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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有点白菜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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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兰芝啊,我在这妖界待了两千年,可从没逛过城里的集会,说来真是可笑。”黍梅掐下一个莲蓬,气鼓鼓地摔到兰芝手里。
“你当真是学了人间小姐的矫揉造作了,哪座名山你未曾拜访,你还把人家姑苏寒山寺后院的菜给偷了,那都是修仙的凡人,你也下得去手?”兰芝剥开莲蓬递给黍梅。
“那我不是看那菜长得好,必定是好东西,我不也捐了两大筐雪莲果吗?不过,好不容易太后出了趟远门,咱们今天可得出去逛逛。”
华灯初上,花船徜徉,脂粉香气盈满在官宦贵胄的身旁,风月楼里的乐声扼杀了阴沟里的的星光(此处为典故we are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stars.)
“兰芝,这座楼阁怎么以前没注意到,今天怎么热闹非凡?”花儿一脸地好奇。
“那,当是风月楼。”
“这么热闹,咱们可得去瞧瞧。”
“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跑去那种地方不合适。”
“那种地方啊!怪不得今天如此热闹,原是太后离都,这些妖压抑了千年的兽性还是忍不住啊。咱们偏偏得去。”
兰芝捂嘴轻笑,想着:还不是查岗去的?
黍梅和兰芝用幻形术变作了两位翩翩公子,进到风月楼,倒不像画本里写的粗俗,反而是乐声动人,离地一尺余的台子上有位美人奏乐,公子哥们只是坐于软椅上,并无任何不妥。
黍梅挑了个座,她用扇子轻点前面少年的肩膀“郎君,都说风月阁热闹非凡,是寻欢作乐的好去处,怎的你们这是?”
“你虽长的清秀,心却如此龌龊,风月楼本就是乐坊,那种生意你应上楼去。”少年一脸嫌弃地打发黍梅。
黍梅做醉样往楼上走,边走还不忘提醒兰芝“今儿小爷就让你去开开眼界,莫来扰我。”
兰芝捂嘴笑,拿出云锦手帕遮脸,楼上台子上看着这一切的风月楼的主子突然眼里闪过惊异,用扇子遮了脸对身边侍从吩咐:“把那位小公子送到我房里来。”分明是仙家,周身总是一股邪魅狂狷。
跟了这位爷多少年的老仆,都只从他卧房里抬出过女尸,无论仙或妖,连凡人都不放过,怎的,今日里换了个口味,倒叫他们能瞧个新鲜。
兰芝正要找个地儿听曲儿呢,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娼妓,生拉硬拽着她往后厢房走,无论她如何地解释,终究被丢进了一张床上,隐隐她还能闻到一丝血味。屋里没有开灯,刚刚不知道她们是怎样给她的手套上了绳子,正当她要找法子挣脱时,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你当年为什么要跑?”
兰芝正要用术法反击眼前人,听了这话,忽的收了怒气。显出真身两行清泪落下,忍着疼回答:
“我怕你,我怕你会像现在这样伤我,杀/我。”
鹿十安点起烛火,忽闪的火焰映在他的眼眸,他坐到床边,扶起躺着的兰芝,擦开她的泪水,紧紧地抱住她“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得清楚,我从未想过害你的性命。”
“我信不了你,我是妖界亲信,你是仙家谍探,我怕。”
“今夜你我只是两个异乡人,撇了眼前的苟且,今夜,你只是我的小女孩儿,别怕。”鹿十安松下她手里的绳子,一切像一场春梦,但梦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来,她抓住她身边的唯一,像是卧在了海的深沟里,如此踏实,又感到压力要撞破一切的躯体。
兰芝把脸偏向一边,轻声道“我怕疼,你轻点儿。”
鹿十安凑到兰芝面前,“怎么,还怕看了?我的便宜不都叫你占完了。”
兰芝委屈巴巴地说“你做的是什么生意,还好意思这样讲。”说罢,从戏折子里学来的眼泪磬满了眼窝。
“天地良心,那些都是李直木派来的狗腿子,我戾气重,总是想杀生,干脆借了个由头灭了她们。少些祸患。”
兰芝咬住鹿十安的唇,直到出血,血腥的滋味儿飘散开,
“我也怕疼,你轻点咬。”
兰芝咬得更重,松了口说“神仙的血就是不一样啊?”学着鹿十安的邪笑却在下一刻消失“啊!你干什么呢,轻点儿。”
“我这不是还你的情呢吗?”
然鹅,就在兰芝叫疼的这一段时间里,花儿终于凭借她敏锐的嗅觉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我花儿这个暴脾气,那肯定是破门而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