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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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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日子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但一直呆在马库斯的房间里没有出去过。不过我想阿罗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醒来的消息了,毕竟海蒂还曾经给我送来了食物。
马库斯牵着我的手,我们走在城堡的石廊里,偶尔迎面走来的护卫会向我们鞠躬行礼,我有些不习惯,一开始还摆着手让他们别叫我夫人,但接着海蒂的一句话就让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全身上下都是马库斯长老的味道,不叫你夫人,那应该叫谁?——虽然这句话是贴着我的耳边说的,但我想马库斯的听力还不至于这么差。
再次见到阿罗,他依旧呆着让我觉得渗人的微笑,“Dear,你看上去已经完全好了,你应该看看当时马库斯将你带回来时的样子,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就和那些白骨没什么区别了,那么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在最后经历了什么?”
阿罗把手递给我,我想了下,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把手递给我,我倒是不觉得他能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是想他能不能看到,毕竟爱丽丝他们的能力在我身上很难触发。
手递过去的瞬间,阿罗已经握住,而我的另一只手则和马库斯的手紧紧相握。
大概是看到了自己想看的,阿罗一开始的表情很高兴,甚至有些兴奋,但转身就变得阴霾,到最后甚至让我有种他想捏碎我的手的感觉。
“阿罗。”马库斯出声,将我的手解放了出来,果然手腕的地方有一些细小的裂痕。
阿罗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的。”变脸的速度或许比川剧里还快,“那个能力太可怕了!它不应该存在!那威胁到了我们的生存,我从未想过,我们竟然还能以那样痛苦的方式消失,留下一堆白骨。”
阿罗的表情变得狰狞,我想他现在一定非常非常的生气,就连一贯的表情都不屑于维持了,我受不了那种低压,躲在了马库斯的身后。
“灼烧,腐蚀,折磨,看着自己一点点消亡,这简直就是酷刑!”阿罗继续说着,“他还弄出了那么多新生儿,给我们制造那么多麻烦!我们必须要消灭他!”
其实我很想说,如果及时斩断被染上的地方,就不用‘看着自己一点点消亡’了,就像我之前做的一样,但显然,根据阿罗刚才的说法,也许在我昏过去之后,沃卡又做了什么。
“那么现在,”阿罗突然停下了那种压抑的暴怒,简从一旁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我曾经在菲利克斯的手里见过,我知道那是什么,“请接受它,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一切。”
“我想我应该先去和卡莱尔他们说一声,你觉得呢?阿罗。”我这次依旧没有伸手,阿罗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期待着你正式的加入,对吗,马库斯。”
马库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看了看我,我同样也看向了他,也许是我们眼中都有着坚定,他伸手拿过了那个盒子。
阿罗闭起了眼睛,仰起头,大声的说:“多么美好的爱情,这值得我们祝愿,等你们回来,我们会为你们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凯厄斯也笑着对我点头,而我回应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谁都喜欢祝福,即使阿罗的真心有待考量。
看到学校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拿到这个学校的毕业证,这真的很可惜。
福克斯小镇依旧阴雨绵绵,和我在梦中时,那总是晴朗蔚蓝的天空有明显的差别,大概唯一一样,只有夜晚吧。
我路过了贝拉的家,但她并不在,正当我打算继续走的时候,马库斯拉住了我的手,“有人来了。”
我没太搞懂,但马库斯已经将我拉进了角落,三四个红眼睛的吸血鬼潜入了贝拉的家,我有些想知道他们进去干什么,毕竟现在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但马库斯拦住了我。
“先去卡伦家,告诉他们。”马库斯带我离开了贝拉的家,我们直接奔向了目的地。
令我惊讶的是,贝拉竟然不在这里,卡莱尔见到我很欣喜,却没有过来拥抱我,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爱丽丝却毫不在意的抱住了我的胳膊,我们没有废话,我直接将在贝拉家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
罗莎莉坐在我的对面,她将两杯沏好的咖啡放在桌子上,然而很明显,我的这杯是速溶的,而马库斯的是纯正的咖啡豆。
“为什么我的是速溶,他的就是咖啡豆,这不公平!”我微微嘟着嘴说。
艾美特笑了一声:“如果你喝得下去,我现在就去弄。”
我低下了头,喝了口速溶咖啡说:“算了,我喜欢速溶咖啡的味道。”
简短的对话让我们都放松了许多,虽然他们对我身边的马库斯很在意,但他们那种‘你们发生了什么?’的眼神,让我无法忽视。
卡莱尔是家长,虽然他刚开始看到我有些别样的纠结,但如今已经恢复了,他最先问了一个问题:“梅斯,你觉得现在幸福吗?”
我凝视着他金色瞳孔,回答了他的问题:“是的,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候了。”
“那么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依旧是你的家人,永远。”卡莱尔露出了我熟悉的微笑,我觉得心里涌上点点的酸涩,或许只是我曾经的那些表现,让他觉得给我更多的空间会更好,但其实我偶尔也会希望他会像教育爱德华他们的时候来训斥我。
就像我第一次喝人血的时候,如果他严厉的批评了我,或许我会更开心。他觉得我很成熟,但其实我是一个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学生,不是那个时代刚十岁就要学会谋生的‘大人’,我会犯很多的错,但卡莱尔却永远只给我安慰,即使我会告诫自己不能再犯,但那只是压抑了,我大概就像是一个被不经意间溺爱长大的孩子,却因为自己的自制力而显得懂事冷静。
我发现,我每次哭的时候,永远都不是受伤的时候,哪怕再疼也不会留下眼泪,卡莱尔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顶,埃斯梅递给了我纸巾,鲜红的眼泪侵染在纸巾上,我觉得我的脸一定花了。
等我哭够了,马库斯用准备好的湿纸巾搽干净了我脸上红红的痕迹,一家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在我和他之间流转,我一把夺过了纸巾,在脸上使劲蹭了几下,而扔掉之后,马库斯又拿出一张递给我,“还有一点。”
“哪里?”
“我帮你。”
“……”
这是变相的秀恩爱对吧!一定是的!对吧!对吧!!我已经看到了家人们别过去了的脸!
说起来,我才发现,爱德华竟然也不在,我好奇的问他去哪里了。
罗莎莉冷哼了一声:“去狼人部落看贝拉了。”
“近几个月,总会有吸血鬼潜入贝拉的家里,爱德华第一个发现了,之后我们尝试追踪,却一无所获,只能用轮班看守的方式,今天本来该轮到我和贾斯帕,但我预见你们要来,所以爱德华就和贝拉去了杂种狗那边。”爱丽丝把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我也赞同让贝拉尽早转变成吸血鬼,但,爱德华似乎还在纠结着什么,那些杂种狗也出来捣乱,而且目前敌人不明确,我们更不敢贸然行动。”
“是劳伦,他的身体里现在是一个巫术师,大概就和当初贝拉身体里的东西差不多,只不过大概要更加强大。”我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阿罗他看过我的记忆,他同样也想消除掉这个危险分子,但却找不到踪迹,而从前年开始,各地新生儿的数量开始慢慢增加,直到几个月前,几个新生儿团体四处袭击人类,阿罗派出了护卫队,但发现他并进行追击的护卫却都变成白骨。”
也许相较于收藏,阿罗更不想他的地位受到动摇,那些新生儿近乎毫无目的,却同样懂得观察,伺机而动,他们有时候会瞄上一个偏僻的村落,有时候会袭击城市里的人群,躁动和不安充斥在吸血鬼和人类社会之间,更何况在阿罗派出了护卫去解决问题后,竟然得到了护卫的白骨!
对于巫术师,我也是看了一些藏书才知道的,他们很隐秘,却同样拥有诡异强大的力量,如果说吸血鬼是抛弃灵魂的生物,那么他们就是在精炼自己的灵魂,以达到‘永生’的目的。
至于用什么‘精炼’,肯定不是用钢铁,首当其中的是同类的灵魂,所以他们爆发了内战,而但那时像千年前世界各国之前的征战一样,没有人在意死去的‘人类’,强大的巫术师也因此留下,休养生息间,他们开始诱惑人类献出自己的灵魂,以弥补战争带来的损耗。
而受到蛊惑的人类,会拥有那么点神奇的力量,所以在一段时期中‘消灭女巫’才会那样盛行,卡莱尔对这点非常清楚,因为他就是在那个时间点被转变的。
我看的那本书是收藏在沃尔图里的巨大书房中,里面有很多珍本,但关于巫术师,却独独只有这一本,我不相信阿罗没有调查过,他那么喜欢收藏,也许会动过把巫术师变成吸血鬼的念头。
但马库斯却说,没有任何的线索,他们就像是夜空里偶然划过的流星,只有留下这一本‘看着像故事’的书。
“难道书没有作者吗?”我问。
“这本书是一个朝圣者写的,写完之后,就去见耶稣了。”马库斯回答。
“……”我沉默了许久,“……我以为吸血鬼不会信耶稣。”好吧,我想马库斯其实是想让我放松点,但显然他讲的冷笑话真的很冷。
吸血鬼的世界里没有,我想他们是不会去刻意收集人类手中的书籍的,所以我十分现代化的用笔记本找了些充满幻想的巫术师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世界线不一样,这里竟然没有罗琳写的七部作品。
可惜,就算有,也是不一样吧,人家连魔杖这种东西都没用——偏了偏了!
关于巫术师,显然,人类方面有更多的幻想,就像对吸血鬼一样,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永远抱有求知的欲望。
关于巫术师,或者说网上泛指的是女巫,在中世纪被视为女巫的女人会遭受火刑,或者更加残酷的极刑,拥有预知的能力,能够沟通鬼魂,制作巫毒——至少这三样我亲身经历过,或许应该再多一个探知过去?我记得贝拉身上曾经存在过的莎娜,难道所谓的灵魂消散是指‘死去’吗?也就是说:假设曾经贝拉的身体里存在两个灵魂,在那次失血昏迷后,较弱的那个‘死去’了,而贝拉活了下来。
那个莎娜肯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她预知的是既定的未来,而不是改变的未来。至于沃卡,我想到了记忆中那天淡淡的甘草的味道,至少他‘诱惑’的非常成功。
作为吸血鬼的身体,不可能产生‘自燃’,所以那天,沃卡肯定还做了什么,那或许就是他的依仗,而且他还十分会躲藏,新生儿的不断出现造成了混乱,他一定在图谋更大的事情!
第二天的到来,爱德华和贝拉回来了,他们身后还有一只红褐色的巨狼。
他见到我瞬间就扑了上来,我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贝拉尖叫了一声,跑过去查看雅各布的情况。
爱德华站在了原地,我想他更纠结,自己的女朋友却在看到别的男人受伤的时候立刻抛下了自己。好在贝拉在确定雅各布没事以后,又回到了爱德华的身边。
马库斯有些皱眉,他的目光看向爱德华,冷冷的说:“你还没有转变她。”
“我……”爱德华看着躲在他身后的贝拉,“等这件事解决,现在还太危险。”
贝拉显然很害怕马库斯,而我——如果刚刚雅各布没有那样扑上来,或者贝拉始终呆在爱德华身边,或许我会给她一个好看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