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艾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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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魔法师艾西
“所以……这就是你们找来的魔法师？”丽莎好奇的摸了摸艾西的斗篷，艾西大大方方的展开了让她摸。
“不，不是我们，是‘他’找来的。”拉斐尔用力指了指路德，他脑海中还残留着刚才招募所里的欢呼声。
“哼，放心吧小崽子们，请到我你们是积了八辈子德了。”艾西转过身让丽莎看他的兜帽。
拉斐尔太阳穴一抽，“你能不能别小崽子小崽子的叫，你高寿了啊。”
“唔……”艾西捏着下巴沉思道：“也许是几百岁，也许是几千岁也说不定。”
路德拦住要去踢人的拉斐尔，“我信他个鬼！骗子！他就是个骗子！”
好在艾西口中所说的“巨额聘用金”并不存在，而是让路德保证他的衣食住行即可。不巧的是旅馆已经没有空房间了，拉斐尔又是鼻子喷着气不让艾西和自己一起住，所以艾西今晚住在路德的房间。
看着默默打着地铺的艾西，细长的手指灵活的抚平一道道褶皱，刚刚洗好的头发还未干，湿答答的垂着，趁得脸色越发白皙。
“你在那个招募所里多久了？”路德开口问。
“唔……不记得了呢，他们开始总是驱赶我，后来就任凭我住咯。”艾西满不在意地答道。
“你要知道，”路德站了起来，走到艾西身边，这让蹲在地上的艾西完全笼罩在宽阔的肩膛投下的阴影里，“虽然我们是新队伍，但是作为队长，我需要对我每一个队员负责。”
听出他语气中的清冷，艾西笑道：“是了，年轻的队长大人，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你的家在哪里？”
“唔……记不清了，应该就在东海附近……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请相信我，我没有蒙混，你可以再次检查我的身份证明文书，上面也的确是这么写的——我没有伪造它。”
艾西站了起来，他的头顶刚刚能触及路德的下巴。
“我知道你有问不完的问题年轻的队长大人，但是给可怜的老人一点时间吧，他困的不行。”说着艾西打了一个呵欠，“毕竟好久没这么舒服地洗澡吃晚饭了。”
忽然想到他晚上吃的很少，路德问：“晚上吃饱了吗？”
艾西睁着大眼睛抬头，“吃饱了呀。”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许是我活得久了，已经接近神的体质，不需要吃那么多饭了吧。”
路德眯了眯眼睛，昭示着他心情并不是很好，“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他拍了拍床铺，“你睡这里吧，我睡地上。”
“小伙子，你很上道嘛。”艾西乐呵着起身，毫不客气的爬上了床。“哦对了，我晚上可能会说梦话梦游什么的，你将就一下啊。”
路德躺下后思考着，自己今天的确是孟浪了，在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和底细的前提下冒然使其入队，这绝不是他以往的作风。也难怪拉斐尔会炸毛，一半是因为艾西的态度，一半亦是对路德的不满。
但是剑士的直觉告诉路德，这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如果错过，会后悔。
东海洞窟，这是一个试探对方身手的好机会，但同时如果错付了，他们交代的就是三人的性命。
实在是非常不划算的买卖。
路德眉间微蹙。
艾西实在是很奇怪，在问他一些问题的时候，艾西会有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大咧咧地和大家绕圈子。可问他一些魔法知识，几乎有问必答且头头是道，从起源到应用讲的明明白白，之后拉斐尔偷偷告诉路德，有些问题已经涉及到了终极魔法。
此外艾西饮食量非常少，行动缓慢还容易累，真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像个老头子。这些都让路德感到有点奇怪，正常的魔法师都是这样的吗？
夜深了，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路德也即将睡去。
突然听到了艾西在小声说着什么，正待他仔细倾听，床上的人的呼吸陡然加重。
路德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到床边。
艾西蜷缩着，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路德听不清。
“艾西。”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醒醒艾西，艾……”
床上的人倏地睁开了双眼，手指死死地捏住胸口的衣物，枕边湿湿的，可能是汗。
路德眉间狠狠一蹙。
这个人……是艾西吗？
坐在床上的的确是艾西，但却又不是艾西，因为眼神不对。艾西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是骄傲与轻狂，对世事的不屑一顾，但这双眼睛……
却是满满的惊恐与绝望。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德先打破了沉默。
“你……没事吧？”
艾西双手轻轻握拳，努力平复着被汹涌而来的记忆冲击的晕眩。
“嗯，没事，噩梦……罢了。”他试图冲路德笑一笑，“抱歉，吓到你了吧。”
“……哦，倒也没有。”
路德没有过多的举动，躺回地上的被褥，对艾西轻声道：“睡吧，这次做个好梦。”
不一会儿，地铺传来轻轻的鼾声。
艾西抹过头上的冷汗，看着颤抖的指尖，他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心也要裂开了。
每晚每晚……这种折磨究竟要持续多久……
自己真的还能坚持得下去吗……
揪紧被子，死死捂住嘴，任凭眼泪打湿被单。
白天的自己加入了一个新的队伍，终于有队伍可以接纳自己了，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自己的秘密终究有还能瞒多久，一旦被知道了，自己究竟又会被如何对待。
他每天晚上都试图逃离这个城镇，可是白天的自己仿佛对加入冒险队很执着，他会一次次地回到这里。
是啊，和同伴一起冒险，历练，逐渐强大，这不是自己幼年时的梦想么……白天的自己，是想实现自己现在不敢触及的梦。
但是，梦，终究只是梦罢了……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艾西无声地问着自己，也问着在记忆中的那些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力不支的艾西含泪睡了过去。月光下，路德睁开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丽莎指着艾西的眼睛笑出了泪。拉斐尔一看，“怎么了这是？眼睛都肿成核桃了。”他上前边用治疗术揉着艾西的眼睛边向路德看去。
“我不知道啊，我睡着了。”路德无辜的回答。
艾西气呼呼的接道：“这死小子的呼噜打得震天响！”
“别动！”拉斐尔收手，盯住他的眼睛观察，“嗯，好了。”
在治疗这件事上，拉斐尔从不妥协，也不夹带私人情感。
艾西也不道谢，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一屁股坐在餐桌前等着开饭。
“他说他晚上又说梦话又梦游，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路德对着满脸疑惑的二人耸了耸肩。
吃完饭，四人开始商量着去东海洞窟的计划。由于去洞窟必须要潜入深海，所以需要魔法师的避水咒，洞口有防水屏障，待进入洞窟后就不需要咒语的加护了。选择合适的时间潜入也不会遇到什么凶猛的海兽，所以遁甲士也不是必须的，东海洞窟在四大冒险地里算是对新手最友好的了。
“我们夜深了就入海，这个时间蛇鲸已经沉睡，我们很安全。”拉斐尔说道，“艾西，你避水咒没问题吧？”
“注意小伙子，你在问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一个弱智的问题。”艾西瞪了他一眼。
拉斐尔完美的忽略。
这时，路德插了一句话：“我觉得我们不能晚上去。”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不晚上去，难道你想白天？”
路德点了点头，“嗯，白天。”
“你在开玩笑吧？”拉斐尔正经起来，“你可能不清楚蛇鲸，东海最恐怖的就是它了，少说也得有15米长，吃人的时候要撕碎了！群体出动！”
“但是……”路德皱着眉，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白天吧。”视线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艾西，后者撑着下巴张着嘴，一副弱智的样子。昨天晚上那让人心碎的哭声真的是来自这个人吗？
“你给我个理由。”拉斐尔可不想让他一时冲动把队友们的性命都给葬送了。
路德想了想，说道：“我想试试过境风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艾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