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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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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使他在黑暗中暴露无疑,当双脚落于地面,起身时只与那四位黑袍人面面相对。
伊朔摸了摸鼻子,目光扫向那边的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晓得这绝对是故意。
见自己动不了索性拉一个人下水,先转移对方注意再拖延时间。
然而事实没有那么复杂,慕启渊只是察觉到有一股气息格外突出,秉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他先一步发动进攻。
不过现在真相是怎样已无足轻重,那四人只是看了彼此一眼,瞬间便站成四角将伊朔围在正中。
武器在这舱室内闪烁着冷光,他们的神色分外自满,看伊朔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待宰的羔羊。
只是伊朔的眼神同样也谈不上好,他看那四人的眼神宛若在看四个……孙子。
“你们是谁家的?”伊朔开口发问,然而那几人却呸了一声骂道“少在这里攀亲戚,总之不是你家的。”
说罢他们抬手攻了过来,伊朔见此只得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些什么,他们说的没错确实自己没有后代,可保不齐自己那多情的父亲,给他生上一打兄弟。
攻击逐渐逼近,刀光剑影将伊朔包裹,他不断躲闪,那四人却不依不饶。
金属的碰撞声连绵不断,他们配合默契以四个方向同时进攻,将伊朔封锁在狭小的空间,使他难以依靠速度占据上风。
伊朔的脸色有些难看,若放在往常这攻击绝不会被放在眼里,然而现在他不得不小心应对,毕竟这不是他的身体。
虽然死亡唤醒了他的意志,也使得一部分血脉得以觉醒,然而这万年的时光终究使得它过于浅薄。
伊朔无法确定这具身体能做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他是否获得了足够的恢复力。
如果一定要做比,他现在好比一新生儿对世界一无所知,唯一清楚的只是指甲的硬度还算可以,其余的还需慢慢尝试,能恢复到哪里尚不可知。
伊朔咬紧牙脸色有几分难看,眼底的殷红却逐渐浮现,他本不想如此,却未料到几人如此不识时务。
血液在沸腾呼唤着制裁,尽管它现在只余下一分,但尊严不容玷污,地位不容撼动。
獠牙逐渐刺出,内心在渴望鲜血,这熟悉的感觉让人战栗,血脉在复苏,然而身体却在哀鸣,他有些难以承受。
身形交错两人的武器直直相对,力量在互相博弈,其余人见此涌上前来,却见两把武器擦过,胸口受了一击。
指尖自他们脖颈上抹过以作警告,愿他们识趣的离开,不要继续纠缠。
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胸口的痛觉不容作假,再一摸脖子,只见其上一片鲜红。
抬头望向伊朔,只见那人的眼眸不知何时起已变成一片血红,而骨血由此渗出一种恐惧,不能违逆,不能抵抗,否则便会死亡。
呼吸在这压力下变得粗·重,汗水浸透后背,几人单膝跪地,捂着脖子看着鲜血自其上滴落。
三人看了彼此一眼不再行动,他们意识到这人绝非善类,若不怀着必死的觉悟不能与他正面冲突。
见此他们如此伊朔点了一下头“明智的判断。”至少这让自己省了不少力气。。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聪明,感念他手下留情,其中一人只用拇指擦了下脖子。
随即克制住恐惧缓缓站起,手指移开眼中的自得代替了恐惧。
“得益于吾主的伟大,我被赋予了这样的能力,无论什么伤口也能在转瞬间恢复,你的攻击注定是徒劳。”
话语中颇为炫耀,伊朔不知该说什么好,血族都有着不错的恢复能力,这话说的好似一人为四肢健全而自豪。
等等,伊朔皱起眉头,这是过去的常识,而现在是万年之后,血族是否存在,变成什么模样都未可知。
想到这而他看向退出战场的三人,只见他们捂着脖子,伤口流血不止。
伊朔有些难以理解,他从未见过这种情况,这人说是吾主赋予了他能力,这说明他并非天生拥有,而是有人刻意所为。
“吾主?”伊朔疑惑的开口,而那人却闭口不言,只是拿起武器逼上近前。
正当这个时候,外面的枪响停了下来,脚步声也分成了两端,一波逐渐靠近,而另一波渐行渐远。
伊朔猜测是那将军采取了行动,黑袍人则止住动作神色难看,骂了一声“该死,被发现了。”
这速度比他料想的要快的太多,最初他们伪装成一方混入队伍,在两势力接近时,狠狠的向对方开了一炮。
这两家本有仇怨,见那方进攻自不会核实,只顾着出手反击给对方来点教训,于是这战火便迅速波及扩大,所有人无一幸免。
鲜血使双方失去理智,而他们便可借此机会混入其中,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事情总有漏洞,细细查起便会发现率先开炮的并非其中一方,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人设计的一场局。
“撤。”其中一人向面前的这人招了招手,他本想再战,然而现在只得离去。
他们不能暴露,只要不人赃并获,这战争就是一笔糊涂账,任谁也说不清。
单独的敌人总比联合的敌人更好对付,使得他们产生间隙,这次行动也算有个交代,尽管他们未拿到想要的东西。
几人看向那边暗含不甘,瞥了眼伊朔神色警觉,但此时容不得想出万全之策,他们只得妥协。
几道身影闪过,只留下伊朔一人在这房间,低头看向地面的血迹,将其捻起细细查看。
只觉这气味并不纯种的血族,反而像极了由人类转化而成。
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因此获得血族的能力,而且也无法得知是谁转化了他们。
伊朔拨弄着发丝,索性将这些抛到一边,本打算站起身,却恍惚间一阵眩晕,喉咙中也泛出一种腥甜。
果然还是勉强了吗,手支在墙边控制住身体的下坠,闭上眼安抚着体内四处冲撞的血。
伊朔许久才恢复过来,带到他看向那几人离去的方向,只得长长的叹息。
看来是赶不上了,他也只得撇过头暂且放过,只希望以后还可再见,以便将这一切问个清楚。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内心委屈,这场战斗本无必要,然而却因一根针头卷入其中,而现在……
“咕~~”肚子传来一阵叫声,伊朔抬手摸了一摸,神色低沉。
随即有似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罪魁祸首’,瞳孔中散溢着光彩,笑容不怀好意,脚步逐渐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