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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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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件事后,高考越来越近,吴艾琳大概是被家长教育过了,再也没来找杨歌的麻烦。杨歌也按步就搬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她很害怕高考前会犯病,所以一直按时吃药。又是周日,她们临近高考,所以两个星期只放一天假。杨歌已经没有作业了,这两天都是自己在复习。然后背书。
高考前的最后一周了,然而她思考再三,还是去了宋扬的楼房。
看到她,他并没有多惊讶,反而说了一句:“不是快高考了吗。”
杨歌回他:“对。最后一周了。”宋扬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缺钱吗?”杨歌看了他一眼,然后盯着自己的脚说:“不缺。”宋扬本来是在沙发上坐着的,听到这话,他站了起来,看着她那毛绒绒的头顶说道:“你和我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杨歌先是吃惊,然后心里苦涩的笑一下,回他:“对。”然后他说:“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我讲,我可以尽全力帮你。所以你今天其实没有必要过来,如果你还需要~。”杨歌打断了他的话,:“我不需要钱,我说过。”“那你今天来是?”杨歌很想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见你一面,高考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很想着这样说,但她不敢。她仿佛鼓足勇气一般,对他说道:“高考那两天,你能来陪着我吗。”他回答的很爽快:“当然可以,能当学霸两天的家长,我很荣幸。”
送走杨歌之后,宋扬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在二楼的阳台上抽烟,他最近好像抽的特别凶,就这一小会儿,脚边已经有了五六个烟头。
他不是不清楚杨歌在想什么,她喜欢他,他知道,甚至感情有时候都是相互的,他不可避免的也有想慢慢接近她的心,可他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女孩子跟在他身边大多没有好下场,她不愿意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老爷子一旦知道她这个人的存在,就一定会来打扰她,而他不愿她的高考被破坏,那她一生就完了。那他即然做不了保护她的屋檐,就做她的翅膀,让她飞,让她到更好的地方,她值得的,他知道,他的姑娘。
宋扬果然没有食言,他把她送到考场,且为了防止以前的事再发生,他和大多数家长一样,开了一辆很普通的大众,让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但他不在乎。他和好多人一样等她考完一门,从不问她的成绩,然后带她去吃饭,闲谈一会儿,然后让她休息一会儿,接着考下一门,吃饭的时候,扬歌盯着他的侧脸说:“你究竟多大了。”宋扬说:“很想知道吗?”扬歌回道:“对”。宋扬很诚实的说:“你和我之间大概隔了十年。”杨歌很惊讶:“你今天28?”宋扬回道:“嗯。”杨歌说:“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最多也就23,24这样子的。”宋扬:“你是在夸我长得年轻,还是嫌我年纪老。”杨歌笑笑没说话,她只是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全部考完的那一刻,杨歌觉得她脑子里崩的那根弦终于松了,她从没有如此的放松过。她看到了宋扬,他就站在路边,张开双手,杨歌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宋扬宠溺的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他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顾虑太多,今天才找到了这个机会。杨歌的那些同学看到了宋扬,跟身边的人低语着什么。然后相携离开。总归不关他们的事。
高考后自然有聚餐,各种各样的,各种理由的,杨歌都想推掉,但挨不过班长和孙宁的前后夹击,还是妥协了。最后答应去吃这个散伙饭。
饭店定在一家中档的餐厅,选了一个大包间,老师们都来了,也算是谢师宴。等杨歌进去的时候,人差不多到齐了,18岁的少男少女,脱掉校服,穿上了衬衫裙子,和各种花里呼哨的衣服,照他们的话说,年轻么,就是应该多些尝试。否则再不做,就真的错过了这个年纪。
但杨歌本来就跟他们不熟,换了衣服更不熟了。至于她自己,随便穿了一件白衬衫,配着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头上还是利落的马尾,这样的装扮在别的小女生那里或许太过成熟,但到了她这里,却是刚刚好。当初肖赞隔着雨一眼看上她,就是因为她的身材。
杨歌在这帮学生面前并没有穿过别的衣服,今天这一身,那些把杨歌当成稀校园女神的人才明白,原来女神不仅脸蛋好,连身材都是一级棒。他们的班长也是暗暗注视,想着自己要不要表白,毕竟一毕业,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其中有几个男老师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杨歌。她很清楚。也很厌恶,总觉得自己要吐出来了,吃了没一会儿她就说自己有事,然后离开了。
她很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她一路狂奔到宋扬家门口,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失落已在她的心间漫延,她猜是他走了,却还是不死心,上去敲门,很快邻居告诉她他是真的离开了连那轿车的样子都说的绘声绘色。
她开始后悔,她以为不会这么快的,以为他至少会留下来,跟她道别。她恨透了那个班长,为什么要她过去参加什么散伙饭。
她很快的打开手机,以为他会留什么话给她,结果都是空白。
宋扬这个时候已经坐上了回城的飞机,起飞前的最后一秒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小姑娘留个话,但他很快想到自己不能给人留下希望,因为失望来临的时候她会很痛苦。也许放手才是对她最好的。在空姐微笑的催促下他收起了手机。
三年后
杨歌考到了他的城市,是跟肖赞打听的,她并不清楚他是否真的在这座城市,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个人,但她还是来了,就是不愿意生活在没有他的城市,没有他的城市连呼吸都是痛的,她知道这么说很矫情,可宋扬是21年以来,她真心喜欢的唯一的人。尽管他们相处的时间很少,知道他这个人也不过两三个月。但她就是爱上了。他刚离开的时候,她吃饭会想他,睡觉会梦到他,干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他的影子。她不知道宋扬喜不喜欢她,不过肯定的是,他从来都没在乎过她,最多就是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吧。
杨歌的学校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她每天的生活就是教室,图书馆,食堂,宿舍四点一线,她三年的学费都是自己挣的,在这个昂贵的学校,如果不挣钱,她只会被饿死,她当过家教,当过收银员,还发过传单,但那些远远不够学费。她因为想离他近一点,竟来这里的学费都没有打听就来了。后来张小慧帮她联系了一个工作,就在张小慧那里,张小慧高中毕业就在那里工作了,到现在也算是一个领班。会馆里什么都有,捏脚的,按摩的,甚至有酒吧,KTV。总之是一个销金窟。那些个富二代,公子哥儿,什么老总,谈生意,消遣都喜欢来这里。偶尔运气好的话会有一大笔小费。
杨歌刚来得时候,什么都干,杂活累活,今天可能在帮某个姐姐顶班,明天就可能在酒吧当服务员,她嗓子不错,有时还会在酒吧当驻唱。
不过她不是任何时间都在,只有没课了,她才会过来。她明白钱重要,课程更重要,她分的清孰轻孰重。
今天她正好在,只有上午有课,下午就闲了,解决完午饭,她就来了。因为不是晚上,她就当了一下午的前台。本来是晚上是要走的,没想到她临时被拉去包间陪客人,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所以一开始是拒绝的,没有想到老板拿她的薪水要挟,说什么如果不去,她这一个月的工作就白干了,他不会给她一分钱。
最终她还是去了,学费,生活费都是没办法的事,甚至逼到这份儿上了,她想过去找那个便宜爹,但最终没去。
她想的很简单,她只要进去一趟,没人看上她就回来了。那些人又不傻,,大把的穿着火辣的小姐不要,偏偏看上她。她就顶这样的念头进去了。
到今天,她都还记得那个房间号1208。
进去之后她低着头跟着前面一人的脚步走,她第一次干这种事,竟然很紧张。然后就开始等待,任人挑选。
包间里都是男人,见了女人自然开始打量,杨歌估计是在场唯一一个穿的严严实实的女性,身边的人陆陆续续被叫走,最后没人吭声,她以为结束了,就在她出去的那一刻,有人叫住了她。“等等。”杨歌只好站住。赵一程看了看宋扬的脸色,知道他在叫谁,自从那姑娘进来,他的眼光就没有从人家身上下来过。
“那个,穿白衬衫的。”杨歌指了指自己。“没错,就是你,回来。”杨歌只好回去,却也知道叫住她的是两个人,而且前一个人的声音跟她心心念念的人很像。
“抬头。”有人对她说,她条见反射般的抬起了头,然后那些男人看那张脸,很清纯,甚至没有化妆,可一双眼睛又勾人的很,由上至下再去看牛仔裤包裹的身材,绝不输给刚进来得每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开始四处乱瞟,然后她看见陷在沙发角的男人。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那张脸很熟悉,也很陌生,每每午夜梦回,想着念着的人就在眼前。他看起来越发成熟,也变得更有魅力了。他向她招了招手,她过去。包间里的男人露出了解的笑容,又有女人要倒霉了,也不知道这是今年的第几个。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孩儿。
杨歌就那样站在他面前,宋扬拍了拍自己的腿说:“坐。”杨歌开始变得很局促,她不知道他想干嘛。他的眼睛里有隐忍的怒气。杨歌顿时害怕起来。旁边的赵一程:“宋公子叫你坐你就坐。”宋扬没给她后悔的机会,他一拽她,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所有人都开始起哄,明显在这里他是老大。他将她掉转了一下,搂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
她很紧张,不知道说什么。越来越紧张。宋扬没说什么,就是开始灌她酒,度数很高的洋酒,白酒,都用上了。旁边的人见怪不怪,以为宋扬又犯病了,都由着他灌,杨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很害怕,圈着她的人一边捏着她的下颌骨,一边往她嘴里灌酒,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宋扬终于从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杨歌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宋扬拿过纸帮她擦掉,然后搂着她。旁边的人吃了一惊,宋扬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人。就这么坐着,又过了半个小时,人都陆陆续续走完,杨歌也彻底醉了。宋扬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