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再遇 ...
-
埃伦娜是市长女儿，家产的继承人，她的动向一般是会上报纸的。打听她的近况并不难。她现在正在圣伊格内修斯学院上学，而这个学校就在哥谭。大概是为了躲避政敌的迫害，这才举家迁到哥谭来的。
艾玛按照路标指示来到了圣伊格内修斯学院。看着学校宏伟的建筑，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的布朗别墅，浅灰色的眸子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在阿卡姆无聊的时候，她时常会想象布朗一家三口在火中起舞的场景……What a rush.
“你是谁，校外人员请离开。”学校的保安上前询问，被她帽檐下惨白的脸和殷红的嘴唇吓了一跳。
“先生，我是来找埃伦娜 卡文小姐的。请问她在学校里面吗？”艾玛又拿出了自己以前常用的标准微笑。保安迟疑地确认了埃伦娜的出入记录后，向校方打了电话。
埃伦娜此时正在与学校的朋友们谈笑风生。自从父母被关进监狱后，她一直郁郁寡欢，直到来到哥谭。这里的都是全新的人，不像堪萨斯城的市民一样狠他们卡文一家入骨。她在这里交到了很多朋友，特别是一个叫布鲁斯韦恩的男生。
想到这个人，她笑容更甚。虽然自己比布鲁斯大几岁，但是布鲁斯始终像个小大人似的，在管家的帮助下经营着自己的家族企业，是自己学习的榜样！她必须打起精神，等父母出狱后，她要让他们看到一个全新的卡文家族！
“埃伦娜，有人找你。”
“找我？”埃伦娜有些疑惑，在这个全新的地方，会有谁来找她啊？
她跟着带路学生的脚步，来到了学院一楼的待客厅。当她看到里面靠坐在沙发上的人后，呼吸几乎都静止了。现在是大部分学生的上课时间，待客厅除了她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艾……艾玛？！”埃伦娜看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迟迟不敢上前，出声询问。
艾玛靠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比许多年前长大了许多的金发女孩，也有些恍惚。金发小姑娘黏在自己胳膊上，缠着自己去看马戏表演的情景仿佛才刚刚发生过。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埃伦娜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帽檐下惨白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你为什么要……放火……”
艾玛被这句话从回忆里拉了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扭曲，“他们该死。”
埃伦娜从没听过艾玛说过这么重的话，感觉背后发凉。“可是……”
“这么多年没见面，你确定咱们见的第一面就要质问我吗？”艾玛不想再听埃伦娜提那该死的布朗一家，挑了挑眉毛，打断了她的话。
埃伦娜立马收了口。
艾玛好像变了。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艾玛岔开了话题，埃伦娜这才从凝固到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抽离，开始聊她们俩分开后，自己经历的事情。话匣子打开后，埃伦娜越说越多。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埃伦娜是个话痨，而艾玛就在一旁倾听。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你呢，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埃伦娜又找回了之前两人亲密无间的感觉，整个人像小时候一样挨在艾玛身边。
艾玛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随即笑道，“托你的福，我过得还不错。在监狱里待了一年多就出来了。”看到埃伦娜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被别人生吞，艾玛的心情好转了些。但是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骗人，才不好。埃伦娜盯着艾玛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她这些年过得非常糟糕。
这时放学的铃声敲响了，艾玛告别埃伦娜后起身离开。“不用担心我，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你现在一个人，有没有住的地方？要不然来我家住吧？”
艾玛正想走，结果被这话给问住了。“啊……我……”她现在好想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太丢人了。
“给你，这是我家的地址，我在学校还有点事情没做完，你先去吧，一会我就回去。”埃伦娜及时递上来一张自己的名片，化解了尴尬。没等艾玛回答，她就一溜烟没了踪影。艾玛尴尬地撇撇嘴。这小丫头果然是长大了，如果放在以前，如果自己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玛将名片收了起来。她还不打算这么早回去，自己来哥谭那么久，还没有好好地逛逛呢。她刚走下台阶，就看到了一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
“杰罗姆？”她忍不住脱口道，随后又发现有点不对劲，又问了一句，“杰罗麦？”
来人被她说出的名字吓到了，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震惊下他眼神飘忽不定，努力分辨着这个人的脸。
“布朗？”杰罗麦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一丝熟悉的脸。他的记性一向不错，这是他九岁那年那个想要离家出走的大户小姐没错了。可是她现在这张脸实在让他有点不敢认。
“杰罗麦？”艾玛确定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后，心中又生出一丝疑惑。“你怎么在这？”
杰罗麦被她问的一激灵，“我……妈妈送我来这里上学。”
艾玛在阿卡姆里面打听过，杰罗姆被捕之前一直待在马戏团，根本没机会来正规学校学习，他想读书时也只能去附近的公共图书馆。她本以为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你来这里上学，杰罗姆却留在马戏团？”
杰罗麦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从小表现出数学和设计方面的才能。妈妈跟舅舅悄悄把我送出来，免受杰罗姆的残害。”
艾玛被他解释地有点懵，毕竟小时候见到他们兄弟俩的时候他们还没到互相残害的地步。看到她仍有些不相信，他将她带到了一楼大厅的一处隐蔽处。“你还记得九年前吗？那时候我九岁，一年后我十岁生日时，他拿着切蛋糕的刀子抵在我的喉咙上，几周之后，他把我的床给点着了。”
“你能一下子认出我来，说明你已经见过长大的杰罗姆了。他就是个疯子，相信我。”杰罗麦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后继续说道，“他就是个疯子，妈妈知道他迟早会杀了我，就和舅舅一起把我送了出来。”
艾玛将信将疑地望着眼前这张和杰罗姆一样的脸，“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看在小时候咱们曾在一起研究设计的份上，”杰罗麦轻笑，“我想告诉你，离杰罗姆远一点，他就是个疯子，不论谁惹了他不快，他都会下狠手的。在你第一次见到他之前，他可是虐杀过野猫的。”
看着杰罗麦一脸严肃的表情，艾玛笑道，“知道了，他现在就在阿卡姆，你我都很安全。”
杰罗麦看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这才安心。他礼貌地将艾玛送到校门口，临走前笑道，“我喜欢你的口红。”
来到埃伦娜的别墅后，她将之前涂得口红洗掉，露出了没有血色的嘴唇，若不是她还能自由活动，旁人或许会觉得这是一张死人的脸。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又把回到家的埃伦娜吓了一跳。
“果然还是涂上比较好看吧。”艾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自己正常的脸。
“其实我还有颜色比较淡的口红，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这么强烈的色差对比能把那个杰罗麦吓到。一想到杰罗麦今天的反应，她就觉得有趣。杰罗姆在跟她见面时把她吓到，杰罗麦在跟她见面时被她吓到。这事算是扯平了。
埃伦娜劝说了艾玛一晚上，艾玛才同意去体验一下学校的生活。像她这样十六岁才第一次上学的大家闺秀，埃伦娜真的是第一次见。当年她们分开时，她还只当艾玛去了一所跟她不同的学校。
当埃伦娜的管家找到校长时，校长只以为这是个想要靠关系来上好学校的富二代，结果入学考试的结果却让校长大跌眼镜。艾玛虽然没上过学，但是各方面的学习都比普通闺秀要优秀一大截。毕竟是被当做工具培养的，培养她的人自然是想让这个工具用起来更加顺手。
本来还想照顾一下艾玛，想让艾玛跟自己一个班的埃伦娜看到这个结果也不惊讶。艾玛自小就事事优秀，有这样的成绩并不让人意外。
学校生活如果适应了，时间就会加速流逝。几个月过去，经过医生的调养，艾玛的气色恢复了不少，嘴唇就算没有了口红也十分红润，虽然肤色依旧白的吓人，但起码不像之前那样青白了。
艾玛在学习之余，帮着埃伦娜打理企业。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是在上学途中，路过《哥谭公报》大楼时却被人群堵住了去路。
“发生什么事了？”埃伦娜见司机愣住了神，正要下车一探究竟。
“小姐，别出去！”司机的声音被吓得变了腔调，“前面……前面死人了，咱们绕路走。”
埃伦娜的动作一滞，“那……那快走吧，上课要迟到了。”
这哥谭市有个日常，那就是隔三差五的出事。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种出人命的事有时也会接连发生。艾玛透过玻璃朝外望去，正好瞥见地上躺着一排身上喷了字母的人。这里人群拥挤，车辆通行缓慢，这给了艾玛足够的时间去将那一串字母连接成一个单词。
Maniax！
艾玛顺着大楼向上看去，远远地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她赶紧将脸转了过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或许是看错了？明明还没到出狱的期限，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埃伦娜平复了心情之后，转过来想安慰艾玛。结果艾玛没有想象中的惊恐，而是十分吃惊。“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再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