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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异常因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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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为言辰君而来。”
钟墨寻的话在柏玄台上荡出了水花,台下的弟子面面相觑,山上的几人心照不宣。
“说来听听。”言久余道。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钟墨寻沉声道。
言久余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砸向自己,原本轻搭在扶背上的手瞬间握紧,力气大的条条青筋可见。他垂眸缓了缓轻声道,“何..意?”
“097?”
[久余大大!我在啦!这人不是言霄函啦!不过他的身上确实有一种不同的气息呀!]
凌叙白一眼便觉察到了言久余情绪的变化,发现他声音略有颤抖更加目光不善的看向钟墨寻,这个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不顺眼!
“言辰君不知?”
“本君听你说。”
“弟子并无他意。只是觉得言辰君像弟子的一位旧友,甚是亲切便想与之亲近。”
“旧友?”
“是的。弟子与这位旧友相识十一年一直伴他左右。弟子与他曾经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弟子原以为会与他待到双鬓斑白一同归隐,不问世事,哪曾想到这位旧友不辞而别……”
言久余听着钟墨寻的话在脑海中自动翻译,我与这人认识了十一年,我们是好兄弟更是很要好的合作伙伴,正所谓商场如战场,我与他联手就没在商场上输过。我本来以为我们会到六七十岁白发苍苍的时候一起退休颐养天年,谁成想这个人竟然一声不响的消失了……
偌大的信息量充斥着言久余的脑袋,钟墨寻难道是想告诉他,他同他来自一个世界,且与自己关系相熟之人?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久余(酒余),霄函(宵寒)。
[久余大大!也不排出这个可能啦!毕竟你的名字与外貌丝毫未变啊!这个人只是在试探你啦!097毫不低调的讲在众多系统之中只有我与我朋友能窥探到不属于这本书中人物的气息啦!你在穿书过来的时候系统突然出现异常你还记得吗?不能保证不是因为有其他穿书者一起进入书中世界啦!至于具体原因097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头绪呃!]
“如果他说的人真的是我,那我为什么会消失?”
[久余大大!这个…自愿穿书进入与出去时间相重叠啊!必定不会被那个世界的人发生你不在的呀!]
“097,麻烦你察一下。如果真的如他所言,我消失的消息一旦被发现,后果……”
[久余大大!你别担心啊!我这就去察啊!]
“所以?”逐晚笙见言久余开始变得沉默不语,不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你讲的这些与拜入霜夜山毫无关系。”
“弟子知晓。”钟墨寻不怒不恼,“恕弟子不能拜入亭熙山下。从小弟子的父亲便教导弟子,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眠。最无益,只怕一日曝十日寒。”
“额?”素倾仙略显茫然的看向言久余。
“学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睡。最无益的,是怕晒一天冷十天。”言久余轻声道。“告诫后人无论学习,做事,贵在持之以恒。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寸进尺退,半途而废。循序渐进,坚持不懈,方能有所收获。”
“言辰君所言极是。”钟墨寻道。
“本君见你颇具文采…”言久余眸光一闪,“若你赢,此事便应你。”
“若弟子输了,明年再来。”钟墨寻道。
“小久余?”黎楷凡上前说道。“你不愿直接拒绝就好了啊!”
“师叔不觉得很有趣吗?”言久余轻笑,“诺,不是说下次再来?”
言久余见钟墨寻势在必行的样子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若真是他,那确实很有趣啊!何况试练魁首,一个核心弟子的身份而已,自己又不亏。
钟墨寻望着站在小山上的男人勾了勾唇角,“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钟墨寻道。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
“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
“洞庭有归客,潇湘逢故人。”
“故人何不返,春华复应晚。不道新知乐,只言行路远。”言久余道。
“野鸟窥我醉,溪云照我眠。”钟墨寻道。
“山花徒能笑,不解与我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沉浮于世,吾爱有三。”钟墨寻挑了挑眉,“日,月与卿。”
言久余眼神略带不善的撇了他一眼,不语。
“言辰君,到您了!”钟墨寻笑眼弯弯的提醒他,言久余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少年你好骚气!我怀疑你在撩我!并且掌握了证据!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凌叙白沉声道。“叙白所学皆为师尊所教。”
言久余闻声惊讶的看向他对上凌叙白幽深的视线后一脸懵比,他什么时候教过?怎么书中的人也知道这句话?之前钟墨寻说的那句话素倾仙的反应明显没听过,他还以为这些古文诗词在这本书中没有涉及到。钟墨寻闻声朝着凌叙白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草率了……
“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
“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
“且慢!”言久余见钟墨寻这题路越来越偏一副死了对象的模样忍不住打断。“本君出,你来接。三句定输赢。”
“全凭言辰君安排。”钟墨寻道。
厉司深坐在白玉椅上一脸阴沉,他虽然没有全部听明白,大概之意还是听个七七八八。此时怎么看都瞧着这个钟墨寻一脸坏相,暗暗在心里盖了个“防备”戳。
凌叙白一直跟在言久余一米处,他明明没有学过这些东西,为何脑海中会自动浮现出这些问题与注译?所以才得以在第一时间接替了钟墨寻的问题。他看着这些注译脸色越发难看,看向钟墨寻的目光越发锐利……
“本君结合你的喜好,特地为你量身制定了三个问题……”
此刻,正在暗搓搓幸灾乐祸中的钟墨寻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而上九万里 。”
(你那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我与你没有共同语言。)
“……”
“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叉)
“……”
“言辰君这说的都是何意啊?”台下的弟子小声嘀咕。
“闭嘴吧你!”另一位弟子小声呵斥道。“认真听都听不明白还好意思嘀嘀咕咕。”
钟墨寻嘴角无奈的抽了抽,这人这是在骂他呢,让他怎么接啊?怼回去?不!他不敢!
“弟子认输。”钟墨寻道。“墨寻就此暂别宗主,言辰君,诸位长老!”
钟墨寻潇洒的站起身从容不迫的向小山上的诸位行拜别之礼,台下众弟子一阵唏嘘。天一宗虽说每年都会举行弟子试练,但是试练魁首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获得。
在千百人中通过层层选拔闯出那么一位,历届的每个试练魁首之后均为各山备受瞩目的弟子,首徒,例如庄文野,凌叙白…
“钟墨寻!决定了?”厉司深问。
“恩。”钟墨寻望向言久余,“我这人比较直白,死板,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阳光打在钟墨寻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极长,不得不说他有一个相当出众的外表。
明明相貌声音对言久余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此刻却透过他的身体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仿佛这一刻他回到了过去,那个人也曾这副表情这种眼神的对他说过,“我这人比较直白,死板,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头撞破了还得磕一下……”言久余呢喃道。
“头撞破了还得磕一下……”钟墨寻沉声道。
两道同时响起的声音令众人一愣,言久余星眸轻垂看不清他的神情,钟墨寻眼神一亮毫不掩饰的看向他。
“叙白,带他回霜夜山扫地。年佑宁一同入霜夜山,为核心弟子。”言久余冷声道。“师兄,师伯,师叔,我先回了。”
灵光过后,言久余消失在原地……
“弟子年佑宁谢言辰君!”
“弟子钟墨寻谢言辰君!”
“小久余说了什么?扫扫扫…扫地?”黎楷凡瞪着一双大眼睛问。“玩呢?”
“没错啊,他说的是扫地。”素倾仙道。
“……”魁首扫地,好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