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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

  •   一串串洒满香料滋滋冒油光的羊肉串上桌,麻辣孜然的香味香扑面而来。
      唐莞生无可恋的看着面前一盘盘接连着上桌的烧烤串,以及正在大快朵颐的栾氏兄妹。
      栾潞安咬下一口羊肉,“唐老师你不吃吗?”
      “唐老师随便吃,我哥难得请一回客,总得狠狠敲他一顿才行啊。而且这一家烧烤特别好吃,今天是来早了所以不用排队。”
      唐莞抬头望向门口,果然街边排起了长队。店家还准备了凳子供排队的人休息。。
      栾潞安拿起两串羊腰子特别大方,“别客气,吃!”
      羊膻味横冲直撞的钻进鼻孔,唐莞微微后仰上身摆躲过羊腰子拿起培根金针菇卷,“谢谢,我吃这个。”
      “好。”栾潞安看见唐莞愿意一起品尝美食就放心了,转而将羊腰子转进自己嘴里。

      有人说烧烤吃多了容易致癌,可栾潞安就喜欢这些街边小摊。从小每当家里没人的时候他就会带着栾渺偷偷跑出来,到各处的小吃一条街边吃边逛。后来父母去世交由爷爷栾世章老先生抚养,两人就再也没有机会偷溜出去享受夜市。
      眼看栾潞安一盘十二串羊腰子下肚,栾渺斜眼鄙视,“哥,人都说吃啥补啥,你说你这是缺了多少!”
      “你也吃了不少鸡心,照你这么说你果然是个缺心眼啊。”栾潞安不甘示弱。
      “你!”栾渺一块鸡心进嘴噎住没能下肚,气绝的看着她哥。
      紧接着两人开始就“吃啥补啥”对双方进行人身攻击,栾潞安说栾渺因为缺脑子所以爱吃猪脑花,栾渺认为栾潞安是个大猪蹄子所以在卤猪蹄上寻找认同感;栾潞安反抗说栾渺因为爱吃鸡爪所以胳膊和腿才长的这么长且奇怪,栾渺认为栾潞安啃鸭脖是为了让脖子再长长一些......
      这种毫无顾忌的人身攻击估计也只有亲兄妹才能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换了其中任意一方的角色都会变成揭短。不过面前这对兄妹与众不同的事,在豪门家庭中能有这样亲密的亲情也是难得,而且两人似乎都不是会为了利益背后耍手段的人。
      “真好。”唐莞发自内心的感慨。
      社会上有那么多黑暗与压抑的因素,他们却没能沾染分毫似的。
      “什么?”栾潞安从“战争”中抽身,看向唐莞。
      唐莞没想到自己小声嘀咕被听见了有些慌张“啊?没什么的。”
      “你说‘真好’,什么真好?”栾潞安仍不依不饶。
      唐莞有些挂不住脸,怎么还有这么执着的人,没什么想好的说辞只好如实相告,“我说你们感情真好。”
      栾渺笑着把胳膊勾搭在栾潞安肩上,全然没有刚才非要把对方“说服”的气势,“我跟我哥就是这样,啥都要争一下的,大事小事都要吵一下才能尽兴。”
      栾潞安翻着白眼咬下一串青椒,嘴边涔着笑,看起来很享受斗嘴的样子。
      看来不告诉栾渺水下拍摄单方面敲定也是好的,这样不会引起更大的争论。就算到时候栾渺想反抗,一切已经安排就绪来不及调整了。啧啧,栾潞安真会打算盘,坑自己人。

      那一晚,唐莞还是回了自己的家。
      而许魏然并没有出现在沙发上、路灯下或是小区门口。
      这是她和许魏然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争执,以前总会他先来道歉然后一笑而过。看着漆黑的房间,唐莞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不过又觉得理所应当。他们只是朋友,又不是男女朋友。而许魏然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已经做得够多了,也做的够好。
      是她不值得。
      洗漱后坐在电脑前查看邮件,发现一封纽约来的。点开一看,不得了。当即拨打了罗繁的电话。
      “罗繁,那个邮件怎么回事儿?”对面的环境很嘈杂,应该是在酒吧,不过为了急着得到答案唐莞并不介意。
      隔了好一会儿,罗繁应该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对面声音小了一些,“怎么了唐老师?”
      呵,果然没听见,唐莞又重复了一遍。
      “哦,那个邮件是纽约时装周的邀请函。以前都是安老师去的,今年许哥把那个名额给你了。”
      “纽约时装周?”
      唐莞站在窗户边,手把额前的碎发用力撩得好高,一副惆怅。今年怎么回事儿,工作方向越来越向时尚圈发展了?
      “对。9月5日开始,15日结束。”
      烟这种东西能不碰最好不碰,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在此时唐莞真希望狠狠的抽上一口,排解一下心中郁结之气。
      “阿渺的写真集不也在那个时候?”
      对面罗繁好像是见到了熟人打了声招呼,才说“许哥已经和栾总商量好了,阿渺本人也会参加时装周所以可以回国以后再准备写真集的事。还有他们签了个合约,要你在纽约为阿渺拍摄几组街拍照,作为《SENSE》时尚街拍的内容。”
      “什么时候商量好的?”唐莞今想这几天的一切,许魏然没有说估计也没机会说,栾潞安这人也没透露一点儿消息,还正经八百的和她商量写真集的拍摄地。
      “从纽约邀请函发来后许哥就一直在和栾氏沟通,今天晚上的时候说定的。”
      “行我知道了。你这是在酒吧呢?”
      唐莞就是随口一问,罗繁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索性唐莞也不问了只提醒他别玩太晚明天还有拍摄任务便挂了电话。

      夜幕下的樱桃沟一片寂静,月光倾至,照亮墨绿色的叶子。有人家还在亮光但在墨绿色的包围下并不明显。
      放下手机唐莞立在窗边,目光紧紧盯着最近的一处人家发呆。她最近真的是很心累啊,卢长生回来了她都没功夫对付,还涉足时尚圈。
      长舒一口气算是把今天的糟糕心情统统排出去,靠着床边拿起柜子上买的时尚杂志,不只有《风尚》和《SENSE》的还有很多市面上小众的几家杂志,她要恶补时尚知识,因为她总有个预感,她很快就要正式踏入时尚圈,要经常和这些服饰还有模特打交道了。

      第二天去工作室罗繁竟然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听别的同事私下说许魏然昨夜是在办公室睡下的。
      拍摄完唐莞漫不经心的问身旁正在擦拭镜头的罗繁,“昨天你和学长一起去的酒吧?”
      罗繁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哪里露馅了,“呃......没。”
      “没?”唐莞知道他在说谎,斜眼睨他。
      今天中午她悄悄的去许魏然的办公室找过他,虽然没人在,但是捂了一夜的酒味是在难闻,顺手酒把窗户打开通风。
      罗繁知道掩盖不住只好乖乖说实话,“昨天许哥非要拉我去酒吧陪他,他喝多了我就要送他回家他不愿意,非要去工作室加班我就只能送他回来了。”
      “哦。”唐莞不再言语,专心处理手下的工作。

      之后一周,唐莞为了空出纽约时装周出差的时间,把很多后面的工作提前了。正是因为忙所以和许魏然几乎很少打照面。
      偶尔在摄影棚或是走廊上遇见都是许魏然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九月二号唐莞就要早早的飞去纽约,前一晚,她想把许魏然约出来好好聊一下,一周的时间已经够让彼此冷静下来,好好的坐在一起。
      可当她给他打电话,许魏然不接,只得在微信上留言。
      下午六点隔壁桑桦咖啡店等你。

      唐莞崇尚极简,但不代表她不会化妆打扮自己。今天她特意穿的有设计感一些,这也算是看这么多天时尚杂志的学习结果,还画了一个清新的妆容,希望可以让看的人心情也会好一些。
      从美女老板付桑桦那里点了一杯拿铁,一直等到七点半,许魏然都没有来。
      付音在流理台那边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还要等吗?”
      唐莞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来看向她,付桑桦算是工厂这里比较早开店的,手艺很好,工作室有时候咖啡蛋糕都会在这里买,和她也是熟人了。
      轻笑一声,“等,为什么不等。”
      才一个半小时而已,当然要等。以前两人有小别扭的时候,许魏然都是可以等她一天的。虽然在这件事上最开始不是她的问题,可是她也有不妥当的地方。比起许魏然再他们这段友情的付出,多等一会儿不算什么。
      付桑桦伸手摸了摸她还没喝完的咖啡杯,已经凉了,“好,我再给你换一杯热的吧。”
      “嗯,谢谢。”
      新的咖啡上来没喝完又凉掉,又上了一杯温水。
      已经九点了,工厂这边的文创店基本都已经关门了。不远处写字楼还灯火通明,都市白领仍然在辛苦的加班。
      “唐莞。”付桑桦脱下围裙从里间出来,桑桦要关门了。
      “要关门了吗?”唐莞深吸一口气,等了三个小时了啊。
      “对。不过我可以陪你继续在这里等。”付桑桦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冰凉。“我给你去倒杯热水暖暖。”
      “不,不用。”唐莞反手拉住已经起身的付桑桦。“再给我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他再不来,我就走。”
      “好。”付桑桦缓缓坐下,双手握住她的手。
      唐莞感受到温度,回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为什么是十五分钟。当年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隔绝与外界一切联系的时候,原一笑发过短信,问她卢长生在哪儿,她要拿着五十米长刀去砍他。唐莞没有回。
      许魏然打了八个未接电话,也发了很多短信,有一条说他还有十五分钟到出租屋,让她等着。
      唐莞颤抖的着缩在角落,冰冷的双脚旁手机在不断震动闪烁,当她看到许魏然那条新进来的短信时,她想离开这里不想被人找到,但内心深处似乎也渴望着拉一把的求生欲望让她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十五分钟后,许魏然的脚步声果然响起在屋外。喊了她两声名字后撞开了门,冲了进来,带着外面耀眼得到阳光。
      阳光照到她的身体,果然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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