行程我关注的很密切,甚至比那些私生饭都密切。即便有些时候称得上犯法,我也不在乎他把我送去坐牢。我知道恨一个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可女娲造人的时候给我的就是这种性格我没办法就这样原谅严浩翔,所以只要能毁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当我在网上敲下那篇义正言辞的文章后,黑粉们开始逐渐集合声势浩大,那个ID也就出了名对于其中所陈述的事情时代峰峻公开发文说要告我诋毁,我并不介意与之抗衡,但我也知道南嘉一定很难过。
毕竟,南嘉曾经是那么喜欢严浩翔。
我没想过我可以成为这么恐怖的人,但我又不可否认我的确想毁了严浩翔也是因为南嘉。
南嘉,现在你也一定很恨他吧。对不起,南嘉。
零贰.
电话是严浩翔打来的,这让我觉得很意外。虽然我也已经没有什么个人隐私可言的了,可对方是严浩翔这个理由足够让我意外。
“喂,我是严浩翔。徐慕,我想跟你谈谈。”
“好。那就在XXXXXXX见吧。”
他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答应了。
站在窗前看着北京这座偌大又灯火通明的城市,开着的窗户吹来阵阵微风带有淡淡香樟味道。街道两旁是长得怱茂的香樟树,只有细碎的光影穿过落在四方格的人行道上。
夏天的一半过去了,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在衣橱前站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南嘉曾送我的那条裙子。亲爱的南嘉,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在楼下的超市里我买了一瓶芬达,还有两瓶胶水。消息就是这时候发来的,是Y,或者我应该叫他严明。我忙着付款还是先一步的打开了支付宝对着机器扫完条形码后,将两瓶胶水胡乱的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拿着芬达走出了超市。
Y:我今天准备和她讲清楚了,无论对方什么要求我都会去做。
Momo:你可真是个好人,但是严明有些人不值得你对她那么好的。你为什么愿意迈出这一步?
手机另一头的人迟迟没有再回复消息了,我迈着步子走向与严浩翔约好的地方,那是个楼顶,离严浩翔的公司不太远。我故意走了安全通道,气喘吁吁的到达后见对方还未到,我从包里掏出了那两瓶胶水又将芬达倒出来了一些,打开胶水的盖子一股脑的都倒了进去。盖上瓶盖后为了能够充分融合,我还用力的晃了晃。
我知道这很恶毒,心中也难免充满了忐忑。这样做我真的对了吗?
身上因汗水而产生的粘腻感被迎面吹来的风消减了一些,等我再一次转头时就看到了穿了一身黑的严浩翔站在我面前,他将口罩和帽子都摘了下来,他背着光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心底却感觉有些复杂。
他的个子很高,瘦瘦的而显得身上的T恤有些宽大。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一个男孩子,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直到我认为我是安全的为止。
“徐慕。”他开口叫着我的名字,我看着他的喉结动了动,有些磁性的声音在这个燥热的夜晚随着鼓膜的震动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停下来?”
严浩翔说这句话的时候其中掺杂了无力和怜悯的感觉,这让我有些恼火。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从身后把芬达拿出来,打开瓶盖递给他说,“你喝了这瓶饮料我们之间的所有与就一笔勾销,我不会再黑你。”
我以为严浩翔会犹豫或者拒绝,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就这样接过了芬达,然后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半瓶。没过一会儿他就全部喝了下去,还将瓶子倒过来给我看他喝得一滴不剩。
我后悔了。
他说,徐慕,我喝完了。你不能再恨我了。然后他对着我笑,眼睛里却闪着光。
为此我感到心里更加的恼怒,这人怕不是个傻子,他怎么会尝不出来里面放了别的东西?他淡然的态度让我觉得无论我怎么做都拿他没办法,我输了。输得彻底。
“走!跟我去医院!”我拉着严浩翔走出了天台,站在电梯前使劲的按着下的按钮。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徐慕。”
他的声音很悲伤,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他扯了扯我的衣角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间我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杀人诛心,我想,严浩翔清楚的知道这个道理。
零叁.
八个月前。有个和我志同道合的人加了我,我不知道他是哪里弄来我的账号信息的,但因为我是严浩翔黑粉头粉每天加我谩骂的人有很多,我自以为见怪不怪,但他的好友申请备注很独特:你也想刺杀小熊吧。
犹豫再三我还是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我反复的看着这个账号信息里面也有许多黑严浩翔的图片都是最近发的,应该是黑粉新粉吧。其实我个人账号里没有发过有关于严浩翔的坏话,或者图片。
这是属于我最后的净土,我并不希望严浩翔将这里也霸占。这是属于我和南嘉的地方,有我们的点点滴滴。
Momo:有事?
Y:没什么别的事,只是看你那么讨厌严浩翔只是来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的。
朋友?我不需要其他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永远只有一个,即便她停留在了美好的二十一岁,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Momo:我不需要朋友。
那头的人对话框上显示着正在输入中... ...
我太知道其他人想要什么了,他们无非是想要我与我为伍,将我做最厚的城墙躲在我的身后肆意妄为的去伤害严浩翔,我其实不介意这样做,毕竟我的目的只是想要严浩翔在悲惨中渡过他余下的时光。
只是我不喜欢与那些粗鲁的人为伍,说我清高也好,装也罢,倘若不是情有可原我是不愿去伤害别人的。
Y:也许你需要。我说的是真的朋友,我和他们不一样。
Y:和那些找上门一起黑严浩翔的人不一样。
我看到对方的回答只觉得好笑,他说的话语和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再一次明确的拒绝了他。
Momo:我不需要。
Y: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只要能让对方不在打扰我的话,一个问题不算损失什么成本。所以我还是答应了他这个要求,不要对别人好奇是之前喜欢过的渣男教给我的道理。
Momo:你说。
Y:那你要如实回答我。
Momo:好。
这个人的确有些奇怪,但我并不打算往心里去。从渣男哪里我学习了足够多的自我保护,只要自己不动心不在意那就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伤到自己。
Y: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严浩翔?做他的黑粉?
这是个很多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可我不愿意讲出来。我沉默,粉丝们就会劈头盖脸的谩骂我,也正是因为这些谩骂,我对严浩翔所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
我知道,无论我说还是不说他的粉丝都会与他站在一起,排列出无数种的组合为他讲话。这并不是个非黑即白的世界,我理解但不认同。
Y:你答应过我的,要讲真话。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手上本来草草的打下了几个敷衍的理由,可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却让我想起了南嘉。以前她也对我说过这句话,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闺蜜,我以为以后我们会一起结婚还会做对门邻居,我没想过我们会分开。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生离这件事情更让人痛苦了。
Momo:因为严浩翔他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嘘,每个人都有秘密。
零肆.
在我心里严浩翔是个杀人凶手。
还要把时间倒回到更往前一些,九个月前。
南嘉喜欢严浩翔。从十六岁起就饭起了他,以前她总喜欢在我耳边念叨严浩翔这个名字,手机壁纸,聊天背景也一一没有落下。南嘉说起严浩翔的时候眼里总泛着光,我知道,那是她的心之所向。
可我不一样,我只会和在我身边的男孩子谈恋爱,对于那些触不可及又遥遥无期的人来说,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称得上与我无关。
直到九个月前,南嘉第一次去见严浩翔是在去年的十月份,得知严浩翔要来附近参加活动南嘉是很开心的,她一向心脏不好我是不赞同她去的,可最后还是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一起去了。
她说,“Momo,如果我这次不去那我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严浩翔了。来这人世间,我想见见他。”
无数次。我无数次的想,如果那时候我执意不让她去,是不是南嘉就会安然无恙。可那也只是如果,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时间只会无休无止的向前走,从不不会给人后悔的机会。
这让我觉得我是罪人。
南嘉是在去往活动现场的路上发病的,她甚至都没有见到严浩翔一眼,我急忙拦了辆出租车跟师傅火急火燎的说去附近最近的医院,谁知也因为这场活动断送了南嘉抢救的最佳时机。
车子格外的拥堵,大批的粉丝站在两侧,慌乱中我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我看着保姆车慢慢的到来,看着严浩翔一身黑全副武装的模样下了车。他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一条生命就此断送。
我恨他,也恨自己。
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可生命也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等到达医院的时候,南嘉却停止了呼吸她的上衣口袋里还装着给严浩翔的礼物,是一个小熊玩偶,至今都被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家里就好像南嘉从没离开过我一样。
可我又比谁都清楚,南嘉不会回来了。
南嘉葬礼的那天是个晴天,堂前大照片上的南嘉是笑着的却没了颜色,十月份的风吹起来的时候带着几分柔和,湛蓝色的天空中看不见一丝云,几片叶子落在地上我跪在堂前忍不住的哭。
南嘉的母亲也哭的不成模样,她没有父亲就连这心脏病也是遗传下来的。看着伯母这个样子,我更难过了。
火葬场的人把那盒小小的罐子递给伯母的时候,我才算真正意识到死亡。南嘉最后的栖身之处只有这么小了,也正是从那天起,我和严浩翔的战争开始了。
南嘉,对不起。
零伍.
Y:他做了什么?
Momo:因为他,我最好的朋友为了去看他路上心脏病发作,又因为那天他来车子太多抢救不及时。他是第二个杀人犯。
那天Y迟迟没有了答复,我也没再等过他的消息。等一个人的消息是一件及其煎熬的事情,尤其是你心里有所期待的时候。
直到凌晨Y才回了一句话,他说,抱歉戳到你的伤了,但那不是你的错。从那之后Y也就是严明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即便我与他没有见过面但每天我们都会联系,他仿佛成了第二个南嘉。
即使我知道,他代替不了南嘉在我心里的位置。可他也的确做到了他说的那样,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和我做朋友。
这八个月来,我们从未断联过,就连一向□□不养火花的我都有了最大的那一朵火花,亲密度也变成了两万多,严明很特别是那个例外。我们从最开始的黑严浩翔聊到各自的生活,又聊到情感史,偶尔还是连麦打游戏他让我知道即使南嘉不在还会有人一直陪在我身边,在我夜里惊醒无人诉说时能拨通他的语音,即便听着他那睡意朦胧的声音也会让我觉得安心。
我们是好朋友,可更像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还差一点,就那么一点。他总会在新皮肤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买给我,在我生日的那天特意问我要了个人信息寄了一条LV的金项链给我,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而朋友二十二岁生日很重要。
说真的,其实我喜欢严明,没有一个女孩会对这样的男孩子不动心,即使是隔着屏幕我也喜欢他。
他问我想不想见到他,可那时候我傲娇的性子上来了说,谁要见你呀。可其实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去见见他。我不知道严明是不是也喜欢我,也正是这一点,很多时候让我觉得很痛苦。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要如何才能去突破现在的关系,那句你喜不喜欢我始终都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之前的情感经历告诉我女孩子不要那么主动,每每想着自己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看着对方没了消息所有的热情都被浇灭,冷的清醒。
但现在不用想了。
倘若他只是二十一岁严明就好了。
八个月,二百四十多天,那些都不是假的。所以我,后悔了。
零陆.
严浩翔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头疼恶心,甚至就连嗓子都灼热起来。在说明了具体情况后,严浩翔被推入了手术室。这个情况下要洗胃才行。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严浩翔,我害怕了。或许南嘉并不恨严浩翔,而我对于严浩翔的恨不过是因为找不到任何一个发泄口才会怪罪到他的身上,严格的来说真正的责任并不全在于他。
可他从没推脱过。
他说,徐慕,不是你的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迈出这一步吗?因为我甘愿认输。
Y就是严浩翔,那一刻我脑子炸的生疼,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有两行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我别过头去,努力的按着电梯按键用胳膊胡乱的擦掉眼泪,身后的人却抓住了我无处安放的手。
“我知道饮料里有胶水,我都看到了。但如果可以解开你的心结,我愿意喝。”
头顶传来严浩翔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做不成恶人了。身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颓然的蹲在地上,我都做了什么?
他将我拉起来抱在怀里用手拍着我的背说,“我不怪你,Momo。我从没怪过你。”我推开他很想就这样跑掉,但我不能,我要把他送到医院听到他安然无恙的消息才行。
严浩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错了。都错了。
坐在出租车上时,已经开始难受的严浩翔还不忘叮嘱我怎么跟医生说事情的经过,这些言语中不包含我一丁点的过错,所有的错都是他的。他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拿错了饮料才这样的,而我只是负责把他送到医院的。
我一直在哭,除了哭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所以,出租车司机一直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和严浩翔两个人,直到下车后我对严浩翔说:“对不起。”他忍不住的跑向路边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的道歉。
严浩翔被几个护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坐下来过,直到半个小时后他被推出手术室,白色的灯光照在严浩翔的脸上显得更加惨白,护士让我去办住院手续,顺便教一下住院费。估计是看我一直哭以为我还很担心,走的时候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儿,洗个胃你男朋友死不了的。”
我抽泣着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我先去缴费。”
零柒.
贺峻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严浩翔还没醒,我看着备注着的名字还是接了起来。
“喂?严浩翔你怎么回事儿,去见个姑娘就不回来了是吧?明后天的还要练习呢,不赶紧回来休息准备在那儿处对象嘛?”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很快,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调侃。
“那个... ...严浩翔他应该近两天暂时回不去了。”
电话那头的人楞了几秒钟,估计没想到不是本人还是个姑娘,也可以理解要是我的话我也会犹豫。
“他... ...有事儿?您是哪位儿啊?”贺峻霖由刚才的轻浮转为了正经。
“严浩翔... ...”说出他的名字时还有些想哭,但又把眼泪咽了下去继续讲,“他刚刚洗了胃医生说还要住院两天观察一下,现在他还没醒... ...”
对方没等我说完就问现在在哪儿,我把医院报给了他,没过一会儿贺峻霖带着经纪人来到了病房。
得知严浩翔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后,两个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其他人本来是想一起来的,可一来私生太多不好摆脱,二来大晚上的一帮人来医院难免不让人注意,所以最后只有贺峻霖带着经纪人来了。
贺峻霖看着坐在一旁的我还想问些什么,可经纪人拽了拽他叫他现在别多问了他才没再多问。
一个晚上我基本没怎么睡着,要看着输液袋有没有滴完还要顾及严浩翔有没有醒,照顾病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直到第二天一早严浩翔被渴醒,我找了个杯子把热水凉水掺在一起递给了严浩翔。
贺峻霖手里拿着病床的遥控器慢慢的把床升了起来,严浩翔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在看到贺峻霖和经纪人后严浩翔有些愣住了,我找了个理由走出了病房留下一个空间给他们。
贺峻霖和经纪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嘱托好一定好好照顾好严浩翔,我用力的点点头觉得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做错了事情就要学会弥补,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严浩翔转头看着窗外,我坐在一旁说了句对不起,他转过头来没有笑,那双眼睛落在我身上。
“觉得对不起我?”他躺在病床上反问我,我嗯了一声。
“严浩翔,等你好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会完整的把你还回去,然后消失。”我觉得严浩翔一定不会想要再见到我了,我对他做了这么坏的事情,还耽误了他职业生涯的进度,如果有个人这样对我,我一定恨死对方了。
听我这么说严浩翔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神情有些紧张的问,“你要去哪儿?我们不是恩怨一笔勾销了吗?”我冲他摇了摇头,怎么才算一笔勾销?又怎么样才能一笔勾销?
我很想哭,可现在我哭不出来。我只觉得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严浩翔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眸,我看着他这双清楚映射出自己的眼眸,干净的没有一丝丝杂质。严浩翔真傻,我不恨他了,早在他毫不犹豫喝下那瓶芬达的时候,在知道他就是Y的那一刻,恨意消失我的胸腔里只留下了一股内疚四处游荡令我不知所措。
“严浩翔,我不恨你了。应该是你讨厌我才对吧,我消失你应该感到开心的... ...”
“我不要你消失,我要你陪着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透出的坚定像一只箭,直中我的靶心,视线不自觉的变得模糊了起来,这个人真的好讨厌,为什么总能戳中内心当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让人溃不成军。
他笨拙的把我抱住,下巴落在我的肩上轻声说:“阿慕,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要消失。你别哭了我舍不得,乖啊,有我呢。”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像是安慰小朋友一般,严浩翔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严浩翔,那我们在一起吧。”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要。”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心好像升到了最高处,好似下一秒就能摔到最低处血肉模糊。可他顿了顿,又说,“等我出院,送你第一束玫瑰花那才算我们真的在一起。”
“好。那我能不能先睡一会儿?严先生。”我松开严浩翔,两个眼皮开始不听话的打架,加上昨天哭了好久头痛,眼睛也痛。
严浩翔往旁边移了移,用手拍了拍床,“睡吧,睡醒了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笑他幼稚,然后朝着床爬了下去闭上眼的那一刻还是满心欢喜。
真好,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愿意拥抱我。我好像知道南嘉为什么这么喜欢严浩翔了,南嘉,你在看吗?对不起啊... ...
小熊先生用了最笨拙的方式拥抱了刺猬小姐,刺猬小姐的刺令小熊先生受了伤,她看着小熊身上流出了鲜红的血,那一刻她收起了自己的刺。刺猬也可以不伤人,只有小熊知道。
零零.
严浩翔有个知名的黑粉叫徐慕,这在十八楼里不是什么秘密。就连我这个当事人也无法忽视这只小刺猬的存在,耀文说清者自清不必理会无脑黑粉,但她的坚持不懈让我感到困惑。而且她写的并非其他黑子那样无脑黑,至少她没有问候我祖宗十八代,也没有P将我送走的图,所以我加了她。
当她说我是杀人凶手的那一刻起,我试着换位思考了一下在她的世界里也许我真的就是那个杀害了南嘉的凶手之一,南嘉已经离开了她我试着告诉她这个世界还有别人陪着她。
毕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种一个人的感觉了。
在别人的视角里如果说我对徐慕是一场救赎,那么对我来说这就是一场赎罪。两者都存在可又并不冲突,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至上。
所以当我一次次在晚上接听到徐慕打来的电话时,贺峻霖总会调侃我说严浩翔您这是开始网恋了吗?网恋?这倒算不上,毕竟我和徐慕见面的次数可真不少,她好像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我却总能发现她。
我讨厌别人过度的关注,时时的监视,可庆的是徐慕将这个分寸把握的很好,她不会无下限的盯着我只会见好就收。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即使她不在我也会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大概是冬天的那个晚上。
北京的冬天总是很冷,十二月就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那是个晚上,整座北京市灯火通明即便是在晚上抬起头看也都是橙黄色的天空。几片被北风吹了许久的树叶早已榨干了水分,只留下干瘪的身躯倔强的扒在树干上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
那天晚上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没有人在等待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小区门口,这么大个人连帽子也没戴,鼻头和脸颊被冻得红红的,因为落了雪她的头顶也沾了白雪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在看到我之后,她没有丝毫的胆怯走了上来。
经纪人下意识的把握挡在身后,张哥也把握拉在了身后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
可她只是轻笑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熊玩具,我看着白雾从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巴里吐出来,我们都是有温度的人所以对我来说徐慕并不是什么坏人。
“我不会对严浩翔做什么人身伤害的事儿,你们不用那么紧张。”
她这样说。
我相信她,所以我从张哥的身后站了出来,她上前拉住我的手把那个小熊玩具放在我的手掌心里,触碰到她手指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她的手有多么的冷。
她说,“这是她最后给你的礼物,我恨你,可她很喜欢你。”我知道她嘴里说的那个她是南嘉,所以我收了下来。大概是怕我不珍惜,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没有好好珍惜,我不会放过你。”
贺儿和亚轩在后面小声讨论着她的无礼行为,可她一点儿都不在意,一步步的踏着步子消失在街道的转弯处。我看了很久直到耀文把我拉上车,听着几个人的议论我没有说话。
如果他们知道贺儿嘴中我的网恋对象就是徐慕,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令人匪夷所思?他们不懂没关系,只要我知道就好。
我至今都把小熊保存的好好的,我喜欢徐慕,从那天起就喜欢了。我看着她坚强,知道她内心的不安和无助,也明白她对我的恨意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南嘉消失的是一条生命,但好在有我和时光总能让徐慕好起来。
我知道这些听起来有些无厘头,但喜欢本就是一件无厘头的事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件事情都可以成为喜欢的开端,在她身上我总能看到一种鲜活,让我想保护她。
在天台看到她往饮料里加了胶水我没有丝毫犹豫就喝了,那一刻我只是觉得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会对不起我的家人,对不起我的队友们,因为我还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我清楚的知道后果是什么,可我还是做了。
或许,这就是我还保留着的一些少年感吧。人活一次,总要在这世间疯狂几次留下些记忆。我不恨徐慕,也因为她我好像也变得鲜活起来。人们说爱情是因为体内的多巴胺分泌,可我觉得除了这些陪伴和感动也一样重要。
其实我肯定徐慕不会让我死,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生命有多可贵,你们可以说我狡猾,但喜欢的那颗心是真的。
我愿意拥抱她,以后我保护她。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出现愿意包容你的一切,在那之前你要等。上帝总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人一点惊喜,愿每个人都平安喜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