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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青山总关情(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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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已至穷途末路,此一仗并不难打,众叛亲离的他不用慕元珣出手便被近身侍卫毒杀。倒是那刘程,敌方来的叛臣,又怎会被乌青优待,被逼着上了战场,在双方大军厮杀中与慕元珣正面相向,被慕元珣一剑斩落马下。
大军凯旋,临近京城时,与慕元珣共乘一骑的洛雪忽而悠然一叹,“又回来了,苒姨不知怎么骂我呢!”她不告而别,自然心中有愧。
“还有你怕的事?”身后慕元珣漫不经心说着。
“还不如待在朔州呢!”洛雪小声咕哝着。
“那不如日后我便请旨驻守朔州好了。”慕元珣道。
“好啊!又清静又自在。哎——不好、不好,总要打仗可不好。”洛雪嚷道。
“那如何是好?”
“不如我们仗剑走天涯吧?我看最后还是在洛香城落脚好了,我还是最喜欢那儿。”
“好。”
……
洛雪回程时已换了女儿装,惊艳了一众将士的同时也让他们恍然大悟。此时,慕元珣同洛雪身侧的将士们看似若无其事地赶路,其实都在悄悄关注着那两人。看着他们谈笑风生,慕元珣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如此清朗的神情,都替他感到高兴。
还没进城门,发现全城的百姓夹道相迎,人群鼎沸,争相叫着“天佑大齐”、“佑王威武”之类的话语。洛雪有些不自在,想要下马,却被慕元珣紧紧搂着,她只得作罢,故作轻松地接受无数恨嫁女羡慕嫉妒的目光。
年关将至,有了西南边关的大捷,齐帝更是高兴,下令重重赏赐了佑王,不想他一样都未接受。据说,那日,齐帝与佑王在羲和堂待了整整一下午,谁也不知道这对父子到底说了些什么。
洛雪回了花时香铺,看到苒姨一人将香铺打理得井井有条,很是开心,最关键的是,苒姨出乎意料地丝毫没有斥责她,反倒心疼她吃了不少苦。洛雪并未向洪伯提起知道他是自己师伯的事情,她料想洪伯一定也已经知道了,两人均未点破,还像从前一样处。
洛雪回京后,穆贵妃又差人请了她两次,都被她以身子乏累为由拒了,她想让她急一急。
时值隆冬,洛雪怕冷,成天捧着慕元珣送的小暖炉,赖在佑王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到现在,二人都没好好说说之前洛雪出走的事情。
这一日,洛雪在府里等他等得有些困乏,便合衣倒在慕元珣的床上睡着了。到了掌灯时分忽觉身边一阵寒气,她揉着惺忪的眼,才发现是慕元珣回来了,正吩咐侍女烧炭。
“这样睡要着凉的,” 慕元珣皱眉道,“怎么不早早地烧炭?”他转而轻斥着侍女们。
“你别怪他们,他们不知道我在这儿。哎,外面下雪了吗?”洛雪一眼瞧见慕元珣肩头沾着的雪花,惊喜地叫出声来。
“嗯,刚刚才飘了点小雪。”慕元珣道,“饿了吧?今日便在这屋里用膳吧。”他柔声道。
侍女们离开后,慕元珣方才转到屏风后面换了略湿的外衣。出来看时,饭菜已经摆好,洛雪也已起身,正坐在桌边摆着碗筷,见他出来便笑着冲他招手。昏黄不定的烛火,照得洛雪如雪的面庞更加生动柔和,他一阵恍惚,想起了他们在露茶城同吃同住的情形。
“我有个疑问,放在心里许久了,一直也没问你。”洛雪迟疑了片刻,向他道。
“什么?”他问。
“穆贵妃……”洛雪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不用去管她。”他说着,洛雪似乎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我知道她一直不是真心喜欢我,从前我以为她待我客套有礼,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是,她此番行事,我却想不通。”洛雪说道。
“当年我母亲同她算不上要好,她向父皇请旨要抚养我,一是为了在父皇面前博得个好名声,二是看中了我自幼与皇兄十分要好。”慕元珣道。
洛雪立即向他投去十分同情的表情,弄得慕元珣哭笑不得。“所以虽然她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情分,但是比起她亲身儿子的皇位和她自己的太后头衔,你就是可以舍弃的那一个。是吗?”虽然很不忍心,她还是揭开了这个事实。
慕元珣点头,只听洛雪认真对他说道:“你放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舍弃你。”他被她信誓旦旦的神情深深打动了,那又黑又亮的眸子闪烁着笃定的光芒,他真的是她最看中的珍宝。
他伸手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她对我如何,我是早就知道的,可是皇兄对我却是半点也没有假的,自小就是这般。”他说道,脸上闪过一丝忧色,“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知道了你的身份,看来,这大齐知道你身份的不止她一个。”他这是在担心有人利用她的身份做文章。
“有你在,怕什么?”洛雪笑道,“快吃啊!菜都凉了!”她一边叫着,一边往他碗里夹菜。
闻言,慕元珣便说开去,好好陪她吃饭。
万贵妃寝宫内,万子妍正坐在床沿给她捶腿,姑侄俩儿正说着话。“姑母,您瞧我父亲,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您倒是想想办法呀!”万子妍略带哭腔说道。
“唉!我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办事不牢靠,被陛下贬为庶人,我万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万贵妃怒道。
“哎呀!姑母,您现在就是万家的天!祖父年迈、父亲被贬,连我那兄长至今还醉生梦死。可惜我是个女儿家,不然……”说着,万子妍便去拭泪。
万贵妃瞧着侄女梨花带雨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道:“唉!事到如今啊,妍儿,姑母能倚靠的也只有你了。原本想着让你嫁给佑王,好笼络住他,即便笼络不了他,也能时刻掌握他们的动向,而来,就是将来……就凭着这层姻亲关系,至少能保住我万家一族。可是谁曾想,半路冒出个洛雪。”
提到洛雪,万子妍便止了泪,脸上尽是恨意,“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她恨恨说道。
“妍儿可有办法?那丫头可不好算计。”万贵妃道。
“算计她是不容易,可等她进宫来做点小手脚还是可以的。”万子妍笑道。
“妍儿打算如何?”万贵妃急切地问道。
“姑母说,若佑王殿下知道那洛雪行为不检点而怀了野种,会是什么反应?”万子妍恶毒地笑问。
“怀野种?怎么会?”万贵妃十分不解,万子妍便凑在她耳边细细说了一番话,她才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