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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18该有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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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未回来之前绝不可能安心睡下的怀特先生站在二楼落地窗前，一直注视着两人从街口慢慢走近，相谈甚欢，有时轻轻的笑声在静谧的夜里亦显得明朗。门前的道别似乎格外漫长，月光下相视的脸温柔绻绻，彼此说着关心不已的话。
璇姬一进门就看见怀特先生站在玄关处等候，很是抱歉，“我回来这么晚，打扰怀特先生休息了。请不要等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不亲眼看见公主殿下回来，老臣怎么睡得着。”怀特先生拿过璇姬的包，走到客厅，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和一碟蛋糕。“练习了一晚上肯定很累，公主殿下吃点东西吧。”
“谢谢，劳烦您了。”璇姬确实饿了，每天如此真是很费精力。
边吃着蛋糕边和怀特先生简单说了下今天的情况。吃完，璇姬率先端起杯盘去洗，“怀特先生请早点休息吧，我洗漱完也马上休息。”
璇姬打开水龙头，转眼看见怀特先生站在厨房门口，“怀特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怀特先生嗫嚅着，一个呼吸下了决心般道：“公主殿下，炽先生他，是印度洋王国的首席骑士，是凌灵公主的羁绊之人。”
每日，璇姬都由炽送回来，怀特先生看在眼里，即使再迟钝也该察觉到些什么。可是，两人的身份注定了即便相爱也只能分离。
不管圣川君是以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为羁绊签订的骑士契约，印度洋王国不会接受一位与他国公主私交甚笃的骑士，南极海王国也不会允许与公主有羁绊的人出现在他国。
静谧的房间内只有流水哗啦啦的声音，好一会儿后，才响起璇姬低低地回应：“我明白……”
又过了一会儿，璇姬低声呢喃：“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臣僭越了。”
“不，谢谢您。”
提醒我！最近这些日子茫茫碌碌，习惯了和炽朝夕相处，沉浸在炽的体贴照顾中，确实有些不知身份了！完全忘记了当初是怎么决定控制自己的。现在还来得及挽回吗？
若无其事般拿起杯子，璇姬说出决定：“明天开始，麻烦怀特先生来接我吧。”
发热模糊的眼眸呆滞，璇姬盲目地擦洗手中的事物，渐渐失去力气。
*
第二天，每一个课间都没在C班见到人，想着或许和水无同学有别的事，炽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可放学时候收到璇姬的短信：“下午有社团活动，炽君尽管去忙雕刻社的事，我自己先去公司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璇姬会来雕刻社做作业等自己一起去公司。而且，“炽君”是怎么回事？
炽来不及吃晚饭赶到星辰，凌灵还没到，璇姬独自在做准备运动。
“璇姬，今天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忙吗？”
璇姬站起身，微笑道：“没有，只是想早点过来练习。”
渐低渐息的一句话，两人间萦绕的气氛竟让炽觉得凝滞，正要开口被璇姬打断。
“而且，晚上一直让炽君在这里陪我们练习，耽误你的时间觉得很抱歉，如果炽君有别的事要忙，我自己过来也没问题的。晚上我也可以让怀特先生来接我……”
“璇姬……”
宁愿让年迈的怀特先生接送而拒绝自己，炽怎么会不明白璇姬的意思？因为明白，所以此刻才这么失落。
眼前的女孩笑得这么疏离，这段时间努力拉近的距离，渐渐形成的习惯，就这么在自己来不及察觉之际全部消失殆尽。
“晚上好！”凌灵开门走进来，和两人打招呼，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璇姬，我们开始吧，阿炽你要不要上楼去找源慧玩？”
炽转身离开练习室，边走边说：“我宁愿一个人待着。”他是疯了才会去找源慧玩，而且现在的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晚上结束练习，怀特先生准时在楼下等着。临走前，还特意感谢了凌灵和炽的照顾，一副使臣外交的架势。
炽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楼下离开的背影，静静不语。
凌灵走过来，“璇姬拒绝你送她回家了？”
炽没回答。
“璇姬突然疏远你，觉得很惊讶吗？”凌灵含笑问道。
炽不动声色，抬了下眼皮。
“说真的，其实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呢。”没错，凌灵在幸灾乐祸。
炽的脸色刷地黑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凌灵继续嚣张地说。
炽给她一个不太好的眼神。
凌灵终于收敛玩笑的神情，严肃道：“笨蛋，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印度洋王国的骑士。我们之间的契约是如何诞生的我们心知肚明，可璇姬不知道。在她和怀特先生眼里，我们就是羁绊深厚的守护者与被守护者。在得知我们身份的那一刻起，她对你的所有想法都变得不应该了。”
因为身份吗？炽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按他的计划，先向璇姬坦诚和凌灵的关系避免了误会，而身份问题必须回到海洋才能解决，解决了这些障碍他才能真正坦然地和璇姬表明心迹。
“知道不应该就及时收手，璇姬出人意料地果决呢，我喜欢。”
凌灵看一眼沉默不语的炽，继续说：“阿炽，早在订下这虚假契约的时候，我们就约定过不会让这个契约成为束缚的，你的身份不是问题。”
炽回道：“如果要和璇姬坦诚这虚假的契约意味着会暴露印度洋王国的秘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不利于印度洋王国的事。”
“你还是这么实心眼。”凌灵叹气，“阿炽，你喜欢璇姬，如果不想她像今天这般把你推远的话，不需要你暴露什么秘密，只需要你向她表明一个觉悟罢了。”
炽抬眼看过去，只见凌灵恶劣一笑，“我的骑士，你做好背负叛国罪名的觉悟了吗？”
“好好想一想，你爱上异国公主，和我解除契约，会有怎样的后果？你和璇姬将会面临什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出现最糟糕的情况，怎么对印度洋王国的子民交代？怎么对南极海王国的子民交代？这些所有，通通都要想清楚！”
抛出一个又一个现实问题的凌灵一字一句强调：“没有做好觉悟你就没有资格坦诚你的心意。”
“在我们回海洋解决契约前，你不能指望璇姬一无所知地等待。宫殿里那帮老头子可没那么好应付，少不得又需要一段时间纠缠。”凌灵想起了出来之前被催促签订契约的煎熬日子，瞄见炽一脸深思的模样，眉眼弯弯道：“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有本公主在，问题也没这么大，只要你……”
故弄玄虚地停下，成功引来炽好奇的目光。
“只要你叫一声姐姐，本公主向你保证印度洋王国上上下下欢欢喜喜送你出嫁，怎么样？”凌灵瞬间换了张作弄成功的嬉笑模样，把炽紧张认真的思绪都打乱了。
炽捏紧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能打不能打，打了就灭国了。
“唉，现在的阿炽真是一点都不好玩，小时候可是一骗就上当的。”
不管怎么说，经凌灵提醒，炽心里更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没有执着于不能接送璇姬的事，也没有急迫地找璇姬恳谈。这段时间，实在不适合再给学校和公司两处奔波的璇姬增添心事。暂且顺着璇姬的意思，远远看着就好，也给自己些时间准备……
“这是……”
这天晚上训练，凌灵给璇姬带了个东西。
“摄像机！今天开始，我帮你把老师的动作录下来，方便你掌握动作。”
“谢谢你！帮了大忙了！”
“不，不是我，是阿炽让我交给你的。”凌灵二话不说把人卖了。哼，也就炽这木头爱搞什么默默守护的戏码，我偏要拆穿。
在门口的炽听到凌灵这么痛快地坦白真是呕死了，明明说了不要提他。
璇姬先是一愣，没有矫情，收下了，“谢谢。”她很需要。
炽还是一如既往深得她意的贴心。
即使拒绝了炽的接送，炽还是坚持每天都来公司看她们练习。两人之间好像疏离了些又好像没有。
凌灵不知道经过她点拨后炽会怎么做，但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就是了。不过，面对璇姬，她也得表个态才行，总不能让人以为她会是那种棒打有情人的坏姐姐。
因而，她眨眨璀璨的眼眸，凑近璇姬的耳边说：“璇姬，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身为印度洋王国的人鱼公主，我认为你可以再勇敢一点，再相信炽多一点。”
凌灵这话的意思是……
“炽是你能够拥有的一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