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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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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一手抱着资料另一只手举起,僵在铁路的办公室门口,里面传出自家队长蕴含着满满的讽刺的声音,其阴阳怪气的程度让他站了半天硬是没敢敲门。
“你是老年痴呆了还是脑袋里有弹片,别人的孩子死不完啊?国安里好手多的是,想打我南瓜的主意,等我哪天跟你一样脑袋被门挤了再说!”
铁大的声音明显忍着气,“国安内部资料被泄露,我刚不是说了吗?最适合的人选就是我们特种部队。你的兵我不心疼?那不也是我的兵吗?”
“你的兵有的是,个顶个精英分子。上星期还说我的兵没有兵样,送死的任务就想到他们了,啊?”
“谷风,注意你的态度,有你这么跟上级说话的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肩膀上是比我多了一颗星星,不知道的还以为比我多了一条命呢。”
“少跟我乖腔怪调耍嘴皮子!你的兵是命,别人兵的命就不是命了?”
“原来你知道这是要命的任务啊。”谷风冷笑,“接的时候想什么了?国安的资料外泄,凭什么我就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个习惯。”
“你还是不是个军人!”
“是。我费劲心血却不敢妄谈胜利,我只想我的兵能在战场上少死几个,这是军人的人道。”
然后是玻璃烟灰缸砸在门上然后摔碎的响声,袁朗惊得后退一步,决定等两位老大冷静了以后再来。
袁朗蹑手蹑脚的走了,屋里的火药味继续。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铁路吼道。
谷风无所谓的擦擦额角的血,“年纪大的就是不行,反映比狗还慢,也不知道养你干什么吃的。”眼见铁路拎起桌上的电话作势要砸,缓缓道:“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
“你……什么意思?”
“这任务难度太大,你以为卧底是好玩的?摆明了国安让我们的人送死赌国际刑警的嘴。太久不出任务脑筋生锈了吧。袁朗狡猾归狡猾,终究只是只小狼,我留着看家护院,你少打他主意。”
“你去?”
“不然你去?算了,就你那老胳膊老腿,出去我都嫌丢人。你就在老A当门神吧。”
“你……”
“反正我地里的南瓜你别动,我不再就让猴子和小狼崽子带着,没事给我看紧着点,少一个等我回来跟你玩命。”
“你这家伙,”铁路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叹气,终究只能说:“作战计划尽快给我。你……活着回来。”
“少来这套。”谷风给他个背影,掏出创可贴胡乱粘在额头,“死老家伙,手劲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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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一夜未归。
均匀的敲门声响起来,“报告。”声音一听就不是正在闹脾气的狼崽子。谷风对那家伙三十了还跟自己闹性子的行为有点哭笑不得,不过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后,他就改变了想法。
吴哲,光电硕士,理智的平常心,珍贵的质疑精神,良好的口才和勇敢的跟权威挑战的自信和胆量。
许三多,初中毕业,过分信任的天赋,勇往直前的精神,重情重义,百折不挠,死心眼。
谷风通过没事的时候在袁朗那里看的资料得出结论,袁朗不是在跟他怄气,是改变了策略,跟他玩迂回战术。
整齐而漂亮的军礼,两个人一起喊:“谷队好。”
“你们的任务?”
“报告谷队长,我们的任务是送饭并在您吃饭之后回收饭盒;监督您吃药换药,在您午睡后回收换洗衣物。”吴哲道。
谷风点头,看向许三多,许三多显然对这位首长看着自己有点适应不良,想了想道:“报告谷队长,队长说把您看成……自家孩子,主要采取说服交易,沟通不良可以直接动用武力强制执行。”
很好,很强大。
“老A该行干保姆了?”
“报告谷队长,现代化的国防建设需要全方位发展的军人,不仅军事素质要过硬,各方面也要精通,尤其对特种大队而言。”
“报告谷队长,”许三多这回不用首长看了,直接道:“我们队长说了,老A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
果然很好,很强大。
许三多又说:“谷队长,队长说您当年是执行一项保密任务才会离开A大队,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任务,我脑子可,可笨了,但是我特崇拜您,真的。”
“谷队长,虽然那烂人经常A人,不过这回我相信他。他不让其他人过来打扰您休息,不过齐桓他们让我给您带个话——‘队长,欢迎归队’。”吴哲立正,正式的一个军礼,干净又漂亮。
袁朗,你这招,不错。
“谷队长,”许三多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吃饭吧,然后我们帮您换药,您在睡觉。那个,要不我们陪您聊天也行……”
“谷队长,”吴哲露齿一笑,“您就从了吧,小生连镇定剂都带了。”
吃了饭,换了药,谷风被两个人看着又倒回床上。吴哲目光艰难的从桌上一堆五颜六色上移开,那些昨天上半夜还是他是私有财产……美食,小生和你们相依为命二十多年,却眼看你们遭了毒手无能为力……平常心,平常心。
“拿回去吧。”
“啊?”吴哲睁大眼睛。
“是你的吧,那些吃的。”
“是吴哲的,昨晚,昨晚队长查寝没收的。”许三多道。
他那哪里是查寝,你以为你还是南瓜呢?“那什么,我这也算为部队做贡献了。”吴哲心里那个痛啊,就跟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转眼一门心思跟了一个野小子走了还不能往回生拉硬拽的感觉。
“那就算队里给你的,表扬你一贯训练努力。拿回去吧,我一向不吃这些。”
“谢谢谷队长。”这下答应的痛快,吴大硕士飞快的把小心肝们收拢抱进怀里。许三多见状比自己得了还高兴,笑得闪出两排大白牙。
“你们刚才说的‘烂人’是指袁朗?”
“是。当南瓜时候起的,现在……一时间改不过来了。”吴哲说。
“队长削南瓜可,可狠了。成才第一次来就被他踢下去了,骂的体无完肤的。不过后来他又回来了。成才比我强,可厉害了他。”
“那确实不好。”谷风附和道,“就算不要人家,也不能留下心理阴影不是?削南瓜的事情我听说了,很多人给大队长提意见,可是袁朗太固执了年年都这样。他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别往心里去。”狼崽子不错啊,削南瓜挺像样的,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训练有意义,”许三多实心眼的笑出大白牙,“就是队长不说明白,他用脑过度了,把简单的事情往复杂了想,那样不好。他要是说这是为大家好,美好的明天正在等着你们,大家即使失败了也没人怪他。”
“啊,”谷风想了一下袁朗说那些激励人心的话的样子,闷笑。“听说你们考核快结束的时候还弄了个陷阱?不过好像吴哲没上当,是不是?”
“过分信任那种天赋不是人人都有的。我当时很失望,对队长,也对整个A大队。可是后来就明白了那烂人的想法。我不否认其有效性,但是也不会赞同。”
“到现在也不赞同?”
“是。站在老A的角度,可以理解,不能赞同。可能是我过于理想化,不过这种思想并不影响我对于我的战友们的信任,包括队长。”
“队长总爱骗人呢。他还骗我说他有老婆了,是一个小护士,可是我也还是信他。”许三多点头加强语气。
“小护士?”
吴哲解释道:“队长骗许三多说,当年得过阑尾炎,有个护士粗心大意忘了打麻药,他一声不吭就那么挺过来了。后来那小护士由敬佩产生爱意,成了他老婆。这呆子傻乎乎的就信了。”
“队长说的可真了!后来,后来齐桓说那是骗我的我还没信,偷偷在他洗澡时候看了一眼,”许三多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蛋,“那伤疤真是圆的,是枪伤。我可笨了我。”
“谷队长?”吴哲小声叫唤,看他突然没了声音,“谷队长,怎么了?”
“呵呵,像是你开枪打的似的。”许三多乐呵呵的跟着插嘴。
“完毕别胡说,”吴哲踢他,没想到那人却淡淡的点头,嗯了一声。“不会吧……”
“是我打的。”
这下两个人眼睛都瞪大了,“你们枪战啊?”吴哲问。
“在云南边境。”谷风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我是他的狙击目标。”
“齐桓好像说过。可说的是正中心口,你怎么脱险的?”
“我天生好命,心脏比正常人长的偏了一点。”
“队长,队长不知道吧?”许三多问道。
“啊,谁知道呢……”他笑。
后来,吴哲查阅了当年的卷宗。“XX年,应国际刑警要求,铁路率A大队伏击云南毒贩29人,经确认,29人全部歼灭,现场击毙境外头目一名。A大队伤一人……”
吴哲一身冷汗,突然发觉,铁队的赌博天性,还真的要命。与之相比,他们偶尔被烂人A一下,只能算是生活的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