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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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焚天’就在那小子手上！”
慕容宁皱着眉，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拳打脚踢，成功地折腾醒了在旁边小憩的归衣，至于其本人，则毫无醒来的迹象。
归衣睡眼惺忪地看着慕容宁对着紧闭双眼对着空气拳脚相加，一时有些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迷茫一直持续到一阵寒风扫过她的脸颊，重重打在她身后的墙上。
归衣觉得整间屋子都颤抖了一下。
不好好睡觉也就算了，打扰到她也就罢了，现在做个梦都能放出术法，这就太折腾人了吧。归衣嘴里嘀咕着，颇有些怨念的看着正在床上乱扑腾的罪魁祸首，皱着眉向那人走去。本想学习她师尊的样子让慕容宁平静下来，却无奈地发现那人的动作大到旁人根本无法近其身。
归衣的眉头又紧缩了几分，叹了口气，转身向屋外走去。本不想麻烦师尊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
云潼真人踏进房门，看到的是在平常不过的景象：归衣静立在一旁，床边的烛火轻轻摇曳，放出忽明忽暗的光芒；床上的人呼吸均匀。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安详，只有伤痕累累的墙壁告诉云潼归衣没有说谎。
云潼真人信步走至慕容宁床边，才发现后者睡得其实并不安稳。慕容宁眉头紧锁，冷汗直冒，翻来覆去似乎是在摆脱什么东西，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什么——云潼听不清楚。
云潼皱眉，莫容宁怕是又被梦魇所困了。抬手压住慕容宁的肩，阻止了他继续翻身的动作，同时将真气通过双手缓缓渡入他体内。见他渐渐平静了下来，才腾出一只手，用中指抵住慕容宁的眉心。一边向其渡入真气，一边出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至此，慕容宁才算完全平静下来，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全身也明显放松下来，嘴角甚至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又不知说了句什么，往云潼真人的方向靠了靠，呼吸均匀且平稳，无一不说明了他的安然。
归衣在一旁已经看呆了，先不说刚才差点毁了一件屋子的慕容宁在师尊踏进房门的一刻便安分了许多，刚刚师尊的话语中流露出的不易察觉的温柔她多久没有见过了？记忆中，自从那人死后，师尊便再也没有过那种表情——那种近似于宠溺的爱护。
“归衣，辛苦你了。”云潼清冷的声音响起，突然却不突兀，很好的与屋内的静谧融为一体，但也成功地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归衣。声音中已然没有了任何多余的情绪，刚刚的温柔似乎只是归衣的错觉。
归衣低头，退了出去，的确，就算她不是人类，也不能不眠不休地照顾别人那么久。反正师尊早已辟谷，睡眠那种东西已经可有可无，更何况师尊似乎对那小家伙有一种神奇的安抚能力，不让师尊照顾，那真是天理不容。
念及此，归衣本来愉悦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师尊那时的表情，不会错的，就是那人还活着时才会流露的温柔和宠溺，再加上那小家伙拥有“焚天”，该不会是那人的转世吧。
归衣叹了口气，那两人的事情，自己实在无法介入。冥冥之中既有定数，只希望这一世，那两人不用再兵戈相向。
……
云潼坐在床边，尽管十分确定床上的少年已经彻底拜托了梦魇的纠缠，却终是不忍离开，念及自己已经辟谷，便在床边陪了慕容宁一夜。
他永远不会知道，那段时间，是慕容宁一生中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