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妖传》九点先生

13、第十一章 神预言

　　小狐狸把血检报告摊开放在齐城面前半个小时，也看着他拧眉了半个小时，终于发声：“看懂了么？”

　　“单个汉字和字母都是懂的，”齐城顿了顿，“所以这乱七八糟的火星组合是什么意思！”

　　“那你还看得那么起劲儿！”

　　齐城不好意思的捂脸，不是本来以为能看懂的嘛。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解释吧！”小狐狸一脸无奈，逐字逐句讲解哪里是什么指标，正常值该是多少，报告出现多少偏差等等。

　　“所以呢？”这解释跟没解释有什么区别，还是专业术语！

　　“按数据来看，这里每支输液管里的血液，都是年轻女性的！”小狐狸加重了语气，“可五名‘僵尸人’都是男性，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全身被人换过一遍血！”

　　齐城莫名感到背后一寒，全身换血这种大动作，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浑身不适，多大仇多大恨才能让人抽干了血液换成其他人的，那还能活？况血那五个僵尸人，个顶个的都是大老爷们儿，为什么把女性的血液换给他们？无论哪一点，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吓着了？”小狐狸狡黠地一笑。

　　“我怕什么？”齐城故作镇定，“怎么着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还怕抽我的血不成？”

　　“又不是没抽过。”小狐狸小声嘟囔，顺手把血检报告叠好装兜里，又拿出平板电脑打开城市地图，“今天你的任务是，跟在我后面！”

　　“好嘞！小词姐您尽管吩咐，我指哪打哪！”

　　小狐狸以面馆为中心化了两个圈，又在圈里做了三个标记。

　　“最后一个僵尸人在我们店被发现，在店附近一百米内才出现在监控里，我以咱们店为中心，三十分钟能走的路程画了两个圈，内圈是纯步行的半径，外圈是使用交通工具的半径，落在圈里没有监控又没有肉眼监督的地方一共有三个。

　　“一个是离我们不远的大学城里正在施工的小区，因为施工范围大，施工团队人员少，有不少盲区，一个是东边东城区一个翻修的老超市，不知道什么原因施工了一半就停了，最后一个，是北面大同街道的一处烂尾楼，爆破的时候出了事故，炸下来的碎片导致二死一伤，还留了三分之一的楼没有炸掉，并且，与市人民医院就只有一墙之隔。我们一个一个来探，先去最近的。”

　　小狐狸专业知识强悍，根本不需要齐城发表意见，这任务来得不要太轻松，齐城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小狐狸身后，小狐狸妖力一闪，便把他带到了第一个地方。

　　小区施工的范围的确很大，五六个工人蹲在一角嗦方便面抽烟，就像仍在沙滩上的一颗玻璃球，任他怎样手眼通天也监视不了全盘地界，比如齐城和小狐狸，就轻轻松松地混了进去。

　　看着施工场地上废旧的砖块水泥，以及盖在上面用来防尘的灰灰黑黑的破布，齐城和小狐狸两张脸都纠结成一坨。

　　“这该怎么探查！”

　　总不至于把破布砖头挨个全掀了看去！

　　“这得看你，”小狐狸舒展眉头，轻轻松松把任务扣在齐城头上，“你看着哪里不顺眼，咱就掀哪里。”

　　又来！这父女俩要不要一个两个都这么不靠谱啊！到底是来调查的还是来捣乱的？分明是敌方派来混淆视听的吧！

　　小狐狸看见齐城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解释：“你自己是个什么属性你不知道么？神预言呐！不好好利用岂不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外挂？”

　　不知道，知道也不能够承认！

　　多年前，齐城老娘死的那年，他也是一冲动就吼出了大多数叛逆少年都吼过的“你怎么不去死！”这种不孝的话，没过多久，老娘就查出癌魂归天了，这事是他不可触碰的心病，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属性，那岂不是他害死的老娘？

　　再说这么迷信的事儿，咱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就别信了吧！

　　齐城摊摊手：“那完了，我觉得这里风景优美，连扬尘都带着股香味，哪里都顺眼！”

　　“唉，”小狐狸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又不是我的奖金和休假，我在这瞎使什么劲儿，走了回去，不干了不干了！”

　　......

　　小狐狸并没有下狠心甩手走人，两人掀了所有防尘布以及大块头的建材，但是仍旧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两只原本干净的手变得黑不溜秋，并且附带上一串倒刺燎泡。

　　小狐狸放下最后一根木头，转过头来问齐城：“这里，有没有感觉不顺眼？”

　　“没有！”齐城咬牙切齿，这狐狸还没完没了了，一个下午同一个问题重复问了几十遍！关键是有用么有用么？靠感觉能查案还要警察干什么？！

　　“那没了，去下一个地方。”小狐狸拍拍爪子，自然的转移阵地，若不是那双与他同样黑不溜秋的手，齐城丝毫不怀疑她是来郊游的！哪个查案的能有她这么惬意？

　　下一个目标，翻修的老超市。

　　齐城一脚踏进只盖了个架子，还没有装门框的大楼，周围温度瞬间冷了几度，他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昨天那件厚的坏掉了，今天这件薄了不少，还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阴冷。

　　“小狐狸，这里是不是不对劲儿？”

　　“你察觉到了？”小狐狸显然没有齐城的紧张感，反而有些兴奋。

　　“又湿，又黑，又冷，正常人都能察觉到吧！”齐城瞥一眼正激动的小萝莉，丝毫不懂她的兴奋从哪里来。

　　“施工地嘛，湿一点很正常，有墙壁挡着，又没有灯补光，当然会黑，没有窗户挡风，小风吹过来凉飕飕的，可不就冷！”小狐狸解释完，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狡黠，“哎，你猜，这里为什么会停工？”

　　齐城瞬间脑补了不少国产恐怖电影，一股寒流从他脚后跟上升到后脑勺。

　　小狐狸话毕，不再管他的想法，拍拍屁股爬到楼顶。

　　楼顶并不是顶楼，因为施工才一半，钢筋混凝土支架在风雨中锈迹斑斑摇摇欲坠，几块儿抹了水泥的砖头凌乱的躺在边缘，除了气温低点儿，并没有什么不符合它设定的地方。

　　“因为，”小狐狸站在边缘往下指了指，“有人从这里掉下去了呀！”

　　齐城打了个寒噤，离小狐狸远些，往中间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