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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   南园的景色让人流连忘返。

      可美则美矣,没有任何温度。就像青月。对任何人都很好,很温柔,甚至是对一个丫鬟,一个小太监。大家都在暗地里称赞四皇子殿下如春风般的笑容。

      只有锦笑说,“那微笑虽然美,但并非发自真心。”

      青月从锦沣那儿听到后,只是怔了怔,没有说什么。

      发自真心的笑容?

      因为没有了心,所以笑容也变得虚伪了吗?

      他自己苦笑,轻轻拨了几声古筝,便去了皇帝的住所。

      “小月,锦学马上就要回来了。”皇帝坐在御座之上,凝眉望他。

      “我知道。”

      “如果你现在不想见他,就不要勉强自己。”皇帝以为他淡淡的口吻是不愿意看到锦学。

      “没有。我很想念他。而且他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不是吗?”青月笑着说。

      “小月,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变了很多?”

      “父亲,人都是会变的。”

      “人都是会变的。”皇帝闭上眼,喃喃自语,“变得让人猜不透。”

      青月静静地退了出来,独自回味刚刚皇帝的话,甚至和身边的锦笑擦肩而过也不知道。锦笑看着他失常的面孔,第一次从青月身上感觉到凡人的味道,带着一些迷茫、不解。尽管是那样的短暂。

      锦笑是个思想成熟的少年。他的母妃是身位不高的嫔罢了。因着和三哥、五哥的母妃是同族,打小就追随着他们。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精明的操控所有的人,完美的将他们作为棋子,虽然立了储君,但亦默许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现今形成的太子党、三皇子党、以及最小的九皇子党都默默观看,不给哪个皇子过分的宠溺,也不给哪个皇子过分的打击。十个皇子中唯有已薨皇贵妃的两个儿子是不能提的禁忌。幽禁青月十八年,使其不见天日;无视锦学十六年,使其不能得志。可现在,突然在这盘棋局上多了一个人,棋局还能继续吗?只有皇帝自己才知道。

      对帝王家的孩子来说,皇帝的偏爱是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没有谁愿意受到冷漠的待遇。就像冷宫里的妃子发疯了都想要再次得到帝王的宠幸。

      这是整个皇族的悲哀与无奈。

      他们不能被历史等待,只能选择历史。

      也许前方注定是死路,可后面亦没有了退路。

      夏天的雨总是没有征兆的就来了。青月为了避雨,带着若素来到了最近的凉亭。哪想遇到了静妃、惠嫔和敏嫔。照例这种情况,成年皇子是应该有所回避的。但青月大病未愈,三位娘娘怕他又伤了身体,碍着皇帝,不敢让他冒雨回去。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四殿下还是坐下吧?”

      若素也在身边劝道,“主子您的病刚好。淋雨回去怕又要犯病了。”

      青月点点头,坐在了三位娘娘的对角。眼神往远处望去。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静妃开口道,“四殿下近日身体应该大好了。我瞧着,比起前几日又精神些了。两位妹妹说呢?”

      惠嫔、敏嫔连忙道,“姐姐说的是。”

      场面又再次冷了下去。

      不一会儿,雨就停了。

      青月赶紧告辞,匆匆离开。但行到半路,突然想起东西落在了之前赏荷的池边,便差若素去取,自己靠在廊栏的背光处等。

      若素前脚走,静妃一群人后脚就过来了。青月不想打招呼,又朝阴影处挪了挪。等到静妃她们走到近处时,却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长了那样妖孽的脸,只怕以后是一场真正的祸水。”

      “妹妹!你不要命了!”

      “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你嘴上再不按个把门的,你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瞧你认真的,我不过就和你们说说罢了。”

      “说说罢了?诶,我真要被你气死了。哪个多嘴的人传到陛下耳朵里,不有你受的。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长长脑筋。”

      女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青月的耳畔。

      青月抿紧唇,从背光处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的不像一个人。

      就在当天晚上,青月还是病了。皇帝亲自前往探望。

      锦笑坐在锦琴的房间,看着不停来回踱步,一脸担忧的锦琴,冷冷的说,“五哥,你是魔怔了吗?”

      锦琴无心跟他斗嘴,只胡乱回他一句,“神经!”

      锦笑放下茶杯,说:“不是我神经,是你神经大条的忘记了他是我们的亲哥哥。”

      锦琴停下了来回踱步,面色戚戚的跌坐在软榻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剩下的只有远处青月住所的忙碌声音。

      不过就是那样短短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难道自己真的是魔怔了吗?叶锦琴很严肃的思考着。不会的,喜欢和他在一起,会担心他的身体,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哥哥而已。

      “五哥,趁着还有时间脱身赶快停住吧!”耳边还残留着锦笑的声音,可心中却有声音反复的响起“已经停不下来了,已经停不下来,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第一次感到情不自禁,第一次无法克制自己的心绪。自己的府中虽说不上妻妾成群,可自己绝不是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还小的时候迷恋上一个唱曲红牌,三哥知道后只对自己说,“当断则断”,他立马就和那人断了关系。可这次,他已然陷进了沼泽中,使劲挣扎只会越陷越深。

      爱情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不要就不要的感情只能叫做一时的迷恋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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