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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有些人,马不停蹄地错过 ...

  •   有些人,属于马不停蹄地错过。
      说通俗点,就是有缘无份。
      我和我要说的男孩子,我们总是这样,马不停蹄地错过。
      这是一本书的书名,真是恰当到极点。
      我今天突然想起他,想起那些安宁温暖的少年时光,突然,想要记录。
      想要在我还可以铭记的时候,记录那些少年时候最真纯美好的情感。
      写这些字的时候,我正在听一首曲子,叫做《在途中》。
      我们,就是一直在途中。

      我认识他的时候,是某个不得不参加的场合。我一扭头,看见他站在我身后,那么黑,不好看的一张脸,多么奇怪,他居然还觉得自己很帅。
      居然,还有很多人,觉得他很帅。
      我想,审美标准就是这么迥异甚至诡异的事情——我们喜欢的,往往不是第一眼的帅。
      我记得,那时候,他穿格子衬衣。
      从那以后,我就很喜欢穿格子衬衣的男孩子。
      19岁,穿格子衬衣,瘦高的男孩子,从心里觉得很好看。

      那时候,他有女朋友。我当然是单身,虽然我写很多爱情故事,可是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于是我就拿这个问题问他,他像看小孩子一样看我。他每次看我的时候都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像看小白痴一样目光哀婉。
      在他眼里,我就是那种很白痴、很无畏的孩子。“无知者无畏,”他说:“说得就是你。”
      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就不服气,我坐在高高的桌子上,两条腿乱晃。
      他斥责我:“女孩子就不能文雅点?”
      我继续晃,我说:“文雅,那就不是我了。”
      他摇摇头,无奈地走开。

      他说:爱情就是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一起,什么时候会分开,然而,还是想要在一起。
      哦,我恍然大悟——悟得晕乎乎。

      那时候的时光,我还记得,是公交车上的时光。
      我们,经常坐各种线路的公交车,从城市的这一端到那一端。
      中间看见城市的变化:一个店铺的更替、一棵树的新芽、一个老爷爷和一个小孩子的玩耍、一对爱人在吵架……
      公交车的末端,往往在远离市区的地方。
      我们站在陌生的郊区,好像远离某种喧嚣。
      我们没有爱情,因为他有他的爱人,而我有我的方向。

      直到某一天,他与女朋友分手了。可是很遗憾,这个时候,我恋爱了。
      在我沉浸在爱情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居然预言:你们肯定会分手。
      我恶狠狠地瞪他,他还是那么淡淡的表情:不信大家走走看。
      他对我的了解,让我恐惧。
      果然,2年后,我失恋,是夏天,世界却骤然冷成了冰。
      可是这个时候,他有了新的女朋友,漂亮的女孩子,高贵而优雅。

      我们再一次错过,他叹息:为什么,我们总是这么错过,在意料之外。
      我说:我们的错过,根本就在想象之中。
      他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不解释。
      其实我想说:我们的错过,是因为我们都害怕孤独;我们的放弃,是因为我们需要负责任。

      后来,时间走啊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
      这一次的分手,是因为他和她,无法结婚。
      他28岁了,想要一段婚姻,并没有错。
      他找我出来喝酒的时候,一瓶干红,很快见底。

      我们坐在酒吧里聊天,那么喧嚣,需要大声说话。
      声音那么大,不得不大的情况下,他说: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的声音也很大:对啊,那么多人想要让我们两个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在一起?
      他笑了:你还记得那时候吗?
      我也笑了:当然记得。

      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在城市里走来走去,我们一起读书学习,甚至还假模假样学过英语四级。那时候,我拿着4级手册,他拿着专业书,在大学校园里,有亭子和树的地方,情侣们在卿卿我我,我们贼头贼脑东张西望。
      我们彼此,见过彼此最开心的笑,见过彼此最压抑的哭泣。
      甚至,在他最痛苦的日子里,我赠送过一个拥抱。

      可是,仍然是要错过。
      因为,回忆这些的时候,当他再度恢复单身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
      晚上10点,阿呆哥给我发短信: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回复:马上到家,到楼下等我吧。

      他看见了,不说话,只是结帐。这么多年了,在一起喝茶、吃饭,永远都是他结帐。
      不仅结帐,他还让我知道了一个女孩子应该优雅——而优雅,是男人们呵护出来的。
      比如,我习惯了下车的时候有人开车门,进门的时候有人替你推门,坐下来之前有人为你拉开椅子,帮你把外套挂好……
      我要感谢他,他让我知道了:生为女人,是被用来保护的。

      10点15分,到家。
      远远地,看见我的阿呆哥在路灯下等我。
      他在我身边,说:“他真瘦。”
      我笑:“你还不是一样?”
      他说:“你喜欢瘦人啊?”
      我说:“我喜欢在合适的时间里,遇见的合适的人。”
      他佯做呕吐状:“真矫情!”
      走近了,他跟阿呆哥握手,寒暄。他们笑,路灯下,我突然觉得温暖。

      是的,温暖。我最好、曾经最“暧昧”的朋友,和我的爱人,他们说话的时候,似乎能让我看见光阴的痕迹。
      我们中间,从来都很暧昧,可是,居然,没有来得及产生爱情。
      也或许,曾经产生过,但被“错过”本身阻挡。
      因为每一次,我们中的一个人,都有了爱情。
      所以,我们一起聊天、喝茶、走走逛逛,却从来没有提过“爱”这个词。

      那个晚上,他给我发短信:你丈夫,是个很好的人。
      我说谢谢,然后问他:是不是因为已经结婚了,所以你才说好听的话?
      他反问: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微笑,关机。是的,不需要回复了。
      因为我们彼此都知道,他不是,我也不是。
      我很感激阿呆哥的大度与对我的信任,也很感激,他的肯定。
      关于婚姻与爱情这回事,我知道,一定要真诚。

      那么,我爱他吗?今天回忆起来,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
      只是,喜欢过吧。
      总是,就像现在一样,每天在MSN上看见他窜上窜下,却不打招呼。
      有事情的时候,留言,2秒钟,他一定回复。
      需要帮助的时候,10分钟,他会出现在指定的地方。

      现在,他快要结婚了,他的未婚妻,干练却又温柔。
      替他开心,真诚而热烈地。
      温暖的上午,回忆这些的时候,我正在帮他写婚礼请柬。
      带着幸福,写那些陌生的名字,中间,却有熟悉的时光。

      我们就这样,马不停蹄的错过。
      然后,直奔各自的幸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有些人,马不停蹄地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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