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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八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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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穿剧简直来的不要太快,第二次在一个干草垛上醒来的西月十分想吐槽抠门系统毫无新意的穿法。眼前一片大亮,鼻间传来了一阵腥膻味,随着耳边一阵湿热气息传来,西月一个激灵从干草垛上翻身跌到地上。回眸一看是一只原本在沿着草垛吃草的骆驼,正在无辜的盯着她。
果然是跟十七呆久了她也染上吸引骆驼体质了吗??
不知道糟心系统把她传送到了什么时代,这个时代的北平让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依旧是冷到让人不想把耳朵露在外面的天气,甚至她身上穿的还是上次从这个世界离开时穿的深色印花夹袄,可是北平却不像她之前经历的冬天那样有着肃杀之气。
系统这次让她穿回来的原因是十七的突然黑化,思及此事西月一阵揪心。孩子眼看着被她带的要走上正轨了,可怜自己让系统搞了一手,这下孩子咋办。
西月直起身拍干净夹袄上的干草末子,眼下这地界她熟悉,正是在前门内,距离公寓不远。单方面和骆驼告别后,西月便踏上回“家”之路。
珠市口北的公寓从外面看和她“昨天”看到的没什么区别,铁楼梯走上去依然吱吱呀呀的没有修缮。靠外面那间屋子从外看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西月靠近窗边看到里面没有光亮,一时也摸不清楚这个时间点铁林到了北平没有。
再往里走一间,就是她和十七的公寓了。
虽然对于她而言,仅仅是一天的光景,然而实际上她不知道这里经过了多长的时光,也不知道十七...还好吗。
她平常是把钥匙放在用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系统白给的那件旧衣服的布料做的小荷包里的,此时腰间没有那个荷包,从窗外看屋里也一团漆黑。她试着敲了敲房门,等了半分钟后并没有等来回应。
十七不在家吗?
她破釜沉舟的试图推门,没想到却直接把门推开了。
随着门开,西月身后的阳光洒进了屋子。里面没人,甚至可以说是至少有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床上没有被褥,她和十七平时吃饭的桌子也被一张素色的棉布罩着,室内炉子的炉膛里连炉渣都被扫除了,只铺着一层薄灰。
屋里原本放在门口小几上的十八也不见了,甚至,她用来给自己和十七的床隔离做的布帘子也没了。
明明“昨天”她还在这间屋子里和孩子一起过年呢,怎么就成这样了。想起自己留下来的那条小金鱼,西月走到了自己睡的床前,掀开床板里面空空如也。她吁了一口气,孩子知道拿走小金鱼,至少生活上不会太差吧。
看来十七已经不在这里生活了,那她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西月推开屋门,准备去宝元照相馆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只是没想到推开房门后她和站在隔壁屋子门前的女人看了一个对眼。
女人一张白净的圆脸,头发细致的挽在脑后梳成妇人髻,一对大眼珠子正不客气的在她身上瞅着。正是大缨子,比剧里看到的更美。
见眼前这陌生姑娘也在盯着她看,大缨子也纳了闷了,“哎你谁啊?怎么随便进别人家房子啊?赶紧出来要不我喊人了啊。”
西月下意识往楼道间退了一步,“抱歉啊这位姑娘,我...是来找人了,想请问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十七吗?”
“十七?早不住这了,现在在平渊胡同买了一个院子住着呢,不过昨天好像回来过一次,去年也就这个时候回来了一次。”前些年十七开始跟着她哥,十七为人老实忠厚,有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担着,大缨子心里也拿他当弟弟看。这弟弟大了却也没有谈媳妇的想法,她和金海说过这事,金海只教她先管好自己,不要过问别人的事,眼前这姑娘样子周正,看起来年龄和十七也般配,她不免多想了一些。
“你是谁啊,找十七什么事?”
“多谢姑娘了,我和十七...是故交,这次找他也是有些私事。”她和十七的关系...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还有请问现在是什么年岁了,我前段时间磕到脑子了有些不记事。”
故交,私事,大缨子已经脑补出了一场狗血大戏了。想不到十七表面上看着正经,原来人早有安排了,只可惜这姑娘模样不错脑子却不太好使。
“今天腊月十八了,甲申年。”
之前在宝元照相馆做事,她学会了看年号,甲申年腊月换算下来是44年底或45年初,八年过去了??
心情复杂的西月赶紧和大缨子道别准备前往平渊胡同,“多谢姑娘,姑娘请回吧,我就去平渊胡同。”
“哎行,没事,你记着他住在胡同西头啊,那唯一一个门上没挂灯笼的就是。”
和大缨子告别后西月开始往平渊胡同走去,之前两个多月的生活她对四九城的路也算走熟了。不过让她在意的是原剧里这间公寓住的是铁林和关宝慧,现在出现的却是大缨子。加上时间线还没有走到主线剧情正式拉开的阶段,就算做最坏的打算十七完全黑化,这个时候也还没开始变成小红袄,她还有机会。
平渊胡同离珠市口道北不远,按着大缨子的说法,胡同东头一片都是金海置办的宅子,十七
在胡同西头买了一间小些的院子。
没走好些路西月就走到了平渊胡同地界,许是又到了快过年的日子,路上玩闹的孩子们很多,躲炮仗的她一个没留神半边胳膊让人撞上了,那劲儿还挺大,被撞到的地方生疼。
“对不起对不起,这罐子太沉了我没把住撞到你了,姑娘你还好吗?”伴随着一声闷响,身后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
西月抚着被撞到的半边胳膊回身,正看到一个绑着两根麻花辫,蓄着短短齐刘海的姑娘扶着一个硕大罐子蹲在地上,是小朵。
“哎呀都怪我,我娘老说我莽撞我还顶她,这下真撞着人了。”小姑娘哭丧着脸,腾出一个手想招呼西月,然而那罐子的底缺了一块边,眼见着就想往一边倒去。
未免造成更大事端惹得平渊胡同人尽皆知,西月连忙阻止道:“没事没事,你扶好罐子就成,我不要紧的。”
“你不骂我,你人挺好的。我叫贾小朵,就住在后面那个院子,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到?”小朵有些担忧的看着被自己撞到的姑娘,十分担忧会被讹上一笔,那铁定回家又要被娘骂了。
“我没事的贾姑娘,不疼的,倒是你需要帮忙吗?”西月有些哭笑不得,45年初的小朵还是个大些的孩子,估计刚和刀美兰来到北平,单纯可爱。
“嗨不用不用,就这点路了我可以的,这次对不住姑娘了,以后有啥事你到前门那边的开水铺子里找我贾小朵就成。”小朵再度抱起罐子走了,娘让她早点回去,可不能再耽搁了。
西月也抚了抚被撞疼的胳膊站起身来,绕过路上跑来跑去的孩子们,找到了那间唯一没挂灯笼的宅子。
原本她挺期待见到长大的十七,走到门前了倒多了些胆怯。自己只过了一天,但这个世界过去了八年,十七现在是个大人了,总不能还用以前带孩子的想法跟他相处了。
她还在门前装蘑菇,门却从内打开了。
“行了十七,别送了,记着我跟你说的事昂。”
“大哥您慢点走。”
她想哭,为啥金海这个时候开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