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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奉云重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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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垣苍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就看见奉云真带着陆迟,手里拎着几包药从院门外走了过来。
  “参见王爷,这是给王妃新开的药,可以跟治疗蚕豆过敏那个药一起吃,这个一天两次,连续吃半个月,那个药一天三次,只要吃一天半就好了,不要弄混了,配药也是很麻烦的。”
  “哦,对了,我来给王妃取针顺便取一点血回去研究,这会儿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做完之后我得回去休息了,此番前来衣裳未整,倒是让王爷看了笑话。”
  “嗯,动作轻些,别打扰王妃休息。”
  祝垣苍对着两人点点头,转身推开屋子里的门,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床上的温禾慕还在安睡,收针不比下针,奉云真从小学医,对于针灸之类的医用器械更是熟悉入骨,按着顺序收,三两下就把针收完了,最后给温禾慕的伤口上包扎了一下,便对着祝垣苍请辞道:
  “好了王爷,伤口上的毒已经解了,这两天注意不要让伤口沾水,以后要记得让王妃多锻炼身体啊,还有最近多吃清淡,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嗯,你走吧。”
  祝垣苍给温禾慕盖好了被子,听着他的话点点头,也不留他,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
  “啧,用完就丢,还真是冷漠的代表。”
  奉云真轻轻吐槽了一句,转身就带着陆迟出了门,动作间满是一派行云流水的潇洒利落。
  祝垣苍握着温禾慕的手,低头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奉云真两人离开后不久,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祝垣苍不悦的抬眸,正打算呵斥出声时,便听见那人惶恐道:
  “奴才参见王爷,启禀王爷,刚刚王府派去官府的证人丫鬟全部被人半路截杀,无一活口,京兆伊已经将此事上报陛下,特意让人来知会王府一声儿,说是若是王府还有其他证人,劳烦王爷将他们保护起来。”
  “嗯证人被半路截杀可有查出是谁干的”
  敢在天子脚下截杀王府下人,那些人倒是胆子不小!
  祝垣苍听见下人传来的这个消息,顿时忽视了刚刚这人惊扰到他的不悦,危险的半眯着眼,暗自把这笔账算在了林琪薇头上。
  “回禀王爷,京兆伊大人还在查,此事已经上报陛下,京兆伊大人说很有可能是薇姨娘的同伙,正准备把薇姨娘押进天牢。”
  “嗯,本王知道了,让人把刚刚在林琪薇院子里的那些人带到大堂聚集在一起,派两支护卫队保护她们,告诉京兆伊,在父皇没有指令之前,不得擅自移动林琪薇,那些贼人既然连王府的下人都敢截杀,怕是劫官府的囚车也没什么难度,一切等父皇下了旨意之后再做决定。”
  “是,王爷,奴才告退。”
  祝垣苍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坐在床沿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温禾慕苍白的侧脸,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可怖的阴沉狠厉。
  王府证人居然在天子脚下被截杀,还是在他的地盘附近,这绝对是对他的挑衅,他可不相信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凑巧,这件事绝对跟林琪薇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对方既然这么想要保住那女人,那么,那个女人的命,他要定了!
  “卿卿,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叩叩,让沉木来守着王妃,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喂你们试问!”
  “是,王爷。”
  祝垣苍在边走边轻声嘱咐着随从,随后大步离开了庭院,沉木是他明面上手底下武艺最出众的人,叩叩是他暗地里最擅长谋略的人,有这两人守着温禾慕,他也能放心些。
  祝垣苍到达大厅门外时,里面被聚集在一起的丫鬟小斯们还满脸不明所以,见祝垣苍这么大阵仗,还以为是他们刚刚目睹了王妃受伤的过程却没能救下王妃,王爷生气了,来收拾他们的,一个个都低着头默默装着鹌鹑,心下满是不安,暗自为自己未知的命运祈祷。
  “奴才/奴婢参见王爷,王爷日安。”
  “老奴参见王爷,启禀王爷,刚刚在微姨娘院子里的人都在这里了,除去被当做证人送走的那几个人,这里还有七个人。”
  老管家也随着一众丫鬟站在屋子里,见祝垣苍前来,不慌不忙的给他行了一礼,给祝垣苍说着大厅里的大致情况。
  “嗯,本王知道了,让府上的护卫们提高警惕,今晚怕是有客上门,不管来多少人,都不要客气,给本王往死里收拾。”
  敢在他的地盘上杀他的人,不把人宰了他的脸往哪儿搁
  “……是,王爷。”
  添禄听着祝垣苍这杀气腾腾的话,额角轻抽,恭敬了应了下来,转身又出门执行他的命令去了。
  自从鸢妃去世之后都多少年没有见过王爷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了,乍然一见突然还挺怀念的……
  “你们都给本王在大厅里待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能跑出去,否则不小心丢了性命的话本王可不管。”
  “是,奴才/奴婢遵命。”
  “沉水,备马,本王亲自去一趟官府。”
  “是,王爷。”
  祝垣苍见这些人识趣的不多问,点点头,转身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作侍卫打扮的小姑娘吩咐了一句,朝着王府之外的地方走去。
  归归和叩叩都被他派出去了,只得用他的备用随从了,希望事情别越来越糟了……
  祝垣苍骑着马从冷清的街道上疾驰而过,身后跟着四个侍卫,那个名叫沉水的小姑娘赫然就在其间。
  “吁~~~”
  祝垣苍看着街道上稀疏的三两行人,又抬头看了看树梢间的模糊明月,对着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停下了马,视线在一处斑驳的院墙上停留,半响才冷笑一声,扬声道: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见本王的仪仗还不出来一拜,躲在院墙后作甚”
  “蹭……”
  听见祝垣苍笃定的话,身后几个侍卫皆是半点儿不迟疑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纷纷对准了他视线停留的地方。
  “啪啪啪……”
  “哈哈哈哈,真是让人惊讶,没想到本座的伪装居然被王爷这个名满京都的langdang子弟识破了,皇家人果然各个皆是人中龙凤。”
  随着祝垣苍的话落,院墙后传出一道鼓掌声,一道邪气不羁的声音伴着轻微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祝垣苍听着这人的话,没有说什么,只骑在马上安抚着马匹的躁动不安,眯着眼打量这个如此坦然就现身的面具男人。
  男人带着个可爱的虎头面具,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下鼻梁以下和那嫣红似血的红唇暴露在外,加上唇角那未曾改变的弯曲弧度,看着格外吸引人的视线。
  道理来讲如此艳丽张扬的唇色应该属于那种张扬妖异的美人才对,男人带上这种唇色看起来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娘pao违和感。
  然而这个带着可爱的虎头面具的男人配上这样张扬妖异的唇色却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反而有种他本天生就该如此的感觉,再加上那身在黑夜里更显融洽和谐的邪性气质,在人群里更是让人过目难忘。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那个标志性的虎头面具,祝垣苍眯着眼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响,才犹豫着开口道:
  “云宫宫主重应邪”
  “呦,没想到本座的大名连久居深宫的王爷都有所耳闻呐~还真是让人意外呢……本座甚是愉悦,故,本座送你一份大礼呦~”
  听见祝垣苍那迟疑的声音,重应邪惊讶的挑挑眉,摸出腰间的折扇,眨眼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祝垣苍丢了过去。
  祝垣苍自幼生在富贵天家,有什么危险多的是人挡在他的身前,不过他并不喜欢这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自幼习武天赋过人,虽然不过不怎么跟人比试过,一身武艺好是学的挺好,比起重应邪这些江湖人士来还是多了些生疏。
  不过好在生疏归生疏,他还没差到连个扇子都接不住的地步。
  祝垣苍打开折扇,只见里面写了奉云重邪这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后面还不知道画的是什么,看起来像一对鸭子又不像是一对鸭子,怪模怪样的,跟那扇子上的字迹半点儿不等,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差距。
  不过…这字迹倒是好生眼熟啊……
  祝垣苍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随手又把折扇抛了回去,冷声道:
  “云宫宫主倒是好大胆子,一介江湖草莽竟敢在皇城脚下打转,本王问你,本王府上的人可是你动的手”
  “嘿!王爷何必这么火大呢~不就是几个小丫鬟嘛,顺手而为啦~不必太感谢本座。”
  重应邪听着祝垣苍那兴师问罪的话,撇了撇嘴,对着祝垣苍故作无奈的耸耸肩,言语间却满是笑意,厚着脸皮拐着弯儿的夸赞着自己。
  “本王看这些话你还是留着给阎王爷说去吧!”
  “嘻嘻嘻……阎王爷他不收我这样穷凶极恶之人啦~比起本座,阎王殿或许会更中意你们这些自诩正人君子的好人呐~”
  “哼,何必多言,阎王殿欢迎谁,咱手底下见真章!”
  “呦~王爷还是个暴脾气呐~真是甚得吾心……那本座也不客气啦~这扇子可是本座的心上人儿送的呢,本座模仿他的笔迹练了好久,只有这一把折扇与他赠我的最为相似,王爷可别弄坏了,不然的话本座生起气来京都会遭殃哒~”
  重应邪听着祝垣苍那不爽又傲然的语气,语气没有半点变化,笑眯眯的看着祝垣苍,显然对他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