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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为情所困(上) ...

  •   关于谢必安和艾玛的关系,其实很多人都觉得疑惑。
      如果说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谢必安每每对上艾玛总变得更温和些的语气与艾玛微微发亮的双眸仿佛是他们的错觉。但是若是真的说有关系,两个人的交集似乎又过于淡漠了。
      不仅是他们,有时候连艾玛自己也怀疑。
      宽敞明亮的玻璃框出一幅画,画中那个安静地看书的高瘦男人是她眼里唯一的风景
      她伸出手,企图触碰到那个男人,但是冰冷的玻璃将她拉回现实,艾玛有些落寞的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了窗前,坐回到书桌旁。
      难道谢必安递来的那封情书只是她的错觉吗?
      啊,是,是情书没错吧……?
      她急急忙忙地拉开抽屉,一块被工工整整叠放的绢布安静地躺再里面,她小心翼翼的捧出来,捏着角将它展开。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不是她平日里嗅到的那种馥郁浓重的艳香,极为清冷,像是雪一样,刚一闻到就让人精神一振,可是雪是没有味道的,或许薇拉知道,但她并没有去询问,她闻到过这种味道,在靠近谢必安的时候。
      香她尚可以靠着还算灵敏的嗅觉辨别出来,可是上面的字她却是束手无策。
      早年受到的一些教育与后来终于能够不再为了生计拮据时她向住所边上的牧师求教而识得的那点字足以应付日常交流,可是一旦碰上那样含蓄深奥的方块字,自信心便立刻落败下来。
      面对天书一般的文字,她颇为苦恼,最后只能拿起笔,像是刚学写字的孩童一般,一笔一划的模仿着“画出”那些字,然后拜托对中国文化略有涉猎的美智子小姐帮忙翻译。
      回想起当时美智子小姐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艾玛不由捂住了滚烫的面颊,企图用双手降温。
      “这心意妾身不好代为传达,不过呢……”她展开折扇,遮住了嘴角戏谑的笑意,“无需心急,慢慢等待便好。”
      艾玛懵懵地点头,简直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
      她叹了口气,美智子最后也没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连它的原主人都仅仅是她的猜测……它是在某一天出现在了她的箱子里。
      难道所有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艾玛被吓了一跳,赶忙把绢布重新叠好放回去,才跑去开门,艾米丽站在门口,“艾玛,走了,游戏要开始了。”
      “嗯,我来了。”艾玛匆忙从衣架上拿过小草帽带好,又拎上工具箱,“走吧,艾米丽。”
      艾米丽退后一步让她出来,才用调笑的语气问她,“你在里面干什么了?偷偷藏了什么好东西?”
      “没…没什么啊,只是……我刚刚在睡觉而已。”艾玛支支吾吾的回答,关于“情书”的事情,就连艾米丽都不知道,又立刻撇开话题,“艾米丽,你知道最近又要新来的一位监管者吗?”
      “嗯?”
      ……
      也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今天的监管者正是她刚刚还在想的人。
      艾玛努力向前跑,手一撑奋力越过那道窗户,身后纸伞重重砸到窗户上而扬起的气流吹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差一点就……
      艾玛暗自庆幸,却也不敢放松,继续砸下一块块沉重的木板,和背后的人在一片地方来回周旋,为最后一名队友拖延时间。
      她没有回头看到底是谁,但是根据那一次次频繁而又凌厉的攻击来看,十有八九是范无咎,谢必安性格的沉稳决定了他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时只会牢牢地跟进了猎物,等待他们走投无路自投罗网的那一刻。
      她知道的过于清楚了。
      艾玛自嘲,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能对谢必安如此了解……大概要归功于那份喜爱却又无法言说的心情,让她每天纠结之余更多地关心谢必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可是谢必安真的不知道吗?
      每次她偷偷观察时扫过来的带笑的眼神,不小心对上她时含笑点头致意的从容,完全就像是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艾玛的心再次乱成了一团毛线,怎么理也理不清。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艾玛又想到了那封她自以为的情书。
      在这种一心二用的情况下,艾玛不出预料的被范无咎两下子打倒在地上。
      有点疼……她半跪在地上,身后被伞上的刀刃划伤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痛感,严重的眩晕恶心让她无法自主站立起来,只能依靠那看不到摸不着却确实存在的唯一一次自愈机会。
      但是已经受伤的海伦娜能撑到她再次站起来吗……?
      远处传来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艾玛强忍着不适瞟了一眼左手腕上那个显示四人状态的表,两个队友已经被提前送回庄园,而海伦娜即将成为第三个,她或许就是第四个。
      要看自愈的进度已经快到了底,艾玛心里正着急,却听到了海伦娜越来越远的一声惊呼。
      之前海伦娜被送上过狂欢之椅,兴许是艾米丽救她的时间晚了一点。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艾玛正觉绝望之际,地窖被掀开的“吱呀”声传入她的耳中。
      地窖……?
      艾玛突然想起来,确实,之前她看到过,地窖就在这附近。
      于是她不再理会那个缓慢的自愈,开始挪动双腿,朝着印象中地窖所在的地方蹭过去。
      快了,快了,拐角!
      心跳毫无预兆的增大,在她模糊的视角里一道白影出现在伞下,然后成型,周围突然被绿光笼罩。
      谢必安出现了。
      艾玛不知道是该绝望让他看到了她如此狼狈的一面,还是该气愤他竟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回,明明她距离地窖只差一步。
      谢必安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的艾玛,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她被鲜血染红的后背,以及双腿处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出伞挑着艾玛的腰带将她挂在气球上牵起来。
      “舍弟下手不知轻重,伤了艾小姐着实是感到愧疚。”他往椅子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向艾玛道歉。
      艾玛在被他挂上的那一刻才清醒起来,立刻开始激烈的挣扎,整个人的重量寄托于腰间那一根细绳的感觉相当难受,她抿着唇,使劲的挣扎,企图能在被扔上狂欢之椅前挣脱下来,毕竟地窖就在不远处。
      谢必安好几次被她的挣扎带偏了前行的方向,费了些许力气才稳住自己,他叹了口气,“艾小姐,让你输了确实心神难安,但只剩你孤身一人,逃脱了又能怎样呢?”
      艾玛听他平静地陈述着既定的事实,不知为何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气,她挣扎着回头瞪了谢必安一眼,“我才不会放弃,出口就在那里!”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场剑拔弩张气势汹汹的争吵,场面却一度十分安静。
      谢必安僵在原地,感受着艾玛回身时用力过猛而不小心撞上来那一刻嘴唇的柔软温凉。
      “唔……”艾玛吃痛的捂着鼻子,她有理由怀疑谢必安的面具是铁做的,鼻子狠狠地撞上去的酸痛让她皱起了脸,许久之后她才终于从那种痛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嘴,嘴巴碰到了……?刚刚?
      她眨了眨眼睛,有点不知所措,按理说她应该是羞涩的,毕竟这是她人生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和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可是看着谢必安默然无语的神情以及那张面具都遮不住的逐渐染上绯红的脸,她竟然开始怀疑到底这算是谁吃了亏。
      应该——应该不是她,毕竟她喜欢谢必安,能亲到他就已经够偷着乐上一阵子了,可惜谢必安平白无故被占了便宜。
      艾玛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想开口打断这种尴尬,“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碰……”
      谢必安猛的回过神来,大步走到狂欢之椅旁的地窖边上,手一松把还挂在气球上的艾玛塞进去,然后伞一挑合上了地窖。
      “哎?”
      艾玛还来不及说完那几句她努力编出的几句道歉,眼前的一切便因为地窖的关闭而彻底模糊变黑。
      腰上还绑着的气球让她足以平稳落地,脚踏上实地的那一瞬间她愣了愣,慢半拍的意识到,东方人都是很含蓄的,对于诸如亲吻这类行为看的很重。
      该不会被厌恶了吧?看谢必安的样子他似乎对这个真的非常重视。
      艾玛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大脑自动帮她记下了那种冰冷却也柔软的感觉,好让她再回味一番。
      她又回想起来了刚才钻进鼻腔记丝丝缕缕的冷香,紧接着联想到了那封信。
      “好了,不管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至少现在肯定不是了。”艾玛靠着墙,缓缓坐下,双手环膝,她把下巴磕在膝盖上。
      暂且容许她躲在这里发会呆吧,她的第一次恋爱以她的冒失闯祸为结局告终了,艾玛沮丧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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