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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本朝皇室宗亲则更早。大靖太祖目睹了云梦王朝因为外戚擅权导致覆灭的悲剧,吸取教训,立下祖制,所有皇女成年后必须嫁出京城,无诏终身不能回京。
      而帝姬出嫁路途遥远,护送帝姬的仪仗队伍行路艰难,往往需要数月半年甚至更漫长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为了避免夫家更加漫长的等待,皇女会比宗亲贵戚的姬君们提前出嫁。
      我这一辈的十位长姐,没有一位是年满十五才大婚的。成训长公主和亲北狄时年方十四,敬训长公主下嫁幽州呼延氏时刚满十四,实际上才十三岁半。惠帝最钟爱的郦长公主在燕德夫人病重时仓促下嫁颍州岑氏,才堪堪年方十二。
      阿愈到明年十三岁,提前成婚并无不可。而仪国公世子年近弱冠不能再拖延,故而敬训长公主得知仪国公情形之后,当即允诺,并指派长子呼延津、次子呼延济打点行礼嫁妆,护送阿愈入京出嫁。
      阿愈的送亲队伍年底动身,从幽州到京城,行李沉重繁多,天寒地冻,千里跋涉,寻常需要四个多月的路程必定更为艰辛。屈指算来,怎么也要等到明年的四五月份。
      到那时定淑太妃的国孝已除,以烛烈对阿愈的爱护,即使敬训阿姐不能回京,也会给予阿愈一场盛大的婚礼。

      明年开春,宫廷里的喜事怎么可能只有阿愈这一桩?
      五帝姬韫欢比阿愈还要年长,指婚给九帝姬韫庆的南宁侯世子据说明年就要行加冠之礼,想来这两位皇女也会在明年大婚。
      韫庆便罢了,我与齐皇后关系平平,届时让烛烈为我准备一份体面的贺仪足以。可韫欢和阿愈一样,曾经与我朝夕相处,感情比那几位藏在永训宫里从不抛头露面的皇女们深厚。于情于理,我都要为二人的大婚精心预备特殊的礼物。
      我所有的收藏均来自于爵位月俸与各种赏赐送礼,许多奇珍异宝不算特殊,过于罕见稀罕之物又未免过于显眼,恐引人非议。
      我思来想去,唯有将去年得到的彩珠拿出来,将两颗龙眼大小的黑曜珠做成一对羊脂玉的凤凰钗,两颗同样大小的粉红绯珠打制一双黄金牡丹步摇。
      韫欢和阿愈是手帕之交,又是表姐妹,凤凰钗与牡丹步摇成双成对,喻意福寿延绵,百年好合。她们二人一人一支,互相辉映,定然比内廷司造办处做的头面首饰新颖有趣。
      我兴致勃勃地动手描画了图样,让暗卫转交烛烈,寻找璇玑堂的巧手工匠用心锻造。
      挽青看着我兴致盎然地在图纸上涂涂抹抹,改改画画,微微笑道:“殿下用心良苦,如此精巧之物,却不能公之于众,未免可惜。”
      我头也不抬地笑道:“到时候随着内廷司预备的东西一道送出去,何须外人知晓?”
      我只为韫欢和阿愈准备了这套首饰,用的又是罕见的彩珠。韫庆就罢了,若让有心之人将此事传到心思深沉的齐皇后耳边,谁知道她心里会有何种念头。
      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已经处事不均了,自然更要低调。
      左右都是收藏在她们嫁妆里面的,到时候便说是烛烈的赏赐,其他人又能如何?
      我一边用心描画着图样,一边让挽青提前收拾那些该带出清思台的行礼物品。毕竟,年节一过,距离我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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