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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当堂训呵 ...

  •   第25章当堂训呵

      “枫公子,不必着急,诶!公子吃过早膳再去也不迟。”

      冬月的话在后面越来越小,枫玘加快步伐,转角差点与许管家相撞。

      “公子慢些,要去哪?我叫人帮您去牵马来。”管家身后还跟有一人,枫玘心思不在那人身上,急忙开口询问。

      “你家王爷可曾去三审衙了?怎么都不来叫醒我?”枫玘刚说完,回答她的倒是后面的侍卫衣饰的人。

      “回这位公子,瑾王爷未曾去衙中。”

      “你是何人?为何回话?”枫玘眉头微皱,不怎么喜欢这个抢话的人。

      “公子,这会是三审衙的衙捕头,孟耘司大人派来叫咱们王爷过去的!赵衙捕,这位是我王爷前些日子请来的医师,想必担心王爷的身子。

      才会如此着急,正好你们二位都是想要找王爷,我去给二位帮忙,

      劳烦二位燕序厅坐等一下,冬华,给二位添些茶水,我去去就来。”

      一前一后的走去大厅,赵衙捕没有坐下,反而仓皇,样子似乎有些胆怯。

      枫玘真的是一起床就是一脑袋问号,在喝第二口茶的时候,身后传来声响,一转头,嘴里的茶水,在空中翻滚成水雾。

      “你受什么刺激了?穿成这样?要去成亲啊?”

      秋竟络一袭红色,内外都是一样的,就是颜色深浅不一。

      头发的束冠也是点缀的颗颗红色宝石,像是个要与成婚的新郎一样,喜庆。

      不过,这样张狂的颜色搭配他的容颜倒是不现突兀。

      反而觉得这是他专属的颜色,之前他大体着浅色衣着,这么鲜艳的衣裳倒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见着,实在有些惊艳。

      人家是白衣胜雪容飘缈,他是红衣似火颜无双。

      啧啧啧!!这个时间段他还能怎么慢悠悠的在这里拖拉??

      “瑾瑾瑾瑾,王爷,孟大人和瑞王爷已经开堂有,一一一一刻钟了。”

      这人是个结巴?嗯?

      刚刚没有觉得啊!还有他的腿在打颤吗?

      ‘啪’一茶盏,在他脚下开了花,那人一个哆嗦往地上就跪去,连连磕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王爷恕罪!”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秋竟络干嘛没事吓唬人家?

      枫玘本着看戏的念头,全过程一句话也不说。

      正好,靳风走了进来,对着两人都行了一礼。

      “王爷,您昨晚喝了药,起晚了,属下不忍心打扰,马车套好了,您请,白玘公子请。”

      这主仆二人昨晚被人抓去洗脑了吗?一大中午的怎么怪异?

      “靳风你家主子怎么了?还有你,你受什么刺激了?”

      靳风只留下了个潇洒背影给枫玘,枫玘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眼见只剩自己一个,急忙小跑出去。

      未近门口,就一顿吵杂声。

      迈步出去一看就只看见一个随风飘扬的红色背影,一个追了几步的车夫,一辆没了马的马车。

      嗯?枫玘再次疑惑,什么情况?秋竟络怎么就把马儿解了就骑走?

      “靳大人,王爷不听劝,直接解马就走了,我再去套只马,您等等。”车夫胡乱擦着汗珠。

      “不行了,时间赶不及,我们年轻力壮走过去就好,你找人把马车挪一下吧!”

      枫玘不发一词,跟上步伐,脑海里思索着,刚刚一副副画面。

      先是冬月的劝慰,再是秋竟络的穿着,后来就是直接纵马而行的跋扈之举。

      得出一个结论,这主仆在演戏啊!

      至于演给谁,那必定是前头这位赵衙捕,三言两语的向靳风套着话,一改刚刚胆怯的模样。

      有趣,这个京畿城人人都是名震一方的角。

      到了三审衙门口,枫玘抬头望去,青天白日的三审衙有着不同于晚上的压迫感,像是一只活狮盘踞在那。

      进门之后,一副麒麟逐日图,栩栩如生。

      ‘正大光明’四个金漆大字,添上重墨。

      厅上两旁是一字排开衙捕,手持这黑红漆方木棍,他们身后各摆放着狗头铡和虎头铡。

      接着就是黑字红底的‘肃静回避’两块木板置在木架上。

      厅正中央三张案牍,三把高背木椅,一字排开。

      左右的木椅上方,都有不同的四字金漆牌匾。

      中间的人就是策马先行的秋竟络,右边的人头发接近花白,面色冷峻,看到枫玘进来也只是匆匆一眼就回到堂上。

      左边的人,年纪中旬,身着紫色金绣暗花纹交领衣袍,手上的玉戒指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神情倒不似老者一般严厉,笑的有点作假,在枫玘打量他的时候,他目光时不时落在枫玘的身上。

      他的旁边是刚刚去请秋竟络的赵衙捕,二人似乎交谈了什么,赵衙捕就叫人给枫玘搬来了椅子。

      然后就对枫玘点了点头,指了一下秋竟络的位置,枫玘随着一拱手,掀摆坐下。

      “这人是当今皇上的哥哥——瑞王,那边的是督查院院正——孟耘司,下方跪的人是扬州知府——段洪,刚刚上来的是扬州县丞。”

      靳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枫玘揶揄的说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是哑巴了呢!问你你那么多回,不是听不到就是故意躲开我,我记着了!”

      靳风又不回话了,枫玘侧着看了一眼靳风,冷笑一声。

      笑的靳风后背发凉,一声惊堂木叫回了枫玘的注意力。

      这时枫玘才审视起,跪着的两个人,一个血迹斑斑,一个毫发无损,只是有些狼狈。

      这刑用的巧妙的很,引起了两个人互相敌视的心理。

      一个为了让自己少受些罪,会挑着对方的点讲。

      一个为了让对方受罪,也会挑着对方的点讲。

      有趣,都说临昭的审案有自己的一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问你,为何好好的赈灾米粮会被成馊食之物?”孟耘司一拍惊堂木,下面两个人抖了抖身子,只低着头不言语。

      “大人冤枉,下官说了来的时候这些米粮就已经是这样,下官不忍心只好那自家中的吃食做补贴。”

      段洪这一段话,愣是哭吼的说出来,就是嗓门大了些,枫玘旁观,瞧着那人眼中没有一滴眼泪。

      “冤枉?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扬州县丞供词中,却说你与当地粮商暗中勾结把以次充好,在其中牟取暴利!”

      段洪眼神一发狠,扯住县丞的衣领,推搡着他。

      “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为什么大人呐!这都是诬陷啊!”

      县丞一把推开段洪,段洪准备再扑上去纠缠的时候,衙捕就把他制服在地。

      “你要是到这节骨点还不说,光凭这份口供也能治你个同谋包庇之罪!!你说,是吧!瑞王爷,孟大人?”

      秋竟络在枫玘进门时,就一副打瞌睡的样子,惊堂木拍了两次,都没把人惊醒,现在堂下吵乱倒是出言提醒了。

      瑞王看了一眼秋竟络,没有接话。

      “瑾王所言极是,汤县丞前头你既已经录了口供,临堂推翻也是个扰乱执法之罪。”孟耘司摸了一把山羊胡,目光如炬的看着下跪的两人。

      “大人,小的之前所作证供句句属实,没有段洪所说的诬陷,小的可以对天发誓。”县丞磕了几个头,挺直身形说道。

      “你胡说,明明是你怂恿我去以次充好,赚取钱财,这事干的可不止一两年了!”段洪挣扎着想去扯打汤县丞,被衙捕以木棍制止在地。

      丧尽天良之徒,死到临头还在为自己脱罪!!

      枫玘双手握成拳,怕自己按耐不下去就直接上去打人了。

      “大人啊!我就是一介七品小官,知府怎么都是位居八品,怎么会听从我所言?我劝他不可如此,不仅不听还派人把我打了一通。

      又派人恐吓我家中一家老小,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能怎么办?”

      说着说着,县丞就在原地擦起眼泪,段洪趁衙捕撤掉禁锢,就扑倒县丞身上,对他挥拳相向。

      枫玘看着周遭之人没有一个下去阻拦,实在忍不下去。

      一步迈到段洪身侧,一把抓住他的手,扯向空中,一脚踹中他的肚子,段洪落地之后滑行一会,撞到柱子,吐了一口鲜血。

      “放肆!此乃公堂之上,岂容你在此造次?”瑞王爷呵斥一声,当即有衙捕用木棍交叉横于枫玘面前。

      “你远在京畿都城,可曾见过扬州几地百姓如何?你没有见过!我见过!

      三洲百姓一年之中就有一两周旬处于涝灾之地!尸体被水浸泡的发了肿,被弃于街边,随它发臭腐烂。

      满地死伤,哀嚎遍野,你可曾吃过残羹冷炙之食?他们吃过!

      行医几载有余,却从未见过人间地狱,不巧,我综上所述全部亲身经历过,我怎么打他不得?

      他这种人丢与灾民之中不被抽筋拔骨,倒是老天爷对他不住!

      我乃一乡野匹夫,世间不平之事,只会动其拳脚做我自个的公道正义,言语之间若有冒犯请多担待。”

      这样言语不饶人的枫玘,靳风和秋竟络倒是头一次见,上来就是打完再说,真是有她自己风采。

      “不怪,换我自己经历也会打他一顿再说! 世人皆道: 医者父母心,如今你也是在气头上,我们也不是古板不讲情面之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当堂训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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