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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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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声传来,我拿起手机……
“哥,我还有事,你就自己去见他吧!我先走了。”
快到那个他家的时候,我假意有事要走,轻巧地绕开,远远地跟在哥身后。不知为何,我突然不敢直接面对哥的那个他……
随意地穿着一件白衬衫,头发短短的,裤子是浅灰色的,闪着白色的光芒,远远地我只看见一道清爽干净的身影。
一个非常清楚的男生……
我默默地往回走,昨夜玉带河畔哥的话像火烙一样印在我心里:
“海儿,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懂!我不是冲动,已经这样走过来两年,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你也知道我的,也许以后有一天我真会和他分开,可是现在……”
清清楚楚的,我又看到那个两年前的哥了!那个笑着告诉我万一考不上还可以去XY大学的哥……
星辰,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好讨厌这样的你,总是冷静地把所有情况都考虑到,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上你真正想走的那条路……
这次,我该怎样劝回你!
心情沉重地回到学校,我逼自己若无其事地上课、复习、应考,后面的风浪还大着,妈妈那里,我还要想想该怎么交待……
“海欣,你傍晚过来一下,有件事要和你说说!”
……
很意外的,“脏球”竟喊我海欣,我答应着,心里莫名地不安起来……
傍晚时分,我来到哥的宿舍,林皓让我坐下,一脸沉重。
“海欣,有人向系里告你哥当枪手你知不知道?!”
“不……”我下意识地就想脱口而出不可能,却猛地想起那夜在玉带河畔哥的那番话:
“他考试那天发高烧进了医院,我替他去考,……他知道了很不高兴……要分手……”
……是那个他……
“我不相信!可是后来我看到照片……是告的人拍的!虽然只有背面,可真是你哥……真是衰事,你说这是咋回事啊!”
“……我也不相信!肯定弄错了!你知道是谁拍的吗?”
“听说是一班的黄郁告上去的!不过很奇怪,听说她也是怀疑……靠!只是怀疑就随便乱告,这女的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黄郁吗?我记得她是黄璐的姐姐,有时来班上找黄璐,都笑的那么灿烂……我要去找她!
黄郁师姐的宿舍在另一个校区,靠山靠水的好一个修养的地方。我心里着急,约好时间,单刀直入地说明来意。
“你是白星辰的妹妹?那你应该知道那照片不是假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哥过不去!学校里每年那么多枪手,又不止我哥一个!而且……一个背影说明不了什么?”
“如果说想凭背影赖过去,我这里还有几张正面的!”
“那你为什么不交上去?”
“……”黄郁突然不说话了,背过身去把玩着桌上一个卡灰色的瓷杯,似乎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一瞬间我猛然想到什么……
“你要和我哥交换什么对不对?你捏着最有力的证据不交,只是放出风声,是要逼我哥答应什么吧!”
“!!”
猛地转过身,黄郁目光分明地盯着我,带着痛苦,带着无奈,带着怨恨,带着一丝心有不甘的悲哀……我顿时吓住了。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难道,难道……!
“你喜欢我哥被拒绝了?”难说啊,我哥那个到处招蜂引蝶又随便踏碎少女玻璃心的家伙……
(=_= 一脸黑线……)
黄郁先是呆了呆,然后冷哼一声,又转过身去倒水:
“谁会喜欢那个同性恋!”
!!
真是一个晴天霹雳!
难道哥和师姐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不要一幅天快塌下来的表情!你还真诚实,就算我是随口说的,你的反应也告诉我真相了!再说……”黄郁把水杯递给我,
“同性恋又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你……”我发现脑子被黄郁搅得一团乱,都不能用来思考问题了……
“我是怨他抢走阿杰。”
阿杰?
“就是黎瑞杰,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和他……”
“我和他是从小的感情,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我们小学的时候就是邻居,一块上学,一块玩。后来连搬了好几次家都在一块……本来,我以为将来我们肯定会结婚,一辈子到老。谁知道,你哥硬是半路杀进来,死缠着他!这下好了!阿杰竟然和我说他爱他,要认我当妹妹!我什么时候竟然成他妹妹了!”
黄郁一滴滴落下泪,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畅快淋漓的大哭起来 ……也许她一直都在哭泣吧,只是没像今天这样痛快的哭过……
一时间我竟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突然让我觉得可笑:两个相爱的男人,两个爱他们的妹妹……谁也不比谁好过些,谁也不比谁更痛点……
“所以你就想用照片逼我哥离开黎瑞杰?”
“……”
“我哥没有答应是吧!”
“……”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再把剩下的几张交到系里?”
“……白星辰倒是一个人物!系里找他好几次了,倒也顶得住。”
“他对阿杰倒是真心……”
“……那你……能不能成全这份真心?我们都是用眼睛看着,他们的路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你何苦再难为他们!伤了我哥,伤了黎瑞杰,更伤了你自己,对谁都没好处!”
“你说得没错,两个人真心相爱不容易,所以……”
“都要付出一定代价!况且,我这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我不是那种默默退出成全别人的女人。我的感情,”
“要有一个公道!”
……
望着黄郁师姐明亮决绝的眼,我竟无话可说了,看来,我只能回头去劝哥……
把哥约到青湖边上,我好一阵子开不了口。
“海儿,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
“嗯?想说什么?”
“……哥,你能不能暂时和他分开一段时间?”
……
“你去找过黄郁了?”
“我知道你不会和他分开,可是如果只是暂时分开难道也不行吗?等这件事过了,你们还是能在一起阿!总不是非要寸步不离吧!”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不能离开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就是现在不行!”
“哥……”我转过头正要说话,却发现哥点了一支烟兀自抽了起来。
“别抽烟!”我抢过去夺下烟,扔进湖里……
“我最近真的很累,海儿。瑞杰的父亲不久前去世了,他很难受……后来夜里发了高烧,我把他送进了医院。他烧得头昏脑胀却还记挂着高级程序员考试……”
“他努力了那么久!我不忍心,第二天瞒着他去考。谁知道没两天黄郁就跑来告诉他……”
“他要和我分开!我知道他一直都想和我分,这次替考只是一个导火索……”
“为什么?他不喜欢你?”
哥摇头:“两个人要在一起不是‘喜欢’那么简单的事。他母亲绝对不会同意……社会上的风言风语可以不管,可是要顾虑伯母的感受……他很看重他妈妈!”
……
哥,难道我们妈妈就会同意吗?你都不用考虑妈的感受吗?我实在不敢想妈要是知道了会怎样……
我无声的望着哥,终于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哥走到青湖湖边,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目光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现在是最难受、最不坚定的时候。那天我缠了好一阵才勉强让他把‘分手’咽回去!如果我现在主动放手,以后再想抓住就决不可能了!”
“最多就是记一个大过,找工作时有一点阻碍,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万一退学怎么办?”
“不会那么严重,我不会让自己退学的。等到黄郁把照片全部上交,我自然会上下打点好一切。”
“这么说,你都考虑周详、安排清楚了?”
“嗯!”哥转过身,脸上沉重不再,又是一派的轻松温柔,“海儿……”
砰!
“啊……”哥痛苦地捂着肚子,看着我抚着拳头冷冷地盯着他……
“很疼吗?!哥,你现在很欠扁知不知道!好像什么都安排好的样子!结果呢?你想怎样就怎样!记过很好玩吗?你有没有想想……”一股怒气冒上心头,我狂怒地冲向哥……
“哎呦!轻点,别打脸……别打关节,小心手疼……”哥无奈地闪躲着,脸上尽是宠溺的苦笑。
我发疯似的,一边猛打、猛踹,一边流泪……
哥!你是重情重义敢作敢当的男子汉!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