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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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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咏宁和周佳宝在落日中出发赶回吴城,含雯和徐俊泞却是一早便坐车回,轻装又是近途,不到中午就到了吴城市中心。
市中心好不热闹,这座城市发展现代化,几乎没有真正的农村,有许多镇郊,住得房子有一个新名词作‘别野’,所有外来的人都认为这座城市的当地无穷人,家家有房有车,家家存款充足。哪家人娶个媳妇都拿得出百八十万,几十万首付买新房,十几二十万买车,送彩礼又是十八九二十多万,办酒席又是好几十万。这些都是咏宁和含雯在午餐或散步时,听得公司里那帮老姐姐们讨论,含雯边听边咋呼好有钱,老姐姐们有人说,咏宁一样找得好人家,百八十万结婚早早准备妥当,咏宁腼腆笑笑不好接话。
徐俊泞带着含雯在市中心一家牛排店吃午餐,含雯吃得很开心,眼睛都笑得眯起来。
去文化街闲逛,徐俊泞给含雯买了大杯甜奶茶,见到一些好看小吃也给含雯买了几袋子,含雯说不要再买了,要吃成甜胖子,徐俊泞说没事,他陪她一起吃,一起甜。含雯在阳光灿烂中笑成一朵花,徐俊泞低下头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亲她,待她脸红如柿又笑着牵着手往前走。
逛了许久,含雯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徐俊泞嗯声考虑,坐车劳顿改天再看。徐俊泞送含雯回租屋,就含雯一个人,室友晓萱要过几天才回。
含雯请徐俊泞进去坐,自己把背包里物品整理归置,徐俊泞坐在含雯床上,看着她忙活收拾,几天没住人,正在擦桌拖地除灰。
把房间简单打扫好,已经有些热乎,羽绒服穿不住,脱了进卫生间洗手洗脸,正对着镜子抹面被徐俊泞从身后抱住,阵阵热气从耳后根传来,一阵酥软。
徐俊泞把含雯抵在洗脸台,抬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白霜,低下头去吻她,含雯以为他又会伸手,这次倒只是隔着衣服碰了两下。
喘息时,徐俊泞头抵在含雯身上,自己坐在浴缸边缘,抱紧含雯坐在自己腿上。
“怎么办,我不想回家,回去也是一个人又没饭吃。”
“啊,怎么会没饭吃,你妈妈呢?”含雯惊讶地问,一时顾及不得此刻暧昧的坐姿,伸手安抚拍他后背很是心疼,在先前追求互相了解含雯得知,徐俊泞父母离异,父亲再婚再育,他随母亲生活。
“我妈在外婆家帮忙,过两天我表哥结婚。”
含雯看着他,忘了羞怯,忍不住回抱他用力。含雯不知道自己此刻衣着贴身柔软,对于徐俊泞来说早已心猿意马。
“你会做饭吗?宝贝。”
含雯抬头,微红着脸:“做得不太好吃,那要不我去买菜,我做给你吃,反正~我一个人。”
两个人又下楼去,散步到菜场,买了两个卤菜,一把青菜一些番茄和鸡蛋。
回去后,含雯先把厨房简单清洁,徐俊泞陪在边上闹,一会亲亲一会帮她洗青菜又切了番茄,打蛋时不小心弄到了含雯的毛衣上,一摊黄色在米白色上十分醒目,徐俊泞说着抱歉问她要不要去换件衣服,含雯笑出虎牙说没事,索性等烧好了再换衣服。
闹了一会,含雯把他赶到外面去,才能在厨房里好好做饭,许是很久没做,烧好一菜一汤弄得满头油腻,走到卫生间镜前,含雯觉得自己很是蓬头垢面,轻脚走到房门口看见徐俊泞躺在自己床上不动,含雯凑过去一看好像是睡着了,便放心拿了干净衣服去卫生间换,刚脱了衣服看到镜子中自己油乎乎的长发又决定索性冲澡干净。
待收拾整理好自己,头发吹得半干出来,徐俊泞在床个翻个身咕哝,“宝贝,你在干嘛?”
一听到声音,含雯像是偷做了坏事被抓到般吓一跳,摸一摸番茄蛋汤已经凉了,“马上吃饭了,你先去洗手吧。”双手捧了汤碗进厨房又开大火热汤。
热好汤出来,徐俊泞正好在倒气泡饮料,粉粉的颜色,虽然在两只很普通的玻璃杯中,此刻看着却是如此可爱,可爱的还有含雯的脸,徐俊泞如此想,没想到外表看似普通的含雯实则脸蛋很是白净可爱,双眼皮却是天然的微胖眼帘,招财鼻,一口齐白牙可以笑出四颗虎牙,偶尔额头上冒出两颗小白痘,尖小的下巴,还有~丰满的身型。
徐俊泞帮忙着布置碗筷,两人面对坐下,忽尔都相视一笑,感觉有些羞答答又有些调情般的紧张。
“可能不太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个卤菜吧。”含雯败下阵来,闪躲徐俊泞的直视,给他夹了自己炒的青菜,又舀了一小碗番茄蛋汤。
徐俊泞低头尝了一口汤,随即把一小碗都喝光,他说:“味道不错。”
含雯笑,又很是腼腆的舔唇。
徐俊泞见状一口气喝了一杯气泡饮料,喝完又倒满与含雯碰杯,想一想说:“祝我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个人边吃边聊,慢慢的把不多量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含雯跟着徐俊泞喝了很多的气泡饮料,感觉这饮料粉粉的,不光可爱还挺好喝的,有点甜甜的,又有些酸酸的,含雯感觉有些轻飘飘的,特别开心,甚至有些幸福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得似要渗出蜜,只知道徐俊泞很贴心地洗了碗,又擦了桌子,让她回房先休息下。
含雯便真的回了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感觉舒服的想睡觉,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下,呼口气打开电脑,随便找了个好莱坞电影看。
感觉很困又很精神的时候,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徐俊泞走过来坐下,又把她轻轻抱在身上。
窗外不知何时月上枝头。
这一夜,徐俊泞没有离开,迷蒙中含雯轻轻吟疼,徐俊泞等了一下......
后半夜,徐俊泞陪含雯进卫生间淋浴,洗去深深血红,冲在水中变成淡淡粉色又化成无色。
凌晨的时候,天蒙蒙亮,徐俊泞又要了一次,这一次含雯感觉不再疼痛,只是觉得羞哒甜蜜。
直赖到午后,必须要起来觅食,含雯抓起衣服去了卫生间,屋外仍旧寒冷,看着阳光偶尔躲在云彩后,应是艳阳多云天,明媚又含蓄的感觉,如同此刻的含雯。
含雯接到咏宁的电话,正是下午和徐俊泞在市区逛步行街,两个人逛了一下午正准备坐公交车回去,然后徐俊泞再自己回家。
电话里的咏宁,声音平静低缓,“含雯,你回吴城了吗?”
“你好,咏宁,新年快乐。”含雯接起电话先是热情问好,顿半响才反应过来要回答咏宁的问题,“哦,我已经回来了,你呢?”
“嗯,我也回来了,你方便吗,我有事去找你,如果你不在家,我先在外面等你。”
含雯看看徐俊泞,反正正准备回去呢,已经在等公交车,便答:“方便啊,我现在在外面,不过正准备要回去了,你呢,你在哪,在不在市里?”含雯想如果咏宁也在市里,正好可以约好了。
咏宁:“我在龙庄,那我过会坐车去你住的地方碰面。”
“龙庄?”含雯抬头看徐俊泞,轻声问:“你是不是住龙庄。”
徐俊泞点头。
“我这会正要坐上公交车了,可以到龙庄,要不你在龙庄那里等我,我到了找你好吗?”
咏宁似乎有些累,轻声答:“也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含雯正要再见挂电话,又听见咏宁低低的声音传来,“含雯,我没打扰你吧,你男朋友在不在?”
含雯一笑,“没事,干嘛老是打不打扰的,他正好要回去了,我一个人来找你。”
“好。”咏宁挂了电话。
到了龙庄,含雯跟着徐俊泞下车,在公交站找了一圈没瞧见咏宁,含雯便让徐俊泞先回去吧,她给咏宁打电话。徐俊泞摸摸她的头,让她玩好了早点回家,到家就给他打电话通报,含雯开心地点头,又被他抱好久才分开。
含雯在车站东张西望,待看不见徐俊泞回家的身影,又仍旧找寻不到咏宁,便立即拨电话给咏宁,电话响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三声后咏宁终于接听。
“喂,咏宁,你在哪儿呢?我已经在龙庄站了。”含雯着急地说。
“哦,你稍等我会,我来了。”
约摸又等了十来分钟,咏宁背着一个单肩包慢慢地走过来,待走到站台上,路灯照亮她的脸,含雯吓了一跳,正要问咏宁你的脸怎么了,从来粗线条的蒋含雯却在这一秒突然可以刹住车,咏宁的脸只有半边红肿,眼睛肿得似核桃,衣着单薄,长发凌乱披散,脂粉未施,我见犹怜。
“咏宁~”含雯不知道,她的声音虽然犹疑,但却带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微弱哭腔。
含雯走向前去,咏宁对她微微的笑了下,眼睛又看向别处,似乎在看那些十字路口是否有正确的公交车来,含雯抱住她,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圈在咏宁的颈上,第二圈打个结。
“谢谢。”咏宁又微笑道谢。
绿灯了,却没有正确的车来,含雯说:“天真冷啊,我们打车吧,反正就是起步价过点的距离。”
说着含雯直接伸手拦车,很快一辆出租车转弯过来停下,含雯开车门让咏宁先坐进去。
车上一路无话,含雯很想找些什么开心的话讲,哪怕是个冷笑话都行,可含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自己一直都是十三点丫头,总是粗神经或许会错意罢了。
下了车,咏宁边走边说:“含雯,今天我可以住在你这吗?”
含雯付好钱急忙跟上,“当然可以了。对了咏宁,你吃晚饭了吗?”含雯拉住她,“走,我请你去吃夜市。”
咏宁笑,“今天才初六,夜市有人营业吗?”
“啊~对哦~”含雯懊恼,又听见咏宁在前面边走边说:“我们买点零食回去,你煮碗面给我吃吧。”
“好啊。”含雯挠挠头,怎么这两天竟给人做饭了。
买的零食,咏宁一口没吃,含雯煮的她自己认为难吃极了的烂糊面,咏宁全吃光了,咏宁吃面的时候,含雯啃鸭脖喝奶茶得起劲,咏宁吃完面无声的去洗碗,含雯又不好意思继续吃了。
含雯带咏宁进卫生间,介绍她使用热水器开水笼头热水的方向,趁咏宁洗澡,含雯脑筋电闪雷明,一下冲到房间里,一把掀了床单,铺上另一套干净的,又再换好枕套和被套,总算做了贼的心被悄悄摁下。
等咏宁洗好,含雯让她先休息,自己抱着换下的被单套去卫生间。
等含雯洗完出来,咏宁已经在睡觉,含雯轻手轻脚,电话突然铃声大作吓得跑去卫生间接,徐俊泞问她到家了没,怎么不给他打电话,含雯一拍额头早已忘了这茬。
与徐俊泞通电话将近一个多小时,许多情话百听不厌,脸上总是那渗出蜜的甜笑,含雯说真想他就在自己身边,徐俊泞说他也想,明天来找她,含雯只好支支吾吾,实话告诉他咏宁在她这,不过兴许吵个架,明天她男朋友就来接她回去了,徐俊泞说好,等她。
含雯挂电话后,蹑手蹑脚回房间,睡到床上,没过一会便打起小憨憨,等睡熟后手脚不自觉张扬,又卷过大半的被子。
咏宁轻轻拿下她伸过来的小腿,睁开眼下床,披着黑色羽绒服坐在窗边,已是深夜,分不清是月光还是灯光,黑夜也皎洁。
楼下低矮的树木随风摇曳,偶尔开进出租车,下来乘客,拖行李拢衣领,打着哈欠走向自己小屋的那幢楼。
虽是深夜,风声,车声,说话声,咳嗽打喷嚏声……唯独没有手机响起电话或短信的声音,咏宁低头看手机,翻看聊天记录,最新的那一条仍旧停留在那一句“我到你们县城车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