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我的家》朱衣点头

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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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寸心稍微平静下来后，忙传音给云儿，告诉他自己已回杨府。
　　“云儿说，云碧带着白雉到处吃美食。”敖寸心笑道，“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水族一向用海螺千里传音，你与云儿是使用什么法术传音？”杨戬问，“不用出声，难道是用神识交流？”
　　敖寸心点点头，“云儿喜欢研究些新奇法术，这点与真人很像。在金霞洞学艺期间，苦于与我无法随时交流，就与真人一起研究，在水族海螺千里传音的基础上，研究出使用神识千里传音法术。”
　　又不好意思的一笑，“不过此法术需要一定的法力才能使用，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修炼，法力太弱，离得近，到能用，离远了就不行。后来云儿急了，整整数月寸步不离谷中，逼着我修炼，每日达到他的要求才许我休息。”
　　“只怕也只有云儿，才能让你乖乖修炼。” 杨戬笑道。
　　“倒是若兰那丫头，很轻松的使用此法术。最初都是她与云儿传音，再告诉我。”敖寸心笑，“云儿担心我法力太弱，又不能随时陪在身边，就把在真人那里学的都教给了若兰。别小瞧若兰，她天赋虽没云儿高，但也学了不少，云碧未必是她对手。”
　　“看出来了。”杨戬笑了笑，“云碧聪明有余，但玩心太大，毅力不足。虽拜师无当师叔，估计也只顾贪玩，没认真修炼。”
　　“女孩子要那么高的法力干什么？又不用降妖除魔。”敖寸心道，“我倒觉得她这种性格挺好，不追求强大法力，只想随性自在，开开心心的做自己。”
　　杨戬心中暗笑，你也是为自己不愿修炼找理由开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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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觉得云碧怎样？”敖寸心突然问，“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喜欢云儿。”
　　“不错，很真实，不伪装。虽有小聪明，但本心善良。”杨戬道，“听说我与你相遇那日，云儿与云碧才是第二次相见，怎会这么快喜欢上云儿？”
　　“喜欢一个人，何须第二眼，有时只一眼就足够。”敖寸心道，又笑了笑，“我与你相遇那日，是云儿第二次见到云碧，但云碧是第三次见到云儿。第二次是云儿阻拦你们抓捕白雉，云碧隐身在一旁看到了整个过程。”
　　“因为云儿的身手，才喜欢上他？”杨戬问。
　　“也不仅仅是因为身手。”敖寸心道，“云碧私下告诉我，当云儿一身白衣，傲然如王者般落在白雉身边时，心就跳了起来。后来见他三招击败老四老六，就决定要嫁给他。”
　　“云儿相貌出众，为何第一次没看中？”
　　“他为了让云碧主动退婚，与若兰在云碧面前演戏。”敖寸心道，“把自己伪装成身体虚弱的好色之徒，身边女人一堆，还满身泥污，毫无形象。所以云碧才气得回洞庭留书逃婚，并誓死不嫁。”
　　“没想到他这么胡闹。” 杨戬不禁笑出声。
　　“说起这个就生气。”敖寸心道，“这臭小子也不知像谁，从小就爱胡闹，爱捉弄人。偏偏特别聪明，想防也防不住。等你真要生气时，他又能想出法子让你生不出气。总之，小时候没少让我头疼。若兰那丫头本来很安分，后来也被他带坏了。”
　　杨戬面带微笑，不由想起家变前的自己，也是爱胡闹爱捉弄人，是三兄妹中最爱闯祸最容易惹父母生气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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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杨戬坐在书房毫无睡意。
　　晚上听寸心聊起云儿，一瞬间觉得与云儿之间拉近了距离，于是又问了很多云儿小时候的事。直到几个孩子回来，才各自回房休息。
　　敖云虽在东厢给杨戬布置了房间，但杨戬还是习惯独自待在前面书房。回想着儿子小时候的那些事，笑着摇摇头，起身来到前院。
　　哮天犬大概玩累了，变成原型趴在正厅门前的檐下，发出呼噜声。
　　杨戬在前院坐了一会，突然想试试寸心教给自己的神识传音术。
　　虽是深夜，敖寸心躺在床上回想晚上发生的一切，也是毫无睡意。突然神识里传来杨戬的声音，“睡了吗？”
　　“睡了能听到你的传音？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想试试传音术。”
　　“无聊。”敖寸心从床上坐起来，“要不明天去看看三妹？好久没见她了。”
　　“就我们俩吗？要不要带孩子们一起？”
　　“当然不能带他们。没有我俩，他们玩得更开心。”
　　“那好，让他们独自出去玩几天。有云儿在，也不担心会出事。”
　　次日早晨，杨戬把此事一说，柳云碧赶紧拉着若兰进了房间。
　　“若兰姐姐，你说过要帮我。”
　　“帮你什么？”若兰一时闹不清什么事。
　　“帮我成为谷中府邸的女主人啊，你亲口说的。”
　　“不害臊。”若兰笑骂。
　　“管不了那么多了。”柳云碧道，“我担心很快就有很多女仙女妖精缠上敖云，主动投怀送抱，所以要快点明确身份，好名正言顺的管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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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走后，敖寸心带着疑问开口，“没想到若兰居然提出去洞庭玩，还以为她会坚持陪在我身边。”
　　“你忘了云碧家在哪里？”杨戬笑道。
　　“原来是云碧这鬼丫头出的主意。”敖寸心无奈一笑，“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连若兰都暗中帮她。可惜云儿对情还未开窍，希望云碧将来别受情伤。”
　　“我倒担心云碧鬼点子太多，将来云儿受委屈。”杨戬道，“而且她对情，似乎懂得太多。”
　　“胡说什么，什么懂得太多？”敖寸心白他一眼，“她身居凡间，凡间情爱话本看得太多，心智成熟的早。而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她自以为聪明过人，自以为懂得多，却没有经历过，一旦发现现实与想象的不一样，很容易受伤。”
　　“放心，这丫头没那么脆弱。”杨戬道，“斗起心眼，只怕连我也要甘拜下风。”
　　“不想这些了，孩子们的事由他们自己处理。”敖寸心道，“三妹现在是凡体，我们去买些凡间需要的用品带过去。”刚走几步又问，“为什么让哮天犬也跟着他们去了？”
　　“云儿目前身手，行走三界，到不担心有什么危险。”杨戬道，“但他经验不足，不知人心狡诈，有哮天犬在，三界仙妖都会忌惮几分。”
　　“你这是夸哮天犬，还是夸你自己？”敖寸心笑道，“三界谁人不知，哮天犬的主人是真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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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在空中，就被洞庭湖之大所惊叹。
　　“我们洞庭不小吧。”柳云碧自豪道，“虽比不上四海，但也不差。”
　　进了岳阳城，众人又惊叹此地的繁华与别样风情。
　　特别是白雉，从未出过远门，第一次见到江南风景与建筑，更是新奇。渐渐胆子大了，落在后面四处观看。
　　众人走在前面，突然听到后面白雉的惊叫声。回头看，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男子，带着随从正围住白雉。
　　因白雉落在后面，男子误以为她独身一人。见她年轻貌美，却满头白发，很是新鲜，又见她神色单纯正好奇的四处看，知道未见过世面，于是起了调戏之心。
　　而白雉本就对凡人有畏惧，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完全忘了使用法术，只顾躲闪与惊叫。
　　柳云碧第一时间冲过去，一脚把那男子踹出很远。
　　“找死。”柳云碧怒目圆睁，“敢在我的地盘欺负我小师妹，告诉你，我家的小师妹只能我欺负，谁欺负都不行。”
　　其他几人走到白雉身边，这些随从才知道她不是一个人，赶紧跑到跌倒在地的男子身边，想扶起他。
　　柳云碧走到男子面前，不顾四周有凡人观看，直接幻出宝剑，把刚被扶起的他又一脚踹倒在地，“说，是哪只手碰了我师妹？如果不说，就把你两只手都砍了。”
　　敖云走到她身边，轻声劝说，“这是凡间，别闹得太过分。”
　　白雉也走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是算了，伤凡人可能会犯天条，师父是司法天神，会让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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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云碧带几人进一家酒楼吃午饭时，仍然怒气冲冲的样子，“不是你俩拦住，一定要砍了那小子的手。”
　　“云碧，谢谢你。”白雉是真心感谢。近两百岁的她，自生出灵智，就是独自一人。后来遇见唯一好友猫妖，却不幸惨死。而现在，她才体会到，被一群人关心爱护是如此幸福。
　　“自家人，谢什么。”柳云碧依旧带着怒气，“你也太胆小，明明有法力，却只顾躲闪任由凡人欺负。你现在是真君徒弟，怕什么？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运用法力，只要不打死就行。”
　　“打死了也没事。”哮天犬道，“我去地府让阎王安排他在刀山油锅里走一遍，再给他还阳，让他一辈子不敢再做坏事。”
　　“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哮天犬聪明，下次就这么干。”柳云碧站起身，“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
　　“她不会真的要去杀那人吧。”白雉看着离开的柳云碧，面露担忧。
　　“放心，不会真杀。”若兰道，“估计怒火难消，找几个洞庭水族兵将，再去打那小子一顿。”
　　若兰知道她出去是提前通知洞庭龙王。
　　柳云碧的确是去了洞庭岸边。唤出水兵，让他们去通知外祖父，下午带几个人回去，其中有西海小太子敖云，西海三公主贴身侍从，以及真君殿哮天犬。随即返回酒楼。
　　洞庭龙王得知消息，赶紧派人去叫回在外的三女儿与三女婿柳毅。又吩咐人精心准备晚宴，随后离开龙殿，回后宫告知龙母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