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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狗皮膏药 ...

  •   薛玲玲再次来回来时,苏醒还没回到门诊室,打她电话关机,知道她手术还没结束。想着还没见到钱寻寻和小护士,她不甘心地在医院大楼里晃荡,漫无目的又有所期待。
      按照她的推理,钱寻寻能够偷听到她和苏醒的对话,一定和苏醒一个班次,没有见到钱寻寻之前她也不便多问,免得苏醒起疑。
      不错,保密协议是钱寻寻的签的,她也应该有份不是吗?
      她晃到住院部,走进一个比较偏僻的拐角,里面静悄悄的,想必一般人不会来这里。她正准备回去,隔着一道走廊,看见一个人从最里面的小门里走出来。
      她眼前一亮:那不正是她要找的钱寻寻吗?
      钱寻寻今天穿着白大衣,以她那样的年纪,戴个护士帽才更适合她。
      隔着一道栏杆,钱寻寻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薛玲玲,径直地往电梯方向去了。今天手术结束已经不早了,她急着去看看妈妈,然后再去食堂用餐,打扫卫生。
      看着钱寻寻拐进电梯走廊,薛玲玲飞快地跑过去,电梯前已没了人影,她盯着电梯显示停留的楼层,快速按下另一部电梯的下行键,刚出电梯就看见钱寻寻在和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医生说话,俩人年纪相当,表情愉悦,相谈甚欢。
      从男医生流转的目光里,薛玲玲读出了爱慕。
      以女人的第六感,薛玲玲知道他喜欢钱寻寻,从他们谈话的样子看,钱寻寻并不排斥他。
      这怎么可以?
      薛玲玲当机立断,就算为她自己,她也要逼一逼钱寻寻,让她好好把计划执行下去,错过钱寻寻,她不知道又该从几千人中挑出个令千夫人满意的人选。
      她故意踱过去,问男医生:“请问医生,去妇产科门诊怎么走?”
      “坐电梯到五楼,穿过左边走廊就到门诊部。”
      薛玲玲假装注意聆听,没有错过钱寻寻僵在脸上的神情。
      “走那边楼梯也可以吗?”一坐进电梯她就会失去目标的。
      “当然可以。”男医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上楼,坐电梯是首选,特别是女孩子。
      “谢谢!”薛玲玲妩媚一笑,撩一下长发,袅袅娜娜地往前面的楼梯口走去。她上了几层台阶,停在楼梯中间,侧耳听着钱寻寻心不在焉地和男医生道别。
      很显然,她的出现影响到了钱寻寻的心情。
      薛玲玲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他们的脚,她盯着钱寻寻的离开的脚步,想着等会追上她,不期男医生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
      薛玲玲赶紧快走几步上去,一想到这样会丢失目标,一狠心返身下楼,正迎着上楼的男医生。
      她撩人一笑,男医生不解风情的有些怔愣:“你没找到妇产科?”
      “医生不在,我下次再来。”说着一溜烟的下去了。
      还好她反应快,没有跟丢目标,在住院部走廊的拐角处很快找到钱寻寻。
      “真让我好找!”薛玲玲拦在她面前,两眼瞪着,一副欠债还钱的架势。
      钱寻寻吓得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到僻静处小声央求:“给我点时间,定金我一定还你们。”
      薛玲玲不想真的吓唬她,只想她能够继续履行协议,有她在那抵挡一阵子,千夫人少来找她麻烦,要不也等她身体恢复的,她才有精力再去寻找下一个。
      钱寻寻签过协议的那段时间,千夫人不再就这个问题追她那么紧了,工作似乎回到正常轨道,她过来又检查一次,身体恢复了不少,满心期待着这样一直恢复下去,结果这一个星期又折腾回原样。
      “你以为还上定金就没事了吗?想单方面违约,你考虑过后果吗?”
      “不是我要违约,是他……是他……根本就很排斥!”
      “是个男人都会喜欢漂亮女人,何况是送上门来的,怎么会不动心?对他们来说,人生就是围着女人转的一生,他们太需要女人了,即便是饮鸩止渴,也要以身试险。你强调是他的原因,倒不如说是你不不解风情,从高中到大学一直没有男孩子追求没谈过恋爱就是最好的证明。”
      钱寻寻被抢白的急赤白赖:“我遇到的是一个个例!”
      “我不允许有这样的个例发生!”薛玲玲态度十分强硬。
      不把她逼一逼,怎么会听从安排?
      钱寻寻:“我生理期……”
      真不识相!
      薛玲玲玩味地盯着钱寻寻:“这不是借口。若想尽快结束,你就该把握好时间。再说了,履约成功,你就可以拿到报酬,那不是你最最可爱的Money吗?有了它,你妈妈才能康复啊。”这一点是在签完协议后她摸清的情况。
      这次钱寻寻不说话了,咬着唇,深深吸一口气,目光茫然地看着不知哪里的远方。
      薛玲玲像捉住老鼠尾巴的猫,伸出爪子轻轻抚摸着老鼠颤抖的脊梁,压低声线凑近她耳边魅惑地说:“其实你也是个个例,两个个例遇到一起不正好凑一对嘛。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在我眼里,你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她站直身体,“你准备一下等我通知。当然啦,我们也会尽量给你们制造机会的。”
      看着沉默不语的钱寻寻,薛玲玲知道今天此行的目的已经胜利在望了,其他的事暂时也不便多说,打一巴掌给颗糖,点到为止。
      她高兴地忘了和苏醒约定,沿安全通道一路向下,噔噔噔的脚步声就像为她的胜利奏响的凯歌。
      钱寻寻恍然若失地往妈妈病房走去,想着薛玲玲刚才的话,心里又纠结起来。
      这次她真是遇到狗皮膏药,想揭都揭不容易揭下来了。
      医院的走廊里有一群人,她从对面的走廊里穿过去,拧开妈妈病房门的把手时,身后响起的一个声音再次让她奔溃。
      “千寻?”
      能够喊出这个名字的,一定是知道那个协议的人。钱寻寻怔愣片刻,小心地转过身,堆起一脸的笑。
      一看见这样的笑脸,千夫人就不屑,对自己今天不断冒出来的想法感到荒唐。可是手术室走廊里的那一幕曾让她一恍惚,恍惚之间,她分明看见蕊蕊的影子。
      千寻——不知怎么,她更习惯用这个名字记住她——她的母亲是唐婉芬,而她又时不时的从千寻身上看到蕊蕊的影子,这是个问题。
      她不允许这样的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唐婉芬是你亲生母亲?”
      “是啊!”钱寻寻有些奇怪她这样问。
      “你真的没有见过你父亲?”
      钱寻寻摇摇头,她更加奇怪了。
      “你好好工作吧,我看能不能帮你妈妈联系一家康复医院。”
      千夫人说完就走了,钱寻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走廊里已经有用餐结束回值班室的护士了,她赶紧进妈妈病房,帮妈妈按摩一遍,又急急地往医院职工食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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