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大调幻想曲》西園寺

52、卡利卡斯夜空的流星（五）

　　对于战事，用千变万化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永远无法在下一秒知道神祗是否依旧垂青与你。

　　所以，随时随地变化的情报就需要人们来加以判断。

　　比如正率军前往格林伍德的追击军统帅部成员正在研究的『实例』。

　　『竟然会……！』

　　『难以置信……是否再次派出斥候队确认。』

　　以上，是军龄分别为八与二十年的两位将军第一时间作出的反应，让这两位产生如此大的动摇，真是不得了啊。

　　『底比斯河北岸发现卡利卡斯的军队，数量超过我军。』

　　很简单的一句话。

　　但是能把这句话变成现实，卡利卡斯真是太不简单了。

　　“竟然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难以置信他们会犯下连庸才都不会有的过失，是否再次斥候队确认。”

　　以上，是两位将军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的完整版本，之所以其中大部分内容被当事人咽回肚子里，乃是其中的判断太过难以启齿。

　　两人无法相信，有人会笨到超出下限的地步。

　　常理来讲，一路疾走败回老家的军队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奖励有功人员、惩罚失职者、修整部伍、安抚伤残等等。不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出城。

　　把士气全无的部队来出来开练=找死。是连新兵都懂的道理。就算那位脑袋里也都是赘肉的公爵不懂，他手下的将军又不是全吃干饭的，跳出一两个把身家性命还当回事的总做得到吧。在这样的前提下，耳根子极软的胖子总该明白呆在城堡里才有机会长命百岁，从而做出让大家都不为难的『正确』决定来。

　　结果，这位胖子辜负了人们的期望，以明显超出他胆量的姿态出了城不说，还进一步在河对岸布阵。

　　可气的是，他的疯子举动在愚蠢到极点的同时还夹带了其他的赠礼——反常。这个往往意味有计策藏在后面的混帐术语。

　　面对这份看上去没安好心的礼物，另一方开始犹豫。

　　不当回事冲上去就开打的话可能在事后被证明是正确的，但此时此刻就是对士兵的不负责任。

　　“欧蒂。”

　　“今天不算的话，还需要一天时间。”

　　一问一答之间，决定了所有的事物都停下来的命运。

　　士兵们被告知就地扎营防备可能到来的攻击；军官们被要求在适度警觉下等待下一步指示；祭祀……看到欧蒂娅戴着大帽子在营盘里四下溜达，这里看看那里问问，很多人恨不得揍她一顿。

　　至于比较有理智的那拨人中，乐于亲眼目击银发少女挨揍的占了绝大多数。

　　好在这位迟钝的少女还算守信用，再加上向来纵容她的大小姐不时的冷眼压制下大家被迫保持极为克制的态度。于是，两天后的军事会议上——

　　『因为我们的将军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所以继续前进吧。』

　　被这么当面表扬还真是不好意思……你妹！

　　有资格参加会议的人们的反应神经与肺活量多少有点差异，不过要表达的中心意思就是上面那句句子。

　　这次的战场，时间拖得越久对防守方越是有利，消耗了将近两天的宝贵『物资』换来的是无所作为，祭祀的行为自然需要个说法。

　　但是，这些人当中并没有尤吉菲尔。红发大小姐既然没兴趣算账别人再起劲也没用。布兰达尔的大军开始了急行军——欧蒂娅给出的说明是为了弥补两天没有赶路的份。

　　这是拜谁所赐啊，腹诽的军人们恨恨的迈动着步子。

　　唯一值得高兴的消息是与辎重部队的合流，总算可以在小巫女大人麾下参战的凯·奇鲁和麾下那些不用被将军逼着拉马跑步的部下们同样泪流满面。

　　各种各样的思绪并没有改变什么，比预订时间迟了差不多四十八小时以后，迎接这些姗姗来迟的侵略军的是——

　　“之前的原来是好消息啊。”

　　“正是如此哦。”

　　看着对方的布局，女公爵很快接受了对方是稀世的胆小鬼这个事实，祭祀则一如往常回答着。

　　从斥候得到的消息反馈，卡利卡斯的军队人数大约在六千上下，回到本国的动员力果然不是盖的。

　　和两天前情报上的内容相比大体上一致，但卡利卡斯人的想象力真的很强大。

　　但是他们的布阵糟糕透了。六千人被划分成两个独立的单阵，其中悬挂着卡利卡斯公爵军旗的一支竟然缩回了底比斯河的南岸。

　　不可思议。

　　“那个祭祀果然用了魔法。”

　　霍夫海姆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看来是的。”

　　塞西莉亚也好似在回答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