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是你的全世界》餐桌上的老鼠

45、礼物

　　就在林雪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嘴里的薄荷糖时，刘大山牌电灯泡开始散播光明。
　　刘大山故意咳了两声：“咳咳，你们俩……”
　　林雪和江寒几乎是同步转过头，两脸震惊，但震惊的原因却完全不一样。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江寒有点惊讶。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林雪心里十分紧张。
　　不仅是刘大山，他身后还有张一凡，黄金和周心。
　　周心在那捧着小镜子补妆，应该没什么问题。
　　黄金……呆头呆脑，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构成威胁。
　　张一凡在看手机，应该也没事。
　　只剩这个刘大山了……
　　不说了，今晚就让他安息。
　　刘大山瞥了一眼林雪，对江寒说：“我们本来就是一起行动的，而且离门口都不远，出来肯定快啊。”
　　“哦哦。”江寒笑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刘大山又看向林雪，眼神带有一点询问：
　　你们俩是不是……？
　　林雪快速地对着刘大山眨巴了三下眼睛：
　　没有！没有！没有！
　　刘大山豁然开朗，两人还没成事。
　　这是两人从小就发明出的一套暗号，专门用在特殊情况下。
　　刘大山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通样式的卡递到林雪面前。
　　“这是给你的。”刘大山说。
　　“我的？”林雪接过那张卡，前后翻看了一下，“这是什么卡？”
　　周心把她的小镜子收起来，说：“就那家电玩城的卡，我们那些币没用完，还剩了好几百个，都存这里面了。”
　　“哦，那下次再来玩吧。”林雪点了点头，把卡放进自己的包里。
　　“别，下次我可不来了。”张一凡连忙摆摆手，脸上写满了抗拒。
　　“怎么？第一次不太愉快？”江寒笑了起来。
　　“不是，还挺好玩的。”张一凡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只是发现，这玩意儿要是玩多了的话……会上瘾。”
　　黄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们俩是没看见，刚才一凡那叫一个亢奋。”黄金说，“不仅每个都要抢着玩，说实话玩得都还不赖，一点也不像一个第一次进电玩城的人。”
　　“可以啊，”林雪对张一凡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还有这天赋。”
　　“雪哥，你就别嘲笑我了。”张一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怕到时候我上瘾了，我妈不得扒了我的皮。”
　　“行吧，不说这些了。”林雪说，“大家也都饿了吧，吃饭去。”
　　“好！”众人应和。

　　悦方的五楼就是众多餐馆，林雪选了一家以前常吃的火锅店走了进去。
　　虽然还没到六点，店外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等位了。
　　六个人刚走进去就闻见了一股浓浓的辣汤味儿。
　　热闹的叫喊声与火锅的暖意，是寒冷季节里最能让人感到舒适的两个东西了。
　　而在这里两者都具备。

　　服务员走到六人面前，笑着问道：“您好，请问几位？”
　　“六位，还有包厢吗？”林雪扭过头问。
　　“包厢还有，请跟我来。”服务员让开一条路，将六人迎到一个小包厢里面。
　　包厢里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六个人坐的话不多也不少，刚好合适。
　　林雪坐到了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左边是江寒，右边是刘大山。
　　“你们拿这个点单就行了，”服务员递给林雪一个iPad，“有其他任何需要随时叫我就行。”
　　“好的，谢谢了。”林雪点了点头。
　　服务员笑着走出了包厢，还顺带把门关上，服务十分贴心。

　　“好吧，我们来讨论一下吃什么。”林雪把iPad放在桌子正中央，“锅底就麻辣九宫格，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其他人说。
　　“诶，等等。”江寒拍了拍林雪的手臂，“你不是不吃辣吗？”
　　“不吃辣？你听谁说的？”林雪愣住了。
　　自己可是无辣不欢，什么时候冠上了一个不吃辣的名头？
　　“对啊，我们雪哥辣椒从小吃到大，连四川人都比不上我们雪哥。”刘大山也附和道。
　　江寒回忆了一下，说：“就入学考试那天，我想送给你一碗酸辣粉，你不是说你不吃辣吗？而且第一次去兰姐那你也说你不吃辣啊。”
　　林雪恍然大悟。自己当初撒的谎江寒居然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毕竟两个人因为当初的一点小矛盾，江寒一直把他的一句谎话记在心里。
　　“其实我……可以吃辣的。”林雪说出来的时候有点艰难。
　　“能吃辣？”江寒愣住了，“那你最开始说你不能吃辣……靠！你他妈当初骗我的！”
　　林雪尴尬地挠了挠头。
　　“呃……别生气嘛。”林雪一脸歉意，语气中带着讨好。
　　江寒皱着眉，有点不爽。自己居然被骗了两个多月，而且还傻乎乎地这么关心他。
　　“就是，这都过去的事，还计较什么。”周心说，“还是赶快点菜重要，饿死老娘了。”
　　张一凡和黄金点了点头。
　　江寒瞟了林雪一眼，林雪的表情真挚而又可怜。
　　“请我吃兰姐大酒店，三次。”江寒伸出三根手指头。
　　“我靠！你打劫吗！”林雪惊呼。
　　按江寒的饭量，三次可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了。
　　“拒绝的话就友尽。”江寒对林雪扬了扬下巴。
　　友尽？友尽！这怎么可以！
　　虽然知道江寒只是在开玩笑，但林雪还是心里不忍。
　　林雪一咬牙，拍了下大腿：“行，三次就三次。”
　　“这还差不多。”江寒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快点点菜，饿死了。”刘大山直接抢过iPad在上面戳起来，“澳洲肥牛，五花肉，毛血旺……这些都要。”
　　刘大山一列列地点了下去，似乎把能点的都点了个遍。
　　“我操，你他妈点这么多吃得完吗？”张一凡凑到刘大山身边一脸震惊。
　　别说他们六个人了，这些菜就算是十六个也吃不了啊！
　　“你不懂，雪哥，寒哥，还有心姐，他们仨都要按两个人来算。”刘大山边说还边在屏幕上面戳着。
　　被点名的三个人一起啧了一声，但没有说话。刘大山说的是事实，他们三个人的确挺能吃。
　　“虾滑，蟹棒……搞定。”刘大山很愉快地往“下单”键戳去，然后就把iPad递回林雪，“九百多，寿星备好钱啊。”
　　林雪接过平板，笑着叹了口气：“行，包你吃够。”

　　点完单后就是漫长而无聊的等待环节。
　　“雪哥，你们下午干什么去了啊。”刘大山趴在桌上问。
　　“对诶，下午都没看见你们。”张一凡说。
　　周心和黄金点点头。
　　“下午啊，我们……”林雪话说到一半，就被兴奋的江寒给强行打断了。
　　“我跟你们说，雪哥下午可霸气了，下午我们……”
　　接着江寒就用了五分钟把林雪如何把二中第一踩在脚下，然后一举在数独比赛上夺魁的英勇事迹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

　　刘大山听得也亢奋起来，对着林雪竖起大拇指：“我操，雪哥你牛逼啊！居然能把贾宇哲给打趴下！”
　　“你们没事跑去参加数独比赛干什么？嫌脑子太多用不完是吧？”周心翻了个白眼。
　　“不过能拿冠军还是挺牛逼的。”张一凡给予了肯定。
　　“没错，要是我的话第一轮就跪了。”黄金说。
　　“那肯定啊，我都只坚持了三轮就被淘汰了。”江寒摇了摇头，一脸悲痛。
　　林雪只是笑着坐在旁边看着江寒不断吹牛逼。
　　“雪哥，那奖金什么时候到？”张一凡转过头来问。
　　“好像是这个月内吧。”林雪说。
　　“好！”刘大山拍了下桌子，“等到你的奖金到账了我们再宰你一顿！”
　　“什么？”林雪瞪着刘大山。
　　“赢了钱，请吃饭，天经地义啊。”刘大山说。
　　“靠，你们倒是会宰人。”林雪笑着拍了下刘大山的头，“先把你们的礼物拿来，我再来决定要不要请你们吃饭。”
　　“哦对，差点就忘了。”刘大山说，从包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生日快乐，雪哥！”
　　林雪接过刘大山的小盒子，摇了摇，里面发出几声闷响。
　　“这什么啊？”林雪敲了敲小盒子。
　　“你打开就知道了。”刘大山嘿嘿说道，“绝对惊喜。”
　　林雪拆开上面系着的细绳，打开了盖子。
　　“是什么？是什么？”江寒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
　　另外三人也跟着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盒子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水晶球，周围被缓冲棉垫着。
　　林雪小心翼翼地取出水晶球，举起来透过吊灯的光看了看，里面似乎有一个小人。
　　“这不就一个水晶球吗？有什么好惊喜的？”江寒觉得没什么意思，切了一声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刘大山只是笑笑不说话，他想让林雪自己来发现这其中的奥秘。
　　“这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水晶球。”林雪转了转水晶球，灯光因玻璃的折射而变得绚烂起来，“这里面的小人……长得好像我……”
　　“Bingo！雪哥就是聪明。”刘大山打了个响指，“这可是我花了整整一下午做的。”
　　“这是你做的？”林雪一脸震惊地扭过头看刘大山。
　　没想到刘大山还有这般动手能力，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你还会做水晶球？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滚出个粪球就是你的极限了。”周心把头发扎起来，说。
　　刘大山没理周心，他已经对这时不时的嘲讽习惯了。
　　“这个水晶球不是我做的，我只做了里面的那个小人。”刘大山说，“不过做鼻子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结果粘歪了。”
　　“鼻子歪了？”林雪把水晶球凑到眼前，果然小人的鼻子偏了一个角度，看着像匹诺曹的鼻子，“靠，你把我弄毁容了。”
　　“下次我会注意的。”刘大山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林雪还是很喜欢这个礼物，他满意地把水晶球收进小盒子里，再把小盒子放进书包里：“谢谢啦。”
　　接下来几个人依次把礼物送给了林雪。周心送了个拍立得，黄金送了个一件印有“雪哥最帅”的卫衣，张一凡送了一套……最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过生日送一套题这种操作也是够骚的。
　　但林雪还是欣然接受了，正好自己这几天正打算再买一套题，这下倒是省了。
　　林雪把众人的礼物打包好放在一边，接着就勾着嘴角看向了江寒。
　　“到你了哦。”林雪一脸期待。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江寒一脸小得意，从包里面掏出一个小信封递给林雪。
　　“这是什么？”林雪有点茫然，这个小信封里面能装什么？
　　“明信片？”
　　江寒摇了摇头。
　　“你写的信？”
　　江寒还是摇了摇头。
　　“RMB？”
　　“你难道就不能自己打开看吗？”江寒没忍住笑了起来。
　　“要讲究一点生活情趣嘛。”林雪啧了一声，嘴上说要有情趣，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直接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面装着三张金色的小卡片，和银行卡差不多大小。
　　“这是什么卡啊？”刘大山抢过信封抽出了里面的卡。
　　“哎！还给我！”林雪急了，想要把信封抢回，但刘大山已经飞快地绕着桌子跑了半圈躲到了另一头去。
　　周心拿过刘大山手里的那几张卡，端详起来。
　　“我看看啊……”周心开始看起那几张卡来，刚看没多久表情就呆住了，“江寒帮帮卡？这是什么鬼？”
　　三张卡都长一个样，正面都是金色打底，印着“江寒帮帮卡”五个大字，背面是一片空白。
　　“江寒帮帮卡？”林雪听见这名字有点想笑，憋着笑意转过头来看江寒，“你这取的什么小学生名字？”
　　“你这礼物似乎有点LOW啊。”张一凡笑了起来。
　　“啧，虽说名字可能有点幼稚，但作用可大了。”江寒正色道。
　　刘大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把那三张卡还给了林雪。
　　林雪拿着三张卡把玩起来，微笑着问：“哦？那你说说这些卡能干什么？”
　　“你可听好了啊。”江寒故作神秘地说，“这三张叫做‘江寒帮帮卡’！意思就是你可以用这三张卡来让我为你做三件事！”
　　“做三件事？”林雪有点没反应过来。
　　其他人听了都有点好奇，黄金抢先问道：“雪哥用卡使唤你做事，你不会拒绝雪哥的要求？”
　　“没错。”江寒点了点头。
　　林雪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惊愕地问道：“我让你做任何三件事都可以？”
　　林雪心里面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张卡不就相当于圣旨了吗？可以让江寒干任何事，那么意思就是说，如果想让他当自己的男朋友……
　　“那也不是任何事，”江寒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起来，“卖身不行，犯法不行，有损我颜面的事不行，逼我和谁谁谁去谈恋爱不行……”江寒掰了两只手的手指头都没数完。
　　果然，幻想不能太美好了，林雪心里有点失落。
　　不过他本来就没指望这些卡能有什么大作用。
　　“靠，你这么多限制条件，这卡有了跟没有没差啊。”林雪说。
　　“那肯定还是有不同的！”江寒说，“没有卡的话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还可以不答应呢！但如果你用这张卡，只要符合我的价值观，就肯定要答应。”
　　林雪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天哪……能驱使五中霸王的三张小卡片。”刘大山开始垂涎三张“江寒帮帮卡”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三张卡，想要伸手偷偷抽走一张。
　　周心看见了刘大山的猥琐行为，抄起筷子就往刘大山的手背上抽过去。
　　“你个猥琐肌肉男，人家送给雪哥的你凑什么热闹？”周心骂道。
　　“靠！”刘大山连忙缩手，脸因为疼痛而皱在了一起，“心姐你太狠了！”
　　“哼。”周心放下筷子，嘴里还骂了句“猥琐”。
　　黄金和张一凡忍不住偷笑起来。
　　林雪转过头看刘大山，笑得很愉快：“等你生日的时候看江寒有没有兴趣送你几张。”
　　刘大山眼中满怀期望地看着江寒。
　　江寒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这三张卡可是给雪哥量身定制的。”
　　“靠。”刘大山泄了气。
　　“现在我也没办法了。”林雪无奈地拍了拍刘大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