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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未婚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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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这个词对郑念慈来说可谓是天雷滚滚。
自小爸爸妈妈就离了婚,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妈妈把她当作男孩子来培养。
性子大大咧咧,对待感情也是一根筋。没穿来之前刚过完二十五岁的生日,也意味着母胎SOLO了二十五年。
曾经大学时有一室友,前不久两人才见了面。
刚一见面室友就哭了,说是未婚夫跟她说想结婚也可以,不想结婚也可以。
三年前其未婚夫出国留学,两人异地恋了三年,这次回国就不走了。
室友以为两人就要修成正果,然后兴冲冲的见了家长定了日子。
结果在一天晚上被未婚夫叫了出来说了这番话。
这不就意味着早就没了感情嘛。
郑念慈听到室友的哭诉,打心眼里觉得室友的未婚夫在国外时有了别的女人。
又不能直接这么说出来,只好想尽办法的安慰她,开导她。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在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
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工作,成为一个有颜有钱的独立女性。一个人好好的过精致的生活。
谁知道就那一晚,居然让她穿成了个农村姑娘,是个反派角色也就算了,还有个重男轻女的爹,游手好闲的弟弟,以及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这样的生活简直想都不敢想。
郑念慈坐在床上,手指扣着床褥子,心里默念:赶紧回去,赶紧回去。
吱扭——
门开了。
一个黑脑袋伸了进来,“哎呦,姐你醒了啊。”
郑念慈斜眼瞟了过去,那人手上还粘了泥巴,脏乎乎的往她床上扑。“姐,我饿了。快点儿。”
“过去!”
郑念慈用胳膊肘把人推开,凶巴巴的,“站定,别动!”
瘦猴一点都不怕,瞪着眼盯着她,“干嘛呀姐,怎么这么凶。”说着还嬉皮笑脸的一屁股坐在床边。
郑念慈看着他身上的泥粘在褥子上,把脸撇过去,只当眼不见为净。
这是原主的亲弟弟——郑念安。
原主的亲娘没死前对姐弟二人一视同仁,两人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可这一年了郑念安早就被郑老二给惯坏了。
在加上两个男人不会做饭,平日里都是原主做。郑老二总是念叨:“这女娃就是得照顾家里,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男人啊得干大事业,不能被这些小事绊住了手脚。”
郑念安耳濡目染,不知不觉的便和郑念慈拉开了距离,最近甚至隐隐约约的开始看不上这个姐姐。
郑念慈知道郑念安原本并不坏,若是有心还能够摆正过来的。
“你说什么呢?”
“啊?”郑念安懵逼,脏手挠了挠头,“我说我饿了啊,想吃饭。”
这句话倒是没有前面的那句那么冲了。
郑念慈闭眼,顺了气道:“让我做饭?”
“是啊。”郑念安点头。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郑念慈差点没笑出来,这大男子主义的屌癌样放在二零二零年绝对没女孩子能看得上。
就这郑老二还想着为郑念安娶一个城里媳妇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让我做饭,你就这语气这态度?求人也不是这么求的。还有我以后可是要上大学的,没工夫给你做饭。我劝你尽早学会自己做饭,要不然以后没得饭吃,我可不管你。”
郑念安没注意别的,就注意到郑念慈说的自己要上大学。
昨天晚上才被郑老二嘱咐了看住郑念慈,不让她上大学。
于是脱口而出,“爹说了你不能去。”
“为啥?”郑念慈白眼看他,“你说个理由先。”
郑念安读书不好,小学都没毕业,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把郑老二的那番话拿出来讲,“爹说了你上大学不好。”
还真是个蠢货!
“怎么不好了?”郑念慈从桌洞里拿出一本小红书来,“我问你要是上大学真的不好,那咱们村的知青们为什么要上大学。”
是啊,为什么呢?
村子里那两个考上大学的知青这些天高兴的都不成人样儿了。
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说这以后要回城里了,有大出息嘞。
见郑念安呆愣着,郑念慈把小红书塞到他手里,接着问:“我问你主席要是不读书能说出这些话么?”
“不能。”这点郑念安还是知道的。
自己就是不怎么认识字,连主席的话都不会背。
“那我再问你,要是一个字都不识的人他怎么当大官,怎么赚大钱?”
郑念慈的话一句接一句,郑念安只觉得是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被冲击的说不出话来。
村支书就是读过大学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是他没读过大学,就当不了村支书了。
那郑念慈要是去读了大学,是不是以后也能成为村支书了,那自己不就是村支书的弟弟了?
以后不就可以在村子里横着走了。
所以爹是到底为什么不让郑念慈去上大学呢?
郑念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沮丧的摇着脑袋,“我想不明白。这么好的事爹为什么不同意。”
“那郑老……爹,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他说是为什么?”
郑念安噌的红了脸,“爹说家里没钱,钱要给我娶媳妇。”
郑念慈拿手指点了他的脑袋,“你傻不傻啊。我问你乡下泥腿子能娶到什么样的媳妇儿,城里人能娶到什么样的媳妇儿?”
“将来我当了大官,赚了钱,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是城里人,到时候你娶得媳妇儿也是城里人。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郑念安越想越觉得郑念慈说的对,越想越觉得自己亲爹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笨,如此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郑念慈瞧他这模样,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看今晚了。
“行了安子,姐问你爹去哪里了?怎么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哦哦,爹说大伯找他有事,拿了瓶酒去大伯家里了。”
果然如此。
郑念慈莞尔一笑,也不嫌郑念安脏兮兮的,侧着身子趴在他耳边说:“安子,你想不想知道爹为啥不让我去上大学的真正原因?”
郑念安疯狂点头。
“那你去大伯家,别被人发现,蹲墙角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啊?”郑念安皱眉,这种事太不光彩了。
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去干这种事。
“我不去。”郑念安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郑念慈轻哼一声,“你不去算了,反正以后啊明明会是有钱人的弟弟。”
“什么?”这怎么跟明明扯上关系了。
郑明明是大伯家的小儿子,和郑念安从小就不对付,两个人总爱比来比去的,谁也不服谁。
郑念安急了,“姐,你啥意思啊,快说清楚。”
郑念慈不去看他,漫不经心的道:“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去偷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我我,我这就去!”郑念安话还没说完,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郑念慈下床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就往厨房走。
穿过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吃上饭,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
宋家湾。
刘桂花戳戳大嫂子的背,压低了嗓音嘀嘀咕咕,“大嫂,我可听说了书辰的那个没过门的媳妇儿考上了大学呢。”
“啥?”宋吴氏吓得一激灵,“我说你没听错吧。别听风就是雨的瞎嚷嚷。”
刘桂花揣着手撇嘴道:“哪能啊,大嫂你可别冤枉我。这事儿我听我娘家嫂子说的,错不了。”
知道是真的,宋吴氏心里暗自咋舌,这个二妯娌命也太好点,这事可千万不能成。
刘桂花和宋吴氏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这婚事啊还有得说。”
刘桂花满意的点头,“是啊大嫂,我咋听说书辰这媳妇儿身子骨不好呢。不行,这事可得跟咱娘好好说说,不能娶一个不能生养的孙媳妇回来害了咱书辰不是。”
宋吴氏眼睛一亮,“我去请王媒婆来!”
与此同时远在南省的宋书辰收到了来自家里人的电报。
与往常的询问是否安好不同,上面写了八个大字:
事情有变,婚事在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