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前情敌和现师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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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犀山，邱敬。”那人审视了花闹片刻，便爽利地自报家门，不见丝毫犹豫。
花闹一愣。好像……是有点耳熟。
“你之前见过我？”
“然。在下幼时，先师曾与道友一同在松下论道，在下有幸围观。”
“松下论道……你的师傅难道是？”
“先师正是伏犀山岳岚真人。”那人的眼神似乎暗了暗，“在兽潮爆发时，先师第一个响应师门号令，带在下去往前线支援，途中……不幸遇害。”
花闹难得沉默了很久，艰难问出口:“你幼时认识我，你……后日听闻过我吗？”
邱敬如山，八方不动:“然。先师曾言，修道者，乃修本心，本心不易，道亦不移，故道不同，亦可与谋。”他顿了一下，像是劝慰般补充道，“先师如此教导，亦言传身教。”
“岳岚他……一向如此，我……”花闹有点说不下去，有点感动于好友的原谅，又有些悲哀。
好友突如其来的死讯让她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同时到来的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些日子里，她遇见的所有事情的真实性。
她真的死了吗？
她真的来到了异世吗？
这些人，少年零序，邱敬，那个狱卒，这些人，他们都是真实的吗？
为什么她会毫不怀疑地相信那个零序就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
邱敬真的是邱敬吗？
系统又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
这究竟是哪里？
她现在真的就是颂越吗？
还有“前世”的她真的灭了□□宗门吗？
这都是真的吗？
她现在……究竟是谁？
她努力回忆起之前的事，却发现自己对现状一无所知，即使是她自以为了如指掌的过去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纱。
所有的问题被聚拢到一起时，花闹的疑惑似乎愈来愈大，所有雾后真相的箭头都指向了她面前那个自称知情的人。
尽管他不一定全然可信。
但在那之前，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弄清楚。
邱敬自我缓和了一下情绪，道:“在下是七月前来到此处的，当时在下夺舍的这具躯体因为与门派师兄发生争执，被失手误杀，已死亡一柱香的时辰。之后，在下为免被他人发现异常，便领了门派任务，趁机逃离了。”
花闹疑惑追问:“这人在哪个门派？我看这人已经金丹中期，难道还没有给弟子点神魂灯吗？”
“这人正是赤婴派外门弟子，资质粗劣，且在门中……似乎不甚受欢迎，故自在下醒后去向如何，便无人关心。在下接手这具躯壳时，这位道友的骨龄已七十，却还未结丹。”
“不知道友是如何在七月内将境界提升得如此之快？”
修真界中有一群邪修不修本心，专靠歪门邪道来提升境界，其中不乏一些在短期内快速提升境界的手段，无一不触犯天道规则。花闹有此一问也是保险起见。
但邱敬却似乎不愿多提，只草草地一笔带过:“在下离开赤婴派后，误入一处仙家宝地，意外得了提升境界的机缘。
“原来如此。”机缘是再玄妙不过的东西，况且他人机缘本不该觊觎，邱敬不愿说，花闹也不便再问，便转移话题，“那这赤婴派现在又是如何情况？”
“除在下之外，恐怕是已被灭门。”邱敬叹息一声，“在下离开前，便听说了此处的一位长老得罪了一位大人物。想必现在是被那人寻仇，才落得如此惨况。”
听到这里，花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便问道:“那个长老可是名为莺官？”
邱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正是此人。”
花闹又道:“那你回这门派来又是为什么？”
“在下曾说，在下是来寻道友前往伏犀山的。在下遇到的机缘告诉在下，如若欲明真相，需至伏犀山查寻。道友身在此处，也是机缘告知。”
涉及机缘，花闹便不再多问，只得忍住疑惑，只道:“那只能到伏犀山，才能知晓你我身上出此异事的缘由了。”
“正是此理。”
和邱敬交换信息后，花闹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定下来，才走到已经与师门联系完正盘腿坐下的零序面前，同样盘腿坐下，尽量心平气和道:“你叫零序？”
少年奇怪地抬头看她一眼:“明知故问。你又干什么？”
花闹平静得有些怪异:“没什么，就是想正式认识一下你。”
少年愣了一下，才郑重地站起来，道:“吾名零序，伏犀山箐与峰应妙道者座下三弟子。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花闹笑了，也站了起来。可她知道这不是真的笑:“我姓花，单名闹。”
花闹证实自己的第一个猜想过后，和少年版的零序再次坐下。
“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师兄的事。”
“你之前见到我时，似乎并没有认出这是我……你师兄的身体。” 花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嗯。其实我并不认得我师兄。”善良的少年并没有说出最主要的原因。
“你没有见过你的师兄吗？”
“没有，”零序垂下眼睫，像是有点不自在，又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慢慢道，“我入师门晚，在我之前，师傅就已经收了两个弟子。大师兄在我见过他之前就叛背了师门，师兄在师傅收我为关门弟子前日，就离开了师门云游四方。以往除了闭关，其余的日子师兄每隔半年都会和师傅通讯一次。可前几日师兄与师傅通讯中途突然失联，师傅便派我下山来寻师兄。可哪知道……”
零序失神地望着地面上还未干透的水，抿着唇不再说话。
花闹知道他为什么不再说下去。
夺舍，不只是一个人的神魂夺取了另一个人的肉身这么简单的事。被夺舍，也常常意味着被夺舍的人神魂的消散。
虽然她现在表现得很平静，但如果她真的确定了现在的身体是颂越的，她想像不出来自己会做出什么。
“师兄对我很好的。”零序像打开了话匣子，抱膝蹲在离花闹稍远些的地方，“虽然我从来都未见过他，但他每到一个地方，便托人给我和师傅带那处的特产。师兄经常给我捎来很多他自己炼的法器 ，还在与师傅联络时，指导我修炼上的失误和错处。”
少年顿了一下，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师兄对我很好。”
花闹:……我知道了……求你不要再强调了……
俩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种沉默。
然后，零序发功了。
“对了，花道友，”少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上辈子真的屠过伏犀山吗？”
花闹:“啊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前情敌和现师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