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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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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02秒,这是寻香最终的成绩。她的名字出现在屏幕首位,还被显示成了金色。
“你创造了咱们专业800米新纪录。”刘颖气息还没恢复,一边调整一边对寻香说。
寻香也在大口呼吸,“你也很厉害。”
“2分04,还行,”刘颖拍拍寻香,“之前大言不惭说让你跟着我,惭愧惭愧。”
话虽这么说,刘颖表情洒脱,看起来不甚在意,寻香产生了她还可以更快的猜测。
“你都说了逆天,还不明白我这算什么嘛。”
刘颖哈哈一笑,挤眉弄眼,拖长声调,“你说的特别的人,是温学长啊。”
“你凭声音就听出来啦?你俩是朋友?”想到自己累的半死,第一次连温沐阳的声音都没听出来,寻香尴尬了。
“咱们学校有名的大帅哥,谁不知道?” 刘颖大不咧咧地说,“我可不敢当温学长的朋友,大家都说温学长要不是不能谈恋爱,早被人骚扰死了。现在好了,有你了,我看辛媛总不会继续霸占温学长了。”
刘颖虽然一开始搞怪,这会儿整个基调还真的就在“朋友”两字上,寻香第一次反省自己把温沐阳所谓的不能谈恋爱看的太简单了。
她可能不该激动认为他的表露是种公开示爱,起码别人,还有最重要的当事人,不这么想。
寻香又一次觉得世界与她想的相反,她还以为会引发八卦,结果,就这儿?
身体和心情的恶劣让寻香很难高兴起来,等她脱离了机器人医护警察的监测区,立马用能力恢复成最好的状态。
等到有人道贺时,自然也有了,‘你看起来好像没跑过一样。’的评价。
刘颖第一个反驳,“这么久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你是在质疑我们吗?”
说话那人连道没有, “我只是夸天使状态好。”
“所以说你要有肌肉就好啦,”刘颖看着那人背影,一手插着腰,一手摆弄自己微微汗湿的脖子, “这样的话一看就很运动风,也不会有人来找事。”
寻香因为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倒不觉得对方一定是故意,不过她很感谢刘颖替她讲话。
“谢啦,我觉得我应该会保持这种状态吧。”
她再怎么铺垫,也没想过把自己练成肌肉芭比。
寻香还计划着,即便未来疯狂训练,也要用能力让自己看起来肌肉感不要太明显。
“其实如果我真的使用违禁药品或者有别的不当行为,该由医护警提出来。”她随口道。
现场配备的医护警察,是机器人警察中的一种。和天警类似,可以自行检测生理指标等数值。对赛前使用违禁药物,赛中行为违规,又或者需要医疗救助的对象有绝对监察、监护的权限。
但寻香也很清楚它们的局限性,比如她犹豫是否使用能力时,医护警察从没作为考虑的因素。
天泽对于异能者的‘包容政策’延伸到了所有的机器人警察身上。只要寻香不表现出异常行为,比如来一个打破世界纪录的成绩或者因为使用能力干脆现场突变,一般都是安全的。
她选择离开监测区域再用能力恢复,只是为了更保险。
“说你是天使,你还真的太天使了吧?”没想到这句引来了刘颖的干脆吐槽,“你没听说要成立独立于执法系统的特别小组,专门监管明光机器、处理其他机器警察的投诉?你看看传说中的成员都有谁,何仇尧,张藏宜,水槐丽,黄迪厚...”
她又报了几个名字,“这些人都以支持自由区暴力排除机器警察有名,虽然名声不怎么样,可到现在这些人还是自由人类权益联盟的高层。我觉得自从流传出这种说法,就冒出来很多阴阳怪气的人,好像认为自己一定比机器警察要强,到处找漏洞。”
“同意接受监管,就等于主动退让,自然就会处于弱势,”寻香不免也多说了几句,看到刘颖神色并不赞同,又笑着改口,“也对,是不大准确,监管这词太褒义了。这么说好了,亲子质疑论。路人甲确定自己的孩子是亲生的,但有100个人说不是,要他们相信得做鉴定,你觉得路人甲该怎么办?”
刘颖抽抽嘴角,看寻香不像开玩笑,忍着怪异之感按照寻香的思路,“你的意思是,特别小组就像是路人甲提出来的第101个人。”
寻香点头,又摇头,“现在可以把路人甲替换成天泽了,结合安全宪法。”
寻香不知道,她说天泽时眼中迸发的光芒令刘颖汗毛直立。
和之前刘颖被超越时看到的神情差不多,都让刘颖深深明白对方已陷入狂热之中,她自己还产生了不能与之争锋的巨大压迫感。
那时的刘颖为了调整,用没有要拿第一的初衷安慰自己。
而此刻的刘颖为了冲淡不适,立马拐到了对方的“天使”身份上。
这么一想的确好了很多,她认定天泽引发了对方高昂的情绪,立马找到了破绽,“路人甲会有很多做法,和天泽没有可比性。”
看到对方的笑意,刘颖说,“你早知道?”她很快就发现,这真是一句废话。既然是天使,怎么会不清楚天泽的本质。
一直以来,刘颖把天泽看做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一直用崇拜顶峰,追逐权力的眼光去看天泽的拥护者,这会儿,她有点不确定了。
“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天泽面对这样的质疑只有一种做法,”刘颖依旧很犹豫,“参照安全宪法,对智能机器的决策权掌握在天泽手里,所以即便质疑再多,拥有人类执法者权限的明光机器开发已成定局,”脉络越发清晰,刘颖的语气就越发迟疑,“特别小组根本不会存在,因为人类从来没有拥有过质疑智能机器是否违规的权力。”
对比揭秘以及专家梳理的资本利益关系,这个判断简单到不可思议。当然这不是最有新意的说法,其他人得到过同样的结论,往往只粗暴的一句:天泽不允许人类对它的计划指手画脚。
可当有理有据做出这样的判断,虽然作为根本的安全宪法依旧令人诟病,刘颖却看到了一种朴素的智慧。她甚至产生了也许权力并不是首要追随的理由,重要的是权力与利益之外最该被关注的部分,比如,秩序?
“没错,”刘颖听寻明月语气坚定地说,她暂且不想用天使称呼对方,刘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认为特别小组不会存在,如果存在了,我对天泽控制下的秩序会产生绝对怀疑。”
她眼中的光让刘颖依旧很不适应,刘颖难耐地磨了磨后槽牙,克服那种诡异的颤栗感,主动问,“你们为什么拥护天泽,你们到底看重它什么?”
刘颖并不像其他人那么仇视天泽,所以这也是她可以心平气和问出这种问题的原因,起码她可以忍受对方吹嘘天泽。
“对天泽来说,人只是人而已。这难道不是最难得的吗?而我强调医护警察,”
刘颖的肩膀被拍了拍,那种被包容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不过奇妙的是,在对方已经被证明的成熟里,没有丝毫尴尬。
“和立场没有关系,你就看做简单的讲规矩吧。我个人觉得,如果你连权力层级都不尊重,你就很难进入它们,更别提融入它们。”
“我有种你会很厉害的预感,”刘颖完全是有感而发,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再也不会以貌取人了。
刘颖开始怀疑主动打招呼完全是个错误,她还想到温沐阳的话,面对这样的人的确需要勇气。
朴实却坚定的信念让人有些害怕,如果她真的践行,人只是人而已,带来的到底是绝对的公正还是毫无人情味的苛刻?
寻香看出刘颖神色复杂,似乎还有心事。
事实上,她也很意外自己能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呃,好吧,寻香尴尬地想,这可能只是她第一次对刘颖产生印象。
从目中无人或者心无旁骛来说,她和明月真的有点像呢。
她正想试着问问,却看到乱她心者和明月曾经的心无旁骛一起出现在不远处。
寻香下意识忽略了后者,眼睛看着温沐阳,嘴上口花花一般对刘颖说,“我也觉得哎,你是不是还有种预感我可以爬的很高很高?”
刘颖的深沉感消失了,“你这么说自己真的好吗,为什么是爬啊!!真服你了,天使。”她也看到了来人,一脸索然无味,“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了,下场比赛见吧天使。”
*
“新朋友?”温沐阳问寻香。
这么家常,寻香开始怀疑满场是不是就她一个人听到了温沐阳说的话。
寻香的确是在故意夸张,他们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即便不提他到底能不能恋爱,大家也一脸好奇与兴奋地看着他们,呃,三个。
“算是吧,”寻香尽可能表现平淡,可嘴角却抑制不住笑, “你的加油,很不错哦,难道是我太土?我一直等着你大喊加油呢哈哈哈。”
温沐阳脸上是无奈而包容的笑容,“祝贺你,我也很想热血一点直接喊,但我实在能力有限,身体上也...”
寻香打断了他讲话,直接上手轻轻捏他脸一下,“不准在我面前自贬,别的人无所谓,就你不可以,原因嘛...你这样,让阿濯怎么活呀?”
温沐阳反应略大地摸着寻香才碰触过的地方,脸上的笑也没了。
不知所措地愣神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寻香,好像等待继续聆听夸奖的小孩子一般,纯洁可爱。
寻香也不确定自己突然心虚什么,也许是她的随意里根本没有多余的意思,虽然这的确是她第一次碰触他的脸颊。
她看向冯莲濯,冯莲濯的表情,噗,是寻香认识他这么久,最黑的一次。
比第一次他挨揍那天还要黑。
这让寻香雨露均沾,呸,不对,是一视同仁嬉闹玩笑的风格没法继续下去,不过,她依旧没有丁点照顾冯莲濯情绪的想法。
“阿濯,你表情这么臭,是想装深沉逃避要对我说的话吗?你看起来也不为我高兴呢,好无趣,那你还不如干脆逃走,反正你最喜欢做的就是这个了。”
“我有话对你说!”冯莲濯一把拉住寻香胳膊,拖她离开。
寻香自身的强壮,以及来自外界的帮助—温沐阳抓住了她的胳膊,他们三人瞬时僵在原地。
寻香听到周围传出了,“快看!”之类的兴奋声。
事实证明,当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的很难注意其他人。
就连酷爱逃避的冯莲濯都没有退缩,一心想要帮寻香的温沐阳更是,他对着冯莲濯说,“我觉得你该征得明月的同意。”
寻香本来以为就自己还有理智,会持续注意周围的气氛,但听到这声明月,那些也被她忘光光啦。
她甚至开始反省,自己的确不该过于随意地碰触他并且不当回事,就像他第一次叫她明月,多特别啊,绝对该被慎重地牢记。
寻香突然很想吐血,她十分煞风景地想起,严格来说自己其实不叫明月啊喂!!
“这关你什么事!”冯莲濯活脱脱一只疯小狗。
而寻香的脱线导致了她看上去模棱两可,他俩同时看向她。
“明月,你认为呢?”
“明月,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