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妖传》九点先生

18、第十六章 厨子伤重

　　画符必须的两种东西，一：媒介，二：痕迹。大多数道士用的是黄纸作煤朱砂留痕，络腮胡这种的甚至可以凭空画符，但是齐城这个半吊子就不行了，朱砂可以用口水代替，但是媒介……
　　大力符可以画在自己胳膊上，但是风符画在哪？墙上？这角度画好后怎么启动？地上？呃，他有点担心会把自己吹飞。

　　齐城一面关注小狐狸的状况一面寻找能给他画风符的媒介，但是，电梯口空空荡荡，只有光秃秃的几面墙，小狐狸趁手的武器都没寻到，哪里能有给他作媒介的东西！

　　“齐城！吹飞他！”小狐狸间隙喊了声。
　　“噢，好。”齐城应着，实在找不到媒介，齐城咬咬牙，撕下衣服的一块儿布料，在上面画了个风符。
　　可怜的衣服，回去得找老板报销。

　　飓风从下而上，把“僵尸人”整个吹起，撞在天花板上，撞的他脑门晕晕。
　　小狐狸沿着墙壁攀爬，天花板上一个锁喉，只听见一声咔嚓，一声啪嗒，一无头尸体应声而下。
　　齐城：“……”

　　太血腥了。太不萝莉了。

　　小狐狸收了指甲，开门，长长的走廊空空荡荡，充满了科技风，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里面回荡。
　　齐城露出视死如归的坚毅，对方应该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并且有点指路的意味，不然不会派出“守门人”，但是进来之后却没有人，他有种随时可能被阴的预感。

　　从走廊进入大厅，大厅里只有两个棺材一样的营养仓，外面连着乱七八糟的管子，有些连在电子仪器上，有些连向其他房间，仓盖是透明的，能够看到里面一个空着，一个躺着位女性。
　　女性安静的睡着，齐城尝试叫醒她，没成功。

　　这时候，大厅灯灭了，大厅陷入一片黑暗，齐城和小狐狸立刻原地戒备，然后他们听到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齐城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滞了，那脚步声越走越快越走越近，直到离他们仅几步之遥。
　　一阵大风起，吹得周围哗啦哗啦作响，齐城拿袖子挡住脸，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吹来的风。

　　“你怎么出来了？”低沉的男声说到，是疑问，也是嗔怒。
　　应急灯亮了，虽然不够亮，还是能够照出人脸。
　　“王禾？”齐城认出了挡在他们前面的人。

　　“我不出来你会干什么？杀了他们吗？”王禾的语调很平静。
　　“怎么会？他们私闯我私人地盘，我只是把他们赶出去。小禾，你身体不好，快去休息。”另一个，是从医院抱走王禾的鹏鸟妖。
　　“你是不是有事还没告诉我？”
　　“别乱想，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瞒你呢？”邓任鹏连忙否认。

　　齐城和小狐狸见两人对峙，连忙偷偷遁走，邓任鹏立刻要去追。
　　“站住！”王禾情绪爆发，“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僵尸人’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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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城抓着小狐狸随便逃进一间屋子，倚在门上拍拍胸口，能够逃出修罗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发现现在才是修罗场！

　　屋子正中间，一坨肥胖的肉被绑在椅子上，这坨肉衣服已是破破烂烂，浑身挂着暗红的血液，俨然像刚沐浴过鲜血，脑袋低低的垂着，像是死了。
　　“厨子……”齐城眼睛瞪大，用手拼命捂住嘴巴，不敢相信。

　　小狐狸跳到厨子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去探他的呼吸。
　　“还活着。”边说边解绑他的绳子。
　　齐城松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厨子你醒醒，发生了什么？络腮胡呢？”

　　厨子朦胧睁开眼睛，看到是他们，问道：“老板来了吗？”四象面馆，只有老板才是他们的支柱。
　　“联系不上他，小狐狸破解了你电话的地址，我们就先来了，”齐城怕他担心，“我给老板留了言，老板看到肯定会赶过来的！”

　　“走！”厨子突然推了他们两人一把，想把他们推到门外去。
　　“走不了了，邓任鹏已经发现我们了，王禾在拦着他，”小狐狸轻声说，“所以如果你还有力气，不妨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还有，络腮胡在哪？”
　　“不只是那鹏鸟妖，还有姚善……”
　　那个精神科医生果然有问题！

　　原来，络腮胡和厨子先出发，直奔烂尾楼而来，也是费了点时间才发现地下基地的入口，络腮胡原本就是冲着他的童养媳白欣欣而来的，终于在其中一间房间内发现童养媳的身影，一时激动，拉着她就要走。

　　“来都来了，不喝口茶再走？”邓任鹏斜靠在门上，双臂环抱。
　　是鹏鸟妖。
　　络腮胡把白欣欣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这姑娘呢，是络腮胡的童养媳，”厨子嘿嘿一笑调解，“大哥就给个面子，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应该懂的，大家都是同事，抢人媳妇儿的事传出去可不好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只书妖吧。”
　　“对对对，都是妖怪，咱们互相体谅一下嘛。”络腮胡还没开口，厨子就替他接了话。
　　“那更得喝个茶了，”邓任鹏站直，“都是有个人类女朋友的人。”

　　厨子一听不对劲儿，他们本不应该知道邓任鹏有人类女朋友这件事的，现在一时嘴快说出口，被对方抓了个现行，没法解释，遂退到络腮胡身边，“跑！”
　　一妖两人，突然撞开邓任鹏，逃了出去，鹏鸟妖反应慢了一拍，追在他们身后。

　　可惜他们是在人家的底盘，对方还是个会飞的，三人还是没能逃出去，被邓任鹏分开关了起来。
　　之后厨子就不清楚络腮胡和白欣欣在哪了，他这边，被关过一会儿后，姚善过来见他。

　　“你身上伤是被他弄的？”虽然齐城自己也经常嘲笑自家胖厨子，但是这丫被人揍成这样，还是让人看了生气。
　　“那些‘僵尸人’……是姚善搞出来的，而且……很……多。”

　　很多是多少？齐城正不解，却突然见，房间的阴暗处，一只只“僵尸人”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