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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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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问题么?”见两人神色严肃,路晋凌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发问道。
“白色棺木一般是只有尚未结婚的男女死亡时才会使用的棺木,很特殊。”白烃羽正色道,“虽说这颜色可有可无,但既然它出现了,就要重视起来。”
“而且,这两口棺材都很新。”顾言接过话题,穆森森疑惑地看着二人,未来得及提问,就被五条悟截胡了。
白发男人举起右手,晃了晃,像个学生一样乖巧提问道:“那么这又是哪里出了问题?”“民间素来有说法,棺材要在人死前置办。”白烃羽回答道。
“但是我记得,是老人的棺材要在死前置办。”太宰此时不咸不淡抛出问题。白烃羽的眼底划过惊讶:“没错,但这原因正是我要说的,我和穆森森方才找到的线索。”
“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博学。”五条悟附身贴在太宰治耳畔,压低嗓音含着戏谑道。后者冷冷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阻止对方的亲密行径。
无奈地看着那边的两人为了维持人设做出的举动,白烃羽仍然感受到了被塞狗粮的憋屈。
下次,果然还是和煜宸一起进副本吧。
他如此想到。
“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他们会购置白色棺木。人还没走,他们怎么知道人将来是不是死在结婚之前?”白烃羽娓娓道来,“其次,囍是双喜临门,可如今只有一门婚事。”
“白喜不算喜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晋凌这句话一说出口,周围的气温骤然下跌,冻得人打哆嗦。
顾言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以免他再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
“先回咱们的临时住所吧。”白烃羽提议道,他领着众人一边往回走,一边继续方才的话题,“我和穆森森找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对姐妹花,照片的背面,写着的应该就是两人的生辰八字。”
至此,他顿了顿,又道:“纯阴。”
“两个都!?”顾言惊讶道。五条悟想了想,出声道:“我记得,这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地里大白菜啊,一家里出两个?”
“的确很离谱。”白烃羽叹了口气,“接下来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如果说我们找到的日记是真的,那么,妹妹可能并不是真的妹妹。”
“诶,为什么?”路晋凌也格外惊讶地问道。白烃羽看向他,淡淡道:“因为日记里有写关于妹妹……妹妹是领居家的孩子而不是主人家的亲生女儿。”
“那么这次去世的是姐姐还是妹妹?”顾言理性发问。太宰治瞥了眼几人,不咸不淡道:“是妹妹。”
“对。”白烃羽见状倒是没有丝毫惊讶,报警二人组却不然:“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去世的是姐姐,穆森森就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太宰治回答道。
“等等等等,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不是跟家人住在一起,以及为什么说去世的是姐姐森森就回不来了?”路晋凌有些抓狂道。
白烃羽耸耸肩:“谁告诉你姐姐没和家人住在一起的?”
“诶?烃哥和森森不是从别的地方找到姐姐的日记本的吗?”路晋凌揉了揉后脑勺。
“的确,但是,我和穆森森却是在办红喜的那家里找到的线索。”白烃羽闻言,鎏金色的龙瞳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在我们汇合之前,我和穆森森并不知道我们二人正身处焦家大宅。”
“不行,这也太绕了。”路晋凌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表情极为不自然道。
太宰治毫无波澜的目光扫过他:“意思就是说,白烃羽所处的空间至少变换了三次。”“不是两次吗?”五条悟挑眉,太宰缓缓道:“他碰了日记。”
“嗯哼,那是我数错了。”这么说着,他的表情倒是挺愉快的,看不出任何被人指出错误应有的恼怒。
“……大佬,麻烦给讲讲?”路晋凌脸色发白,其他人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纷纷略过他走进了已经被村民们打扫好的房屋里。
就在他大步上前准备进屋时,房门被五条悟和白烃羽一齐关上了。
“放我进去——!!!”
剧烈的拍门声响起,一阵接一阵,力道之大甚至震掉了门上残余的灰尘。
“放——我——进——去——!!!”
每一个字眼都被那人拉长再喊出,尾音尖锐,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啊!!”
穆森森往白烃羽身后缩了缩:“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安心,它进不来。”顾言长呼出一口气。
“什么时候?”白烃羽看向顾言,方才就是这人一直领着众人加快速度,于是白烃羽察觉到了不对劲。
违和感在路晋凌说出那句话时达到了顶峰——
“诶?烃哥和森森不是从别的地方找到姐姐的日记本的吗?”
这话乍听没什么问题,可是从始至终白烃羽就没有透露过日记本的归属,他又怎么知道是姐姐的,而不是妹妹或者其他什么人的。
“从我抛起那枚硬币开始。”顾言心有余悸回答道,“空间变换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时空交替是在白烃羽踏入门槛时,从那时起,他所看到的应当是过去的焦家大宅。”太宰治看着顾言说道,“第二次是翻看日记本时,他又回到了现实。”
“第三次是白烃羽推开房门时,那时他直接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看见了杂物堆和棺材与花轿。”
三次时空交替,三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屋外骤然安静下来,在此时便显得格外瘆人。
“他走了吗?”穆森森小声询问道,白烃羽轻轻拍了拍对方死死拽着自己衣摆的手的手背以作安慰:“先去睡觉吧,恢复体力。其他的不用担心,有我们在。”
“他走了。”五条悟给出肯定的答复,这无疑令神经时刻紧绷的穆森森和顾言松了口气。几人商量了一下房间分配,便各自收拾自己的,回屋睡觉了。
太宰治看着眼前窄小的床铺,面无表情地躺了上去,他也不是故意不给五条悟地方,只是这床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
尤其当五条悟自己挤上来时,那种感觉就更为明显了。两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前胸贴后背,当然,字面意义上的。太宰治朝外侧躺,五条悟在他身后紧贴着他,几乎要把他搂进怀里。
两人脑海中的直觉都在疯狂叫嚣着危险,却没有一个人躲开对方。
“那玩意儿今晚多半还要来一趟。”五条悟贴着太宰治的后颈轻轻道,后者甚至能感觉到那人温热的吐息。太宰眸光微动,不咸不淡道:“白小先生能解决。”“噗呵呵,当真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呢。”五条悟笑道,“不过,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男人修长的手绕过太宰的腰肢,精准地抓住了被太宰藏在衣服里的——匕首。
“防着我,嗯?”
五条悟俊美的面庞上展露出一个无比醉人的笑容,然而他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被这个笑容迷惑到。太宰治能清晰且轻而易举地察觉出那人眼底的薄冰和深藏的戒备。
“你在明知故问。我们都不相信对方,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太宰治垂眸,他背对着五条悟,那人看不见他的神情。
空气沉默了半晌。
他像是被身后那人的体温烫的往前缩了缩,又好像没有。在这不断蔓延的沉默里有什么东西在萌芽,而屋内的两人目前仍尚未察觉。
一夜无梦。
太宰治和五条悟根本就是从昨夜一直清醒到今朝,自然谈不上什么睡觉做梦,只是两人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便无人知晓真实情况究竟是如何。
或许只有五条悟在注意到他和太宰治肌肤相接之时,自己那无时不刻都在接收大量信息的六眼停止运作时,他是何等惊诧,警惕,又是如何奇迹般有一瞬的放松。
这种奇妙的感觉一直到今早才消散,但这并不影响五条悟的好心情延续下来。
赶在太宰治起来之前,五条悟先起身离开了房间。在他离开后,太宰治也坐起了身,一言不发地望向门口。
“还要躲多久?”作为□□的首领,早在顾言第一次不对劲时,太宰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之所以没有点出来,不过是因为他在观察顾言之于整个副本会是怎样的一个存在,现在他知道了,也就没有继续留着顾言的必要了。
果不其然,顾言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里。
“不要阻碍我。”他低声警告道,太宰闻言挑眉,一手轻轻托着下颌,发问道:“为什么?”这话没头没尾,可顾言却听懂了。他的神情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齿回答道:“那群人早就该付出代价了。”
“我不会阻止你,但是,别把血溅得到处都是。”太宰治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口道。后者一怔,狐疑地盯了他片刻,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