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陈情》前尘荒谬

2、第 2 章

　　莲花坞外火光通明，已是夜晚，大街上仍人来人往。爆竹声、欢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

　　魏无羡终于死了，普天同庆！为庆祝夷陵老祖身死道消，人们连续庆祝了三天三夜。大家终于摆脱了魏魔头的阴影，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湖畔上莲花盛开，整个莲花雾都弥漫着莲花的香味。江澄却独自一人坐在廊下。

　　“你傻愣在那干什么呢？师妹～”江澄猛的一回头，四下空无一人。

　　是幻觉啊。呵，走的还真干脆。江澄使劲灌了口天子笑。

　　今晚的月亮很圆和他刚来的那天晚上一样。那时阿爹、阿娘还有阿姐他们都还在，他答应我不会告密，我也发誓以后都帮他赶狗。

　　如今狗早被送走了，可你为什么要不负责任的说叛逃就叛逃！难道我不该恨你吗！你欠我们江家多少你自己不知道吗！

　　乱葬岗那天，江澄左手紫电右手三毒拦下了江家一路门生孤身闯入伏魔殿。刚进入大殿，一股血腥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江澄？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只见那人原本的一身玄衣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即使他的脸已苍白的不像话，但嘴角仍挂着一丝笑容，就像从前一样。

　　江澄心口一揪。这一刻，他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是仇恨，是快意或者是……不忍？还是别的什么。江澄自己也不知道。

　　奇怪，自己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他的吗？是了，我应该高兴才对。江澄如此想着。

　　他感觉自己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那人刚张了张嘴。

　　忽然，魏无羡眼瞳骤红，大团大团的黑气死死地缠住他。那架势仿佛……不，是真的要将他撕碎！

　　“魏……！”江澄刚要上前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差点儿忘了，那人是他的仇人啊！

　　魏无羡浑身黑气缭绕，原本放荡不羁的笑被黑气吞噬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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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他还是出手了，剑袖一伸拼命想抓住那个人。

　　魏无羡赤红的眼瞳刚找回了一丝神智就见江澄死死抓着他的衣角。

　　魏无羡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顷刻间灰飞烟灭。

　　一根笛子掉落下来，漆黑的笛身上的两个字清晰可见——陈情

　　以前没喝过，现在一喝才知道天子笑竟如此之烈

　　魏无羡真的死了。江澄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让他恨入骨髓的人，就这么死了。就死在自己面前，连个尸首都没留下。

　　魏无羡的声音极轻，但江澄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好一个对不起！！！你给我们江家惹了多少麻烦，你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你可真行啊！

　　从小我就样样不如你，修为比不过心性比不过，就连射个风筝我都没你射的远。在阿爹面前事事都是你占尽了风头。如果没有你，阿姐怎么会死，只留下个没爹没娘的金凌！

　　魏无羡！难道我不该恨你吗？！

　　江澄眼眶微红，不争气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少年时的誓言仿佛犹在耳边“江澄，江澄！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鬼话你千万不能信！将来你做家主，我就做你下属！就像你父亲和我父亲一样，姑苏蓝氏有双璧，我们云梦江氏就有双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澄仰头大笑，忽然又低下头小声呢喃“走吧……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漆黑的笛子被手紧紧攥着。明明是夜晚，但它却并没有和夜色融为一体，反而使得笛身上的两个字更加显眼。

　　江澄看着陈情嘴角讽刺一笑：“你的情陈述了，那……我的感情呢？”

　　明明……是你欠我的……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墙边看着这一切。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