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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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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的脸越来越真实了,脸上开始出现红润的颜色,嘴唇上有如血的口红,指甲上也有了豆蔻的颜色,发丝分明,衣服的褶皱层次都如此真实。
其他的三个木头人也开始“进化”,须臾之间,角落里好像站了四个大活人,他们转动着手腕,活动着自己的关节。
“啊呀,我怎么又穿着这个绿色的衣服啊,阿澜,你上次不是答应我的吗?我要穿红色的衣服!”那个小男孩嘟着嘴,抬起袖子,看着自己的行头,十分不满,他讨厌自己像个树一样,一身绿油油的叶子,他和普通的树才不一样!
“抱歉忘记了,下次给你换回来。”诺澜十分歉意,古树精的千年木头人都是有灵性和怨气的,一旦许诺不完成诺言他们就会一直纠缠,甚至毁掉你的所有事情。
“人家不要,除非你一会儿给我输点法力。”小男孩跺着脚提着自己的要求。
“好好好。”
“今天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听他们说了半天,红衣的貌美女子突然开口了。
她“唰”地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了一把扇子,遮住了半边的脸,她的扇子周围散发着白雾,她好像躲在迷雾森林里的花妖,诱惑着你,却又致命危险。
“一起上吧。”诺澜扫视了一圈,往常她都一个一个过招,但是她最近心情压抑,好不容易召唤出来了木头人,一起解压发泄发泄吧,没尝试过,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少。
四个木头人闻言,瞬间围了过来,各自的步伐都不一样,好似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他们的气息密密麻麻向她倾轧过来,诺澜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呼吸困难。她不敢多等,催动魔法,右手出现了一柄金色的利剑,上面淬着蓝色的冷光,她只轻轻一挥,剑便发出了悦耳的嗡鸣声。
她先挑了那个老太婆,这个看似步履缓慢,但确实最黏人的,而且法术不定,她喜欢挑战难的。
她持着长剑刺向了老太婆,老太婆突然倒地,一团黑雾缠住了她的手,诺澜身上突然有一道刺目的金光将那黑雾震开,并且金光瞬间化为利刃劈向了那老太婆。
“喂喂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那个冷冷的男子站在一旁突然开口打断,面无表情,“你带着守护神。只许你打我们,我们一打你,你的是守护神就砍我们,我都被你的守护神砍了好几次了!”
诺澜闻言,犹豫了一下。实际并非是故意的,她只是被守护神守护得太久了,习惯了被守护神守护着、保护着。
她张开了手,那柄金色的剑并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消失在空气中。
她把手伸到头发后面,扯下了发带,一瞬间,她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旁边伴随着点点的金光,好像银河瀑布从伴随着流星从夜空坠落,头发散落下来,有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之前凶狠的眼神现在似乎变得朦胧而温柔了许多。
她手里握着那跟印有家族族徽的发带,握得很紧。她又不舍地松开,她走到墙边,敲开了一个小格子,将发带认真地叠好放了进去。
诺澜走到了奥神的面前,抬起了头,“来吧。”
男子感觉诺澜好像突然就瘦弱了许多,没有了守护神的保护,他出手,毫不留情地向诺澜的脖子砍去,诺澜速度更快,飞身闪开,而他紧紧跟上,截断她的去路。
诺澜最开始的时候感觉有些紧张,心砰砰地跳,但是后来已经没有时间紧张了,只顾着如何不被他砍死。
他砍,她躲。她比平时更加小心,却也更加放肆大胆,她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守护神,她也可以!
“糟糕!”那个小男孩好似发现了什么蹊跷,之间诺澜躲闪之间脚下已经形成了一个阵法,阵法随着诺澜躲闪速度而变得忽明忽暗。
奥神也发现了自己被她引进了她的阵法,白玉般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对手一样,“还是有点能耐。”
下一秒,诺澜抽身躲开他的时候步子缓了一下,因为启动阵法,一时难以分心,他的手刚好砍到了她右肩膀的位置,血流如注。
地上的三角形的三个角分别发出了刺眼的光芒,相互映照,将他困在了其中。
奥神闭上眼睛,脑袋里全都是诺澜刚才的身形,好像她还在他周身纠缠一样。
诺澜站在阵法外,嘴里不时地念着咒语,金色的光芒爆闪了一下之后,突然灭掉了,死寂般的黑暗,阵法仿佛被破掉了一样,她正疑问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噢!我就说奥神不会被困住的!”那个小男孩在一边看着这场血腥的斗殴一边欢快地鼓掌跳跃,完全不为她现在的处境而感到忧虑。
他们都不是人,即使幻化成人形和人一起修炼几百年,也很难有人的思维,很难有人的情感。
诺澜看着奥神嘴角不屑的笑,他说:“你的法力太弱了,阵法根本困不住我,我们之间差的等级不是一点半点。”
她只感觉世界越来越模糊,她身体缺氧,她快要失去知觉了,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咒语都想不起来,想起来也没有力气说出来了。
可是古树精没有人的情感,他怎么会知道你的痛苦?他即使将你掐死了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什么。
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包括生存的机会。
她看到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红光,是火光。意识有些模糊了,仿佛已经进入了精神世界。
大火燃烧冒出的滚滚浓烟冲向了天际,有一个女人好像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说话,她感觉她就在那个场景中。
“阿九,再说一遍迟归酒的做法是什么?让寒回哥哥听听。”
谁是寒回哥哥……谁是阿九?
太久了,她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只听到了那是母亲的声音,如果现在放弃,一切美好都将云消雾散,你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不能一雪前耻了。
“啊!”诺澜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右手燃起了一团金色的火焰,狠狠地向他面部扑去,瞬时间金色的火焰就燃烧了起来。
古树精不是人,没有人的情感,他不知道害怕和疼痛,只知道威胁来临,他必须解除威胁。
他将诺澜掼在了墙上,诺澜还好控着金元素,在落地的时候周身浮现了一圈淡淡的金光,缓冲了一下,不至于摔得太惨。
她看着在金色的火焰中燃烧着的奥神,奥神也这样冷冷地看着她,隔着一层跳跃的火光,谁也看不清谁。
树木最害怕火烧了,可他的眸子里却看不出一丝的恐惧或是愤怒,他知道的只是他输了。
“下次可就见不到奥神了。”老太太走到奥神的旁边,有些感叹,想要帮助奥神,可是她知道那火焰也会将她吞噬的。
“我不打了,我要休息了。”诺澜突然挥了挥手,火焰全都熄灭了,这样只不过是为了给奥神一个台阶下,不然看着他烧成灰吗?
奥神身上有轻微的发黑,但是并不严重,大概是千年的古树,比较耐烧,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三招,我们今天只过了三招。”他说完,就突然消失,变成了一个木头人,无话可说,他输了,没什么颜面。
“喂喂!你刚刚答应我的给我输点法力呢!”那个小男孩好像怕诺澜逃跑一样,赶紧跑过来站在诺澜的身边,小小的手掌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好像在抓取着什么东西。
诺澜轻轻咳嗽了两声,“你差不多得了,吸干了我的法力,下次你都别想出来。”她深吸了几口气,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而那光芒刚一出现,就像是河流一样,流向了小男孩的身体。
“今天你收货很大嘛,法力好像比之前高了一点,对了,你竟然不借助魔药召唤出了天堂之火?”那个女子依旧拿着扇子挡着脸,在屋子里跺来跺去。
“哈,这些不都是在极端的情况下才会练出来的吗?如果刚刚奥神不想要我的命,我大概也练不出天堂之火,”她强撑着,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喂,小孩,够了没有?你再吸下次你出来的时候衣服就变成裤衩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小气鬼!”小男孩停止了吸食她的法力,有些不满,“那我走了啊!记得下次给我变成红衣服!”
说完,那个小男孩也变成了一个原来的木头人,坐在了地上。
“那老太太我也走了!”老太太说完,就变成了一个盘腿坐着的木头人了。
只剩那个红衣服的女子收了扇子,疑惑地看着诺澜,“你真的没事?”
诺澜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在这个时候听到那个女子说:“疼吗?”
她一瞬间愣住,难道这个木头人已经生出了人的七情六欲和感觉了吗?
不,木头人做出的一切只是本能,何来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