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如果你知道）》听雨歌楼上

20、（二十）

　　水莲错愕，连孔令伟自己也愣住。四目相对之下，孔令伟未等水莲回过神来，便转身大踏步离开。

　　等水莲回到家里，已是面目全非，母亲坐在床边嘤嘤抽泣，水心惶恐又委屈地拉着母亲的衣角陪哭。水莲急忙问母亲：“怎么了，妈，家里出什么事了？”母亲抬起哭得红肿的眼：“我说让你不要和那个孔令伟走得太近，你看，她不知发哪阵疯，跑到家里来把兴豪骂了一顿，说什么要走你走，惹恼了我对你们没啥好处……兴豪一怒之下就走了，说是和孔令伟誓不两立，去找雪晴不回来了。”

　　听了母亲的话，水莲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黄，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上，母亲和水心的抢呼声也渐渐远了……

　　“妈，天黑了怎么也不点灯？”水莲虚弱地感觉到母亲正轻轻地给自己擦汗，母亲一惊，停下手问水莲：“水莲，你能看到我吗？”水莲揉揉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妈，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怎么到处都是黑的？”母亲还未答话，便听到孔令伟气急的声音：“麦瑟凯医生，麦瑟凯医生！你快过来看看水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水莲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躺在了工作的医院里。

　　麦瑟凯医生赶过来，拿着医用手电筒熟练地照射着水莲的眼睛做了仔细的检查，摊开手耸耸双肩道：“对不起孔少爷，我一时也无法断定水莲小姐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失明。这种失明，也许是短暂的，几天就能自行恢复，也许是长久的，终生都无法复原。”孔令伟扔下正抽一半的烟：“麦瑟凯先生，你不是最好的医生吗？怎么会不知道水莲得的是什么病？我希望你赶快给我一个结论和治疗方案！”麦瑟凯医生苦笑一下：“孔少爷，我很欣赏水莲小姐，我也很着急，我会尽力的！”

　　水莲又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已是次日傍晚，母亲让水莲靠坐起来，端了稀饭喂她，水莲呆呆地，粥是温热的，不烫也不凉，喝了几口，却觉得粥咸咸的，水莲轻声问：“妈，你哭了？”没人回答，水莲伸出手去摸索母亲，却摸到了一头短发：“你不是我妈，你是孔令伟？妈，你在哪儿？”孔令伟暗哑着嗓子道：“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她太累了。”

　　水莲靠回去：“我用不着你伺候我，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孔令伟放下粥：“水莲，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吗？要不我派人把兴豪找回来？”水莲摇摇头：“兴豪大了，总要有他自己的生活的，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高攀不上你们的。”孔令伟急了：“不要这样，水莲，我只是听到你说要搬走，情急之下才会对兴豪发火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关乎到你的事，就特别容易暴躁。”水莲平静地说：“现在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对你也没什么用了，你还是让我放过安静的生活吧。”孔令伟握住水莲的手，道：“我不会放你走！我要把你的眼睛治好，即使治不好，我也会一辈子照顾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像是要印证什么，水莲忽然感觉双唇一热，是孔令伟吻了上来。水莲呆住，第一反应是把她推开，然而孔令伟从小练武，力气自然比水莲大得多，她钳制住水莲的双手，再次霸道又温柔地吻到水莲的唇上去。水莲反抗不了，也没有力气继续反抗，只觉得渐渐融化在孔令伟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