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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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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芒回来初中母校了,之前工作比较忙,只有校庆和一次班聚回来过。现在这个时间学校刚放假吧,老师们还在校批卷、做期末总结,他和以前的老师打了招呼,聊了几句。就转去了体育场,不知不觉又去了实验楼的小天台,放假去顶层的楼梯已经被锁起来了,郭芒往下走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长风吹起他衫子一边衣摆。阳光已经西斜,他在光影交界处转身。
“哟,叶梓侯,你怎么也在这。”
叶梓侯走近一步,看进郭芒的眼睛,“等你。”
郭芒看着光线下近乎透明的瞳仁里映照出自己,突然就想起那个傍晚他们两人坐在顶楼天台,太阳一点点没入地平线。
“这夕阳真漂亮啊!”郭芒划拉着腿喃喃。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叶梓侯身上却笼罩着一层孤独的气息,声音好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只不过现在坐在一起的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郎,身边男人的脸庞线条愈加英挺,长长的睫毛在夕阳里投下一小片阴影。他觉得心跳得很快,一下控制不住掰过男人的肩膀凑过去。
叶梓侯没料到有这么一出,推了郭芒肩两把。气息喷吐在脸上,在落日金边下染了一层薄晕。
该死!我在做什么!郭芒脑子昏沉沉的,猝然闭眼,往下一挪,张口咬在叶梓侯左边脖子上。
叶梓侯闷哼一下,竟没推开,手从他肩上滑到锁骨下。
郭芒胸口像被火灼过一般。
“你走!你快走!”郭芒猛地起身睁开眼睛,大口呼气。
叶梓侯递过来纸巾让他擦汗。“你梦到什么了。”这话是个问句,语气倒平和,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郭芒平稳了一下呼吸,避开叶梓侯的目光,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还能告诉他?
“是噩梦吗?”
“也不是……我睡了多久?”郭芒眼神落在叶梓侯左脖上就移不开了,居然有两排泛红的小印子!看起来还新鲜,难以置信,刚才不是做梦么?胸口的烧灼感那么真实,郭芒脑子里烟花此起彼伏,轰炸得理智全无,眼前一片绚烂。
半晌,叶梓侯顺着郭芒的目光,似乎被看得不自在,答非所问道:“没事。”顿了顿,“我一会还有个预约,要不然你先回去。”
郭芒回过来神,如蒙大赦,“那我先走了。”
出去坐进自己车里才发现后背已经汗湿,粘乎乎的不舒服。
叶梓侯没有道别,也不起身相送,反常。只是意犹未尽地暗抚双手,嘴角一丝难以觉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