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连蒙带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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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的身躯挂在Thor身上，手指却紧扣法杖，握得指节发白。
他可以很自豪地说自己也有阿斯加德精神了。
精神游离之时，Loki忍不住自我吹捧，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些有的没的。然后他好像一直没意识到一样地突然想起，此时耗费的魔法已远超他的预计。
与寄生在自己身上的恶魔争斗的计划似乎要落空了。
他要死了。
Loki只在先前不知道为什么落了一滴泪，现在居然出奇地冷静。
Thor的脊背宽厚，他似乎能听到专属于雷神的心跳声。
“我们摆脱他们了？”
Loki听到Thor的声音，震动透过战甲传达到他的胸膛，擦亮了希望的火花。
“还没有。”霍根答到。
于是只剩下他们奔跑的声音。
浓雾在林中蔓延，他们和仅剩的十几个阿斯加德士兵在雾气前方奔跑，浓雾遮掩了敌人的视线，也让他们无法窥见后方的情形。
只能听着微妙的声音，粗浅地判断还有多少人恰好跟上。
他们的四肢都有些发麻，勉强能支撑，反而是幸存的几个士兵未曾受毒剂影响，跟在他们身后沉默地奔跑着。
在某一刻，那几个只是过度疲惫的士兵们齐齐停下来了，默契地举起武器冲入浓雾中。
Thor的喉头颤抖着，眼神里尽是狠厉。
浓雾中的一切确实在Loki的监测下，阿斯加德的士兵用生命把紧咬不放的那些敌人永远留下了。
Loki是唯一一个清晰‘看’到这些的人，他突然有了力气。
“对不起。”他对Thor说。
Thor以为Loki在自责自己无力再施魔法，安慰道：“你尽力了。”
“我没有……”Loki紧贴着Thor的后背，却觉得有点冷，“我知道他们有能使人丧失行动力的毒剂。”
“也知道他们有偷袭计划。”
Loki感觉到Thor的肌肉猛地紧绷了一下，他甚至以为Thor会把他扔下去。
如果这时候他被扔下，他绝对毫无反抗之力。
他会很快被暴怒中的叛军撕成碎片。
但Thor没有。
Thor甚至更用力地扣住Loki，Loki甚至怀疑他的指尖要穿透软甲扎进自己的肉里了，这么一用力几乎捏断他的大腿。
“等安全了再谈论你的事。”Thor说了一句，不再吭声。
Loki却被这沉默搅得不知所措，他以为Thor会暴怒，会扔下他，可Thor却如此安静。
直到与范达尔会合，Loki都没听到Thor跟他说一句话。也就只有通过这个，Loki能判定Thor确实在生气。
与范达尔会合之后本是追击的好机会，然而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只能暂时就地驻扎。
洗去血迹，吃一些能量充沛的食物，甚至喝一些辛辣却冰冷的酒，能使他们的大脑更加清醒。
身体里的麻醉剂可以靠他们自行代谢，只是受挫的沉默一时难以化解。
受不了沉默的沃斯塔格骂了一声：“诺恩人太狡猾了。”他的手臂上扎了许多的刺，现在还敷着药水，整个人都是麻的。
Loki靠在角落里，闻言反驳，“不是他们狡猾，是我们自大。”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是所有人里看起来最糟糕的。
或许因为小王子的救命之恩，或许因为突围的狼狈，没人反对他的说法。
Thor盯着他，目光是严肃的、甚至冷冽的，但他没有按之前说的那样公然审判小王子。
“我早该知道的。”没人接话并不影响Loki自言自语的心情，“他们仗着麻醉剂就敢派精锐来突袭，他们知道阿斯加德的战术。”
弟弟的花言巧语总有他的道理，Thor从未怀疑过弟弟的大脑，即使此时Loki所言与对他讲的完全不同，他也没更多的生气。
他知道Loki说的都是实话。
他知道Loki总爱掩去一部分真实。
但他也不愿意Loki被众人指责，所以他默不作声。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有叛徒？”沃斯塔格的插话并没有太大影响。
Loki低垂这眼睑语气平淡无波读继续说道：“不……九界都知道我们能用彩虹桥传送到目的地。”
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轻易猜透。
阿斯加德不会放弃驻地，必定会派人留守。
原本最适合留守的是最有经验的霍根……而霍根最擅长以少量士兵达到最佳效果，如果让霍根留守，那驻地的士兵数量一定极少，大部分人都会被带往敌军大本营。
敌人的目的就能达到了——精锐突袭杀死霍根，大本营拖住他们，最后用同样的方式围杀他们。
前提是：阿斯加德偏爱的战术被摸得一清二楚。
这简直是明晃晃地打阿斯加德的脸。
Loki说：“我们需要改变。”
整个阿斯加德都需要改变。
他苍白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坚定的光，别人不知道，但Thor一定会支持他。
年轻的继承人总是在挑战国王权威上跃跃欲试，这次战役不过是给Thor又一佐证。
也是给他全力支持Loki复起军工的理由。
Thor说：“向国王请求一只舰队。”
阿斯加德，金宫。
奥丁在王座上拧了一下眉，治愈者传达了已经破解从诺恩缴获武器上的毒素的消息，而在此前，海姆达尔刚刚让守卫传递了Thor的要求。
埃尔身后跟着另几个托着解毒剂的治愈者，她严肃认真地向奥丁陈述药剂的效力，“无论我们的士兵中毒程度，服用解毒剂就能轻易快速地恢复正常。”
最后说：“毒素来自于外宇宙，解毒剂也有外宇宙的植物成分，目前阿斯加德无法做出足够的解毒剂。当然，依靠我们的身体也足够代谢它们。”
然而战争不会给士兵们时间去代谢毒素。
奥丁明白即使有量产解毒剂的方法，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放弃被冷落在仓库里的那堆东西。
他垂眼做出思索的神情，然后缓缓问道，“一天内最多可以做出多少？”
“只有我们的话，二十瓶。”
二十瓶对于战争来说，太少了。
埃尔给出的条件是只有治愈者们工作，她们明白王后和她的魔法继承人不可能参与进来，她们甚至没有把阿斯加德其它魔法师算进去。
奥丁微微叹了一口气，已经有了决定，“告诉Thor，我们没有足够的驾驶员。”
“我允许他挑选有能力的卫兵参与驾驶。”当然，他知道不会挑出几个人的，阿斯加德的士兵的确可以很快驾驶新式战舰，但实际上，他们都不熟练。
生手往往比敌人更可怕。
他想用现实让Thor妥协，来避免更大的冲突。
这一点他的儿子也考虑到了。
“报告陛下，所有女武神已整装待发。”
奥丁愣住了。
自从那场屠杀之后天马寥寥无几，奥丁一直没把女武神当回事，甚至觉得Loki他们只可能训练出符合现存天马数量的不足百个女武神。
至于其他人……没有天马的能是女武神吗？
可Loki一开始就没真把所有希望放在几匹马上，他选择了被冷落的战舰……
所有女武神不一定碰过天马，但个个会开战舰，甚至能用个人飞行器灵活地代替马匹。
另一只“天马”的传奇。
奥丁的脸上不是很高兴，被隐瞒甚至儿子们联手反抗他的禁令。
然而命令已经下达，绝无收回的可能。
自重新制造出来，几百年一直停在仓库里落灰的深黑战舰重新见到了阳光。
诺恩的两位王子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连Thor也只是略有耳闻女武神的课程，但父亲的大方批准还是让他意气风发。
自己权威的增长不断逼近奥丁王，王储在强大的自信中跃跃欲试。
“好极了，Loki，果真要让他们练练开飞船。”于是这么一夸奖，Thor就像忘掉了所有的不满，全身心只剩下对胜利的跃跃欲试感。
Loki脸上不是很有精神，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最该去学学开飞船的明明是Thor本人啊，他怎么感觉Thor还被神王亲自下过禁飞令呢？
当然Loki不可能把真这么跟Thor讲，他苍白地天真笑着，像张脆弱的纸张，“会来的，那一天总会到的。”
第二天，彩虹桥再度开启，从中冲出的却是几艘灵巧又不失力量的小战舰。
这本该是任一霸主都具备的基本要求，却在阿斯加德几乎成为古董，阿斯加德可以有宇宙先进的能源体系，却偏爱古老简单的飞船。
复杂总有复杂的道理。
当乌压压一片的大型飞船悬浮于诺恩上空的一角时，再强大的敌人都要心生恐惧。
甚至Loki本人也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甚至有种自己才是那个被成百上千战舰围堵的人的错觉，他一恍惚都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和无力感。
Loki按了按坚硬疼痛的腹部，突然全身放松，如果能顺利解决它，再去联想些其它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连蒙带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