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仙尊今天也想毁灭世界》河边种瓜

22、二十二

　　花满楼也道:“胡兄也许是自愿随他走的。”
　　楚留香苦笑道:“若在平时，或许一坛酒就能将那花蝴蝶勾走，但在紧要关头，他是万万不能掉链子的。”
　　陆小凤道:“但叶孤城——”
　　话还未说完，院门口被人一脚踹进来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那人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哀嚎，可满院的大男人竟没有一个理会他，他只好自己爬起来，脸上带着笑容，媚声道:“几位大侠，小子小不点受命前来报喜。”
　　陆小凤道:“我满面忧愁，喜从何来？”
　　小不点道:“朋友有信，岂非喜事？”他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里，陆小凤恨不得马上将它拽出来。
　　信封上写有“香帅亲启”，信上胡铁花报平安的亲笔，还有一张请柬，红封金描，上书“久仰香帅大名，某冒昧而来请胡大侠海上做客，请勿多怪。鄙舍已备下良人美酒、宝器秘籍，拍卖会当日，某当派下亲迎，届时有请香帅赏光，与我同游。蝙蝠公子拜上。”
　　楚留香微讶。
　　蝙蝠岛在江湖上的存在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蝙蝠公子却委实神秘的很，“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师从哪家武功高低？从没有人知道，也从没有人敢妄下猜测。
　　楚留香眉间郁气终于消散，又恢复了往日一般的云淡风轻，轻轻一笑，道:“多谢足下送信告知。”
　　小不点摇头晃脑着连忙道:“这是小人该做的”，眼里余光瞥见一抹白，又惊又惧向旁边跳开，躲在楚留香身后缩着脖子。
　　楚留香摸摸鼻子笑道:“楼兄。”
　　楼钰手上拿着点心，环顾四周，疑惑道:“王怜花呢？”
　　陆小凤道:“王前辈去会老友了。”
　　小不点眼睛一转，连忙奉上又一封请柬，忙不迭跑出了合芳斋。
　　这封请柬不是给楚留香的，而是给楼钰的。
　　“‘灰飞烟灭’大拍手楼钰敬启，传闻阁下大拍手无敌于江湖，某处还有一本武功秘籍名‘化骨绵掌’，与兄之武功异曲同工之妙。阁下出于棺中，棺木神奇处不必某说，鄙舍将于九月二十八日举办拍卖会，拍卖楼钰武功身世之谜，届时某必派下亲迎，敬备薄酌，恭请光临。蝙蝠公子拜上。”
　　楼钰冷冷道:“身世之谜？可笑至极。”他的过往除了他自己，又有谁能得知？只怕又是个骗局，他将请柬团成灰撒在地上。
　　陆小凤道:“就算是无中生有的事，江湖上信的也大有人在，只怕收到请柬的人绝对不少，他们是一定会去的。”
　　楚留香忽然道:“蝙蝠公子既已将老胡请走，为何又要留信指向白云城主？难不成只是要我去找白云城主？只不过我却扑了个空，白云城主已然不在原处了。”
　　陆小凤沉吟道:“香帅你若见了叶孤城定要先问一问的。”
　　楚留香道:“是的。”
　　西门吹雪道:“叶孤城和我本是一样的人。”他们从不屑于解释废话。
　　陆小凤道:“叶孤城若不答香帅情急之下定要动手，那么叶孤城也不会坐着挨打。”
　　楚留香道:“我虽不敌白云城主那把天外飞仙的剑，却也能与他抗衡一二。”
　　陆小凤道:“叶孤城不会杀楚留香，香帅和他缠斗必然消耗叶孤城的精力，而今晚却是西门吹雪和他比试的日子。”
　　西门吹雪脸色一变，他想起同样内力损耗而死在他剑下的独孤一鹤。
　　楚留香苦笑道:“可我却没有碰见叶孤城，更别提和他打架。”
　　陆小凤道:“这事必然已出乎幕后之人的意料，所以蝙蝠公子送来了这个。”他扬起楚留香那张请柬在空中晃悠两下，又笑道:“想必蝙蝠公子也花了大把的银子压了西门赢。”他虽是笑着的，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正午已过，瑟瑟凉风吹起枯黄的落叶，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又急急落地，风越来越大，有半片乌云遮蔽了太阳，阴沉沉的好像要下大雨。
　　陆小凤是希望老天爷能够下一场再也不会停的大雨，那么西门吹雪至少不会再去紫禁之巅和叶孤城打架，但他看着那片乌云慢悠悠的飘，渐渐飘离视线，一颗火热的心已经被冰水浇冷，慢慢沉回胸腔。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脸上都是焦虑和不安还有一点兴奋，除了西门吹雪。
　　他抬起手，稳稳的给陆小凤倒了一杯满满的酒，酒香弥漫开来，陆小凤瞥了一眼却无心去喝。
　　西门吹雪疑惑道:“你不喝？”
　　陆小凤冷冷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求我，喝了朋友的酒就要帮朋友办事，但你的酒我绝不会喝，你的事我也绝对不管。”
　　西门吹雪默然，拇指摩挲着霜降，另一只手里攥着西门夫人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陆小凤依旧没有动那杯酒。
　　西门吹雪缓缓道:“你是我的朋友。”
　　陆小凤道:“是。”
　　西门吹雪道:“我的朋友不多，但我的仇家却绝对不少。”
　　陆小凤淡淡道:“西门吹雪难道还会畏惧仇人？”
　　西门吹雪一双眼睛看向后院的方向，冰山似的眼里已染上温情，陆小凤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涩，但他还是撇过了头。
　　“我经此去，不知可有命回来？”西门吹雪摇头道:“谁也不知道。我这辈子从未求过人，今天却要拜托你一件事——”
　　西门吹雪还没有说完，陆小凤已经惊怒交加，拍着桌子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大声道:“实在是好得很！抛却一切要去赴生死局，你既然已经把自己后路断绝，管什么身后之事？管什么仇人报复？你的老婆孩子自己管，我陆小凤绝不会帮你一根毫毛！”
　　西门吹雪怔在原地，半晌扶着卓沿坐下，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酒是香的，也是苦的，简直苦到人的心里。
　　楼钰和花满楼看着陆小凤那愤怒的背影心存疑虑，尤其花满楼对陆小凤不能再熟悉，陆小凤是真生气还是佯装生气他还是能分清的，他敢对西门吹雪甩脸子、放狠话、摔大门，一半是装出来的一半是真正的怒火。
　　想来一个月了，陆小凤也应查到了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