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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剑侠她又做梦了 ...

  •   云雨离开云舟后,一路御剑,北境风雪肆掠之地,她一身轻薄纱衣却无半分畏惧,我细细看去,她身上灵力流转雄浑顺畅,不由感叹她修为高深。
      越往北走,妖气越重,雪白的风雪也被染成灰黑色,云雨见此异状,眉头越皱越紧,诺大的风雪伴着妖气刮到云雨脸上,霎时便破开一个血口,渗出脓血来。
      云雨掌心捏诀,竟有魂火从她掌心升腾而起,我心中一凛,便见云雨将魂火挡在身前,一路疾行,来到北境至北之地。
      只见昔日一片霜白的北境天穹之中一个豁大的裂口,其内漆黑的妖气盘旋升腾翻涌,遥遥望去,一片浓黑之中只有半空之中一轮紫红的明月亮起。
      云雨戴上帷帽,御剑而入。
      月华秘境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浓黑,云雨在此间穿行,我亦跟着她在此间穿行,没有尽头,也没有路径,不过片刻,已能感到深刻刻骨的压抑和绝望。
      但云雨始终面色不改,一片沉静。
      在此方空间,不知世间时间的变化,行了一阵,忽然听得破风声,我心头一惊,这种秘境中的破风声,不是修士便是妖兽。
      云雨微微眯眼,抬手轰出一片魂火,这片魂火将此方空间照的透亮,这一眼只见成千上万的蝙蝠倒挂半空,离得最近的已经快勾到云雨浓黑的长发,而云雨脚下是一片没有边际的血海,粘着蝙蝠的翅膀和修士的尸骨。
      我恶心的不行,空中霜白剑光一闪,电光火石间云雨竟已拔剑出刀挥出足以踏平世间任何不平的强横剑气,只一剑便将月华秘境烧成火海,而她站在这方火海之中,火光凛凛,狂风呼啸,她连脸上神色都不曾变过,依然是表情淡淡,看不出丝毫喜怒。
      在这一片通明之间,云雨御剑缓缓前行,再无妖兽前来阻挡她的前路。
      我本为她松了口气,却看到四周场景瞬息之间千变万化,先前有如炼狱一般的尸山血海霎时间变作一片遮天蔽日的密林,她身处其间,见此造化神妙,只轻勾唇角,漫不经心道:“幻境么,倒是有点意思。”
      云雨寻了颗树,纵身一跃,在梢头坐下,闭眼便休息起来。
      即便在秘境中,云雨也是孤身一人的,我跟着她坐在这树上,看到树下已有许多修士成双结对的走过,他们走的方向大抵一致,都是向着正北方去。
      想来正北方就是云孤寒带的剑宗弟子要去找寻机缘的地方。
      这里人来人往,云雨却酣睡梢头,我心中不免为她担忧,一则是担忧她任务是否能成,二则是担忧她如此托大,是否会被人发现,以她风姿美满,恐怕将被奸人觊觎。
      果不其然,一黑衣男子猝不及防掠上枝头,此男子容貌虽俊,但眼下青黑,显然是纵欲之辈,他行动轻佻,修为又高,凑近云雨脸庞,缓缓撩开帷帽……
      我心中一紧。
      那男子感叹说:“当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云雨猛地睁开眼睛,亦是电光火石间,身后长刀出鞘直直劈出,带着魂火滚烫温度的刀势猛地将那轻佻男子逼退,云雨缓缓的站了起来,声音极冷地问:“你是何人?”
      那男子轻摇折扇,笑盈盈道:“美人,在下魔宗欢喜佛门下关门弟子,秦遥缮。”
      云雨双眼微眯,“魔宗门下元婴巅峰也来淌月华秘境这趟浑水。”
      那男子闻言却笑盈盈反驳说,“美人,非也非也,我秦遥缮来此,实为广寻美人也,不知美人姓甚名谁?”
      云雨冷声道:“剑宗剑圣门下大弟子,云氏。”
      秦遥缮惋叹道:“我已告知姑娘真名,姑娘却不肯真名告知。”
      云雨冷声道:“废话少说,”她的刀缓缓抬起,指向不远处的秦遥缮,而后一字一句道:“你想要我做你的禁脔?便与我的剑说!”
      云雨刀剑双双出鞘,一剑冲锋,一刀在后直冲秦遥缮而去,秦遥缮气定神闲,折扇一定,在空间化出一个钟形法器,这钟形法器金光璀璨,将秦遥缮整个护在体内,云雨破军攻势刚到,那法器便当初刺目光芒,强行止住云雨攻势。
      云雨眉头微皱,斥道:“你便只会倚仗法器?”
      话音刚落,秦遥缮又是笑意盈盈地说,“我有法器不倚仗,真拿剑出来和你们剑宗弟子对拼吗?我秦遥缮虽喜欢美人,却不傻。这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怎敢托大?”
      云雨冷笑一下,“你有法器,当我没有么?”
      言罢,云雨放下武器,双手掌心燃起灵力,三百符咒腾空而起,每张符咒各不相同,运行轨迹各成一派,我细细看着,符与符之间神妙如有天地造化,这应该是一个大阵。
      对面的秦遥缮显然从天地间灵气的流转感受到了不妙,他终于收敛起了轻佻的神色,郑重的神情让我有些期待云雨这个阵法的威力,但秦遥缮行走江湖多年,眼力何等不凡,见她起阵,阵型初成便由如此威力,自然不能让她阵型大成,足尖轻点,便攻杀上去。
      云雨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竟是毫不躲闪。
      眼见云雨即将血溅当场,只听“彭”的一声,我睁开眼睛,却看见云雨单手持刀挡住了秦遥缮的折扇,另一只手竟然握住了秦遥缮的手腕!
      此时她竟然微微笑着,那笑容美艳绝伦,却仿佛地狱之毫中的彼岸之花,带着死亡气息的绝艳盛放,竟让秦遥缮看呆了眼!
      云雨薄唇轻启,“你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半空之中悬浮旋转的三百符咒纷纷爆裂,这爆裂之声使得秦遥缮从恍神之中骤然清醒,但晚了,太晚了,云雨死死拉着他的手腕,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电光火石间,我只看见云雨爆炸中脆弱飘摇的身影。
      这场爆炸响了约一柱香世间,久到我以为云雨已经被轰成渣滓,但黑烟升起,一只纤纤素手从黑烟中伸出,一把抓住秦遥缮逃逸的元婴。
      秦遥缮尖叫道:“元婴大圆满!元婴大圆满!你竟然是元婴大圆满!”
      我心头一紧,云雨毫发无损,悬浮半空,寻常元婴尚需法宝才能停留半空,但她半步出窍,神魂可沟通天地,不凭借任何法宝也能滞留空中,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手中的元婴。
      “秦遥缮,我说过了,你已经死了。”
      没等秦遥缮说话,云雨掌心一合,竟是将秦遥缮的元婴直接捏碎了。
      她神色淡淡,仿佛刚才捏碎元婴只是件极寻常的事,但若有第二人在此,只怕会心惊胆寒,感叹云雨杀伐果断,冷漠无情。
      云雨已经半步出窍,在众弟子心中却仍然比不上元婴巅峰的云孤寒,却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云雨杀了秦遥缮之后,在枝头坐了片刻,她掌心一收一合,灵力一亮一灭,将她的脸庞映的光暗参半,我就坐在她面前,却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无法沟通,无法触碰,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看到现在,我清楚的看出云雨是一个足够清醒,成熟,并且极其强大的修士,她十年便达到元婴大圆满,天赋之强天下几乎无人能及,但她孤单,独来独往,她寂寞吗?这没人知道。
      看上去,她和那些争夺天道机缘的修士毫无区别。
      但我知道不是的,从入梦以来我的心始终酸涩,抽疼,这种强烈的情绪提醒着我,不是的,云雨不是这样的。
      而真实就在这之后的一切之中。
      云雨擦去唇角渗出的鲜血,看起来刚才的战斗对她而言并非表面上看来那么轻松,但她擦去污血之后却长长的凝视着手背上的血,我凑近一看,血中带着一缕黑线。我一惊,定眼一看,云雨眼眸深红,如有鲜血攒动。
      身边景色伴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
      密林消失,天地之间仍然是一片尸山血海,我定睛一看,云雨竟是坐在尸山的最上面,所有的尸体朝着她伸出手,仿佛渴盼救赎。
      云雨缓缓低下头,神情泛起一点迷茫。
      她踩着尸山走了下来,尸体亦跟着她的动作而改变,甚至朝着她爬行过来,那场面诡异极了,她的脚踏进血河里,雪白的鞋履瞬间泡的通红,风中传来破锣嗓子一样的呼呼喝喝的声响。
      他们在说,在说,“云雨……云雨……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云雨一剑挥出,本该势无可当的魂火挥上去却无任何效果,云雨皱着眉,双眼更是赤红无比,浑身上下魔气四溢。
      她喃喃说:“我本不想杀你们……本不想的……”看上去似已全然疯魔了一般。
      这方秘境,似可迷惑来人心智,我看云雨以外的人都来去自如,所见所感与云雨所见全然不同,似乎这一层迷人心智的本事只针对云雨一人而已,或许因为云雨身有心魔,因而幻境成型。
      但幻境一般依托人心而成,这方幻境尸山血海,却不知道她曾经历过怎样的大战。
      我静静看着她,她双手颤抖,似乎痛苦到无法握住手中的剑。
      典籍记载,修士从元婴晋升分神,将有一道心之劫,此劫概因天道不容许道心不纯之人晋升大道,故设此劫考验,从云雨方才与秦遥缮的一战,可以看出云雨实力已近元婴巅峰,甚至隐隐逼近分神,但她道心为心魔所乱,无以晋升,故而实力滞留于元婴大圆满再无寸进。
      云雨如此实力,心魔为何?是剑宗弟子的刻意冷淡使她困于囹圄?又或者是长久孤单心思走叉?
      但云雨面目忽而狰狞,面具挣扎神色,身边景色又再改变,原来这一尸山血海只是她脑中幻想,眼前密林昏昏,云雨瞳孔微微焕然,似乎骤然放松,整个人倒在地上,不过转瞬便失去意识。
      云雨失去意识,我却没有。
      只看云雨失去了意识,但她体内魂火却自动破体而出,环绕她周身,将她护的分毫不差,我静静看着,只觉得惊讶极了。
      世间有天材地宝,如往生魔君御使的寒冰,寒樱,寒雪,皓月。
      寒冰,寒雪生于北境极北之地地面以上三千里的狂风之中,寻常修者,仅仅百里外接触寒气便会被冻成冰块,落在地上碎成渣滓,此等天生灵物,用于攻杀,较寻常冰属性水灵根结出的本源灵力更要强上千万辈,但它生来与天地同寿,性子桀骜不驯,更不会为寻常修者驱使。
      这道理落在魂火之上也是同样。
      世间火焰千种,如兽火,人火,山火,地火,天火,雷火,魂火是这千种火焰之中最强,最难得,也最神秘之火,在遇见礼欢之前,我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魂火,关于魂火的最终记载,只出现在远古时代。
      据说远古洪荒之时,人族势弱,屈居九州一隅,世间亦无轮回转生,一旦身死,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许是天道不忍,自东荒极东之地,有白发浅眸少女伴随东方初升的太阳缓缓来到世间,她开宗立派,独通魂灵之术,在东荒极东之地的归墟之上建出雪国,自此世间轮回转生成为常理,据说她炼灵之火漆黑如深夜,上有雪白冰纹缠饶升腾,炼灵之时魂火黑暗蜕尽,颜色鲜亮如鲜血一般。
      世人称之为魂火。
      魂火伴随着少女的失踪在世间荡然无存。
      但云雨,礼欢身上同具魂火,云雨身上的魂火更是可以自行护主,我察觉到,若是想知道礼欢的来历,行踪,目的,或许云雨身上就有这个答案。又或者说,这个梦境或许便是我的过往。而云雨,便是我的前生。
      云雨陷入昏迷,在这危机四伏的秘境之中不可谓不险。
      但我侧耳聆听,竟听见一娇滴滴的女声。
      “表哥,云师姐不告而别,便是不想与我们这种普通弟子同路了,何必还要去找她呢?”
      我凝神看去,便见到即使身处秘境,仍然一身华服,娇艳欲滴的素依依正朝着云雨倒下的地方缓缓走来,她身前那人,正是先前被剑宗众弟子敬仰的云孤寒!而这两人身后跟着的一众剑宗弟子,更是怨声载道,面露烦怨之色。
      云孤寒皱着眉,却并未搭理素依依,素依依越发不依不饶起来,缠着云孤寒不停抱怨云雨不告而别劳动所有人来秘境找她。
      此时他们离云雨倒下的位置只有一树之隔而已。
      云孤寒似察觉到什么,仰头看来,眸光如电,神色晦暗,我顺着他双眼视线看去,云雨倒在地上,轻风拂过,她藕荷色的纱衣轻轻飘起,将她清丽容貌遮的隐隐绰绰,更比寻常时看着更加惹人怜爱。
      素依依见状横眉倒竖,“表哥!莫非你真喜欢云师姐不成!”
      云孤寒这才回眸看了素依依一眼,这一眼不知是如何凌厉,竟叫素依依当场便噤了声。
      “云师姐身受重伤,我们若是不来,若云师姐折损于秘境之中,师尊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待的起?”云孤寒冷声道。
      诸弟子神色各异,而后皆是不情不愿的应道:“我等唯云师兄马首是瞻。”
      “放肆!云师姐才是剑宗继任掌门,便是不听我的意思,也得听云师姐的意思,怎能是以我马首是瞻?”云孤寒训斥道。
      一众弟子本已受了训斥,正安静时,素依依义愤填膺大喊道:“她云雨凭什么做剑宗掌门!凭她长的漂亮!?还是凭她伺候男人的本事!”
      “啪——!”
      素依依唇角流血,右脚高高肿起,她不可思议般的瞪着云孤寒,“表哥?!你竟然为了一个妓女这么打我?”
      “你们也都这么想么?!”云孤寒冷冷扫视一周,接触到他目光的剑宗弟子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云孤寒的眼睛。
      “云师姐天生剑骨,不过出生寒微,这才明珠蒙尘,沦落青楼,且云师姐洁身自好,在青楼也只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而已,我却是不知道云师姐何时成了伺候男人的妓女了?!”云孤寒语气上扬,显然动了怒气。
      素依依气急败坏道:“表哥!就算她只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她身在青楼,又怎会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云孤寒瞳孔一缩,显然是控制情绪到了极点,竟是怒极反笑道:“师姐便是卖过身,又如何?”
      素依依嘶吼道:“她卖了身!她就是个贱人!她不配做这剑宗的大师姐!”
      云孤寒手中金光一闪,他元婴初期的修为这些弟子谁人能挡,不过眨眼间便将素依依一身华服抽成破烂,更是让素依依惨叫连连,素依依疼得满脸泪水,口中仍在喊,“表哥!你竟然为了她如此对我?!”
      云孤寒手持行云鞭,杀气腾腾地扫过底下一群弟子,冷声道:“你们可看着了?日后若再有类似的话传出……”,他冷笑一声,叫人不寒而栗,“素依依便是下场!”
      说完此话,他急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枚疗伤丹药喂云雨服下,云孤寒静静等了一会儿,云雨却仍未转醒,他眉头微皱,不过片刻便做了成算,
      “此处有灵力残余,云师姐又重伤未醒,留在此处只怕危险,你二人出来,”他点了队伍中两个女弟子,在他雷霆手段下,这些弟子哪还敢有一人不服,“扶着师姐,我们寻一处空地扎营。”
      说完,他不再理会哭哭啼啼的素依依,转身便走。
      余下弟子偷偷看向素依依,素依依气急败坏道:“看我做什么?!带上那个贱女人跟着表哥走啊!”
      余下弟子这才动身扶起云雨。
      我心中若有所思。
      这密林之中只有一轮紫红明月,没有时间空间的变换,剑宗弟子在河边扎营,素依依一顶帐篷,云孤寒云雨一顶帐篷,余下弟子两顶帐篷,扎营应该耗费了一些时间,但云雨始终昏迷。
      云孤寒站在云雨床头,面色晦暗不定。
      我静静看着,只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师姐……依依年纪轻,不懂事,又被她父母惯坏了,你别怪她……”云孤寒坐了下来,拉着云雨的手轻声道。
      此时的云孤寒与先前杀气腾腾的样子全然不同了,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师姐……阿雨……虽然他们都不喜欢你,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你快些醒来,别吓我……”
      云孤寒看上去是如此情深义重,让人动容,这时云雨唇间流泻出带着哭腔的一声,“哥哥!”
      云孤寒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摔了云雨的手,厉声道:“哥哥?!你在叫谁哥哥?!”他胸膛起伏不定,片刻后他又趴下来,温柔抚摸云雨的面庞,“阿雨,你在叫谁?”
      昏迷中的云雨并不能察觉外面的情况,她只是不停地,几乎没有间断的,带着哭腔的,一声一声的喊:“哥哥!哥哥!”
      我抚上自己的面庞,触到满面泪水。
      我怎么会……哭了?
      云孤寒面色起伏不定,最后竟是一巴掌扇在云雨脸上,厉喝道:“贱人!”
      此时素依依走了进来,她见状,竟浅浅的笑了。
      “表哥,我早说了,她云雨是个伺候过男人的贱人,表哥,你是谁啊,你是这剑宗的大师兄,她云雨如此不识好歹,你还要喜欢她?还要珍惜她?那不就……”她挑起一个嘲讽的笑,“太贱了吗?”
      云孤寒一鞭挥出,“放肆!”
      素依依躲也不躲,这一鞭抽在素依依娇美的脸上,从额角到脸颊都划烂了,素依依却还在笑,“表哥,你打我就有用了吗?你打我,她云雨就不是个伺候过男人的妓女了?”
      云孤寒剧烈的喘息,似乎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素依依的笑如罂粟一般,引诱着云孤寒朝深渊跌去,“表哥,你是不是嫉妒的发疯,你嫉妒那个上过云雨的男人?啊?”
      云孤寒瞪着素依依,表情剧烈起伏,竟是临近崩溃一般,双眼赤红,状若疯魔,“你放屁!我堂堂天下第一剑,会嫉妒一个灵根驳杂的废物?!”
      素依依笑的越发美了,“表哥,我真可怜你,你明明嫉妒的发疯,你明明想要云雨想的发疯,你却不敢,你害怕,你害怕你失控,害怕你自己其实是个偏执的疯子!”
      云孤寒大吼一声,“你他妈闭嘴!老子爱不爱云雨关你屁事!”
      “表哥,你不就是想要云雨吗?云雨她天生剑骨,不过十年工夫她修为已经比你还高了,你要是剔了她的剑骨,云雨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掌心了,更别说勾引别的男人了,你剔了她的剑骨,她这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女人了。”素依依的笑容带着血,迷乱地像一个美艳绝伦的鬼。
      云孤寒瞪着素依依,凶的像地狱里逃出来的鬼,“你想要云雨的剑骨?”
      素依依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甜甜的笑了,“是啊,表哥,我灵根驳杂,怎么能飞升呢?但是有了云雨的剑骨就不一样了,有了云雨的剑骨,我就能平步青云,飞升指日可待。表哥你不是想要云雨吗?你要她,我要她的剑骨,你我互利互惠,有何不可?”
      我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云孤寒剧烈的喘息已经渐渐平复了,他此时不知想了什么,他也笑了,笑的让我觉得恐惧,“你说的对,我要她的人,你要她的剑骨,你我互利互惠,有何不可,不过云雨元婴大圆满的修为想要取她的剑骨可不容易,你去把众弟子叫起来。”
      素依依笑盈盈的,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只剩下双眼赤红的云孤寒死死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云雨。
      他阴恻恻地声音响起来,“阿雨,你很快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站的离云雨不选,隐隐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素师姐,云师兄为什么要叫我们呀?”
      “我先问你们,云雨她一个贱女人骑在我们头上,日后还要当我们剑宗的宗主,你等服是不服?”
      “……我等不服!我等不服!”
      “她云雨是什么人,来了剑宗便做了大师姐,不过就是凭她天生剑骨罢了!”
      “是啊!凭什么她天生剑骨来了就做了大师姐,我等朝夕修炼,却不如她?”
      “大家既然不服,我们不如趁云雨昏迷不醒,神志不清,锑去她的剑骨,而后一人一块,以助修行,大家说好是不好!?”
      “宗主宠爱云雨,这事若是被宗主知晓……”
      “秘境中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却绝不会被旁人知晓,我已经说动云师兄,想要剑骨的都和我来!”
      我静静听着,人之妒恨,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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