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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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安娜愣了一下。
她也就随口一说，这样显得亲切，好感度拉满。
毕竟在华夏，王字是个大姓，实在不对，她下一秒就会改口“李”或者“张”。
“猜的。”安娜抿了抿嘴，礼节性地朝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对面的亚洲面孔仔仔细细瞧了瞧安娜，没看出什么端倪。
他的相貌极其普通，身材结实，不太高挑，但浑身有一种十分浑厚的稳重，特别和身边吊儿郎当不停搞小动作的洛基对比，看上去老实且可靠。
王仍保持着提盒饭的姿势，不置可否般有些审视意味地看着他们，视线落到洛基身上时，时间格外得长。
“抱歉打扰，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安娜斟酌了一下，开口询问。
这个亚洲男人极少开口说话，有些沉默寡言。
“可以。”好几秒后，他回答。
然后王一摸口袋，空气里又一次被沉默吞噬。
“我忘带了，但我工作的地方里这儿不远，如果你们愿意，就跟过来吧。”他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看了安娜一眼，转身不快不慢地走开。
安娜愣了一下，决定还是跟上去。
洛基思考几秒，索性也迈开步子，跟在他们后面。
*
学校这边十分混乱，刚刚出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魔幻，短暂的死寂过后，沸腾吵闹的人声再一次淹没体育馆。
“刚刚那是宇宙魔方的能力？”史蒂夫把盾牌扔到背后，微微皱眉。
穿着正式西服的班纳挤开人群赶过来，还是教授的模样：“看起来不假。”
“索尔，他会去哪里？”钢铁面罩伴随着机械声缓缓打开，斯塔克把视线看向一旁隐隐有着怒气的雷神。
索尔现在难得有些生气，洛基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大闹纽约，还在他们眼前捅了一个普通人一刀。
下一次被神盾局抓住，他都不知道能找什么有力的理由说服他们，把始作俑者带回阿斯加德审判——他虽然再调皮，还是他的弟弟，还是阿斯加德的人民。
布鲁斯蹇着眉，锐利清透的眼睛被情绪渲染得很深，几乎呈现出一种钴蓝，往常温和的淡然神态不见了，棱角分明的脸上，取而代之一种极罕见的阴郁和威慑感。
他没理会身边希维尔.盖勒文的声音，膝盖半跪在刚刚他们消失的地方，指尖轻轻按在血液周围——那是从安娜伤口处涌出，然后顺着刀柄滴落的。
安德里和肯穿过吵闹拥挤的人群，都十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布鲁斯无声且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最终直起身子，给戈登警探打了个电话。
“现在怎么办？”安德里微皱眉头，眼里的忧虑积蓄得很深。
布鲁斯放下电话，好半天才低声说道：“戈登受理了这个案件，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线索了。”
他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无助感——亲眼看着一切发生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就仿佛.....
自己一直留在那条巷子里，从未离开。
*
安娜跟着王走了没多远——实际上已经远离唐人街了，他们在一处顶层带着巨大玻璃窗的公寓前停下脚步。
房子看上去不算大，里面有光亮，但没有一丝光线透出带有四条流线的圆形窗户。
里面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秘，王把准备做夜宵的炒饭扔到客厅桌子上，上楼去找电话。
安娜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有些好奇地抬起目光，仔细观察屋子里的陈设。
“这个地方看上去还挺眼熟的。”安娜对身后一直跟着的洛基说道。
没有回应。
她飞快地扭头往后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
“你在找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朋友吗？”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安娜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地方这么熟悉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纽约。
奇异博士双手插兜，从二楼走下来，坦然自若地吐出一连串单词，语速快得让安娜差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洛基.劳菲森，阿斯加德的居民怎么会随便跑到地球上来。”他一步一步随性地踏下楼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后的王说。
“你又吃唐人街的炒饭了，有那么好吃？要不给我尝尝......”奇异博士拎起塑料袋，像观察显微镜玻片一样仔细研究，还没来得及拆开，就被永远是一个表情的王拍开手，抢走宵夜，又把手机递给安娜。
“话费快不够了。”他补充道。
“whatever。”博士没再打唐人街炒饭的主意，吹开悬浮斗篷拂在脸上的一角，转头看向安娜。
“你和洛基是一块的？”他掏出手机，顺便回复了一条短信，同时一心多用地抽出目光打量她。
“不，”奇异博士马上又自我否定了这个判断，“可惜我无法看透你。”
王坐在一边，往嘴里扒拉着盒饭，有些嘟囔不清地说：“别管看不看透了，这个孩子大概迷路了，你赶紧用悬戒把她送回去吧。”
安娜听他们说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时机，提快语速说道：“你们好，刚刚和我一起来的洛基，他去哪了？”
她把报备安全的短信发给布鲁斯，把手机还给他们。
“对地球构成潜在威胁的危险罪犯，按道理来说不能进至圣所，”奇异博士摸了摸下巴，用食指在空中虚拟地画了个圈，“不过他现在应该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一道闪烁着金色火花的炫目光圈从空中显现，伴随着“碰”的一声，一团黑色从里面跌落。
安娜在他旁边弯下腰，暮色的发丝滑下来，有一瞬间遮住眼睛，让她多花了几秒才看清他狼狈的面容。
“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洛基晃开挡住视线的黑发，咬牙切齿，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掏出两把捅肾小刀，试图夺回自己玩世不恭不屑一顾的气势。
阴郁度爆表的阿斯加德三公主眼睛里闪烁着杀意，一步一步迈向奇异博士。
“王，前几天那个复仇者联盟是不是在通缉什么人来着，”奇异博士像谈天气一样随意，脸偏向扒拉最后一点炒饭的王，眼睛仍盯着洛基，“虽然我们和神盾局互不相干，基本没有来往，但助人为乐的精神我们至圣所还是有的，对吧。”
洛基举起的小刀带起一阵劲风，瞬时落下。
然后削起了桌上的苹果。
安娜：......
奇异博士问清楚他们的情况后，带上悬戒，给他们划开一个闪烁着电火花的通道。
“你就这么放他离开？”王丢掉饭盒，给自己泡了杯茶。
“嗯，实际上，我也拦不住他。”
他想起了洛基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如果没猜错，那是另一颗宇宙宝石。
走出传送圈，极冷的晚风从街道尽头吹来，安娜这才意识到刚刚至圣所里的温度多么适宜。
说实话，之前抓住洛基跟着一起消失在星云里，是安娜情急之下做出的决定。
她觉得自己不能被白捅一刀，如果有可能，她想给对方也这么来一下。
还有，这件礼服特么是租来的！租来的！得还。
她想让洛基给变一件出来，作为对方划破裙子的代价。
“成交，但你不能和那群家伙说出我的踪迹。”洛基坐在花坛边，转着手里的小刀玩。
安娜点头。
说的好像她能看透对方诡秘的行踪一样。
“还有，这个送你。”他把手里的匕首抛掷给她。
安娜有些惊讶地反手接过，抬头看他。
洛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自己手里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晚礼服。
留下这把匕首的目的是什么？
安娜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没把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
安娜拖着皱巴巴的长裙扒开大门时，坐在屋子里的几个人下意识联想到一个场景：丧尸围城。
她腹前衣料的血\迹干涸后变成一种干巴巴的褐色，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加上困倦，安娜迈步的样子懒洋洋的，甚至有些踉跄。
“安...娜？”布鲁斯试探性地叫她。
“还没变异。”
她腹部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身体也没有一点虚弱的样子。
安德里联想起之前她手撕蜘蛛丝的样子，也是欲言又止。他们室友，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安娜看到他们惊异的目光，索性不再隐瞒——当然，她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是克隆人，身体素质向来如此。”她打开冰箱，发现一盒快过保质期的酸奶，拿出来拆开包装。
客厅里陷入一瞬间的沉默，安娜抬眸观察了下，除了惊讶，倒没在他们脸上看出什么别的表情。
那么之前一系列的事就说得通了。
布鲁斯首先反应过来，斟酌了下用词，缓缓开口：“你是被什么实验室......”
造出来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口。
“实验室？”安娜擦掉瓶口沾上嘴角的一点酸奶，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的记忆是从阿卡姆开始的——实际上，见到你的前一天，我才拥有意识这种东西。”
安德里张了张嘴，又闭上。
“是不是很奇怪？”安娜朝他们耸耸肩。
“不。”布鲁斯快速否定，态度甚至有些反常的强硬。
“实际上，我们四个都挺奇怪的，不是吗？”有人轻轻笑了笑，语气轻松。
一个克隆人，一个越狱阿卡姆，一个魔法的分裂品，一个社会排挤的变种人。
还真是合拍。
“戈登警探已经在备案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布鲁斯没有再询问克隆的问题，和看起来困得一秒就能睡过去的安娜道了声晚安后，掏出手机走到楼梯底下打电话。
他掩饰般敛了眼，没有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情绪。
也努力压制住了心里的欲言又止。
以他了解的数据和知识可得，克隆人的寿命十分有限。
或许，他该个时间回到韦恩庄园，试试能不能追踪出克隆处安娜的研究所。
但得瞒着他们几个。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