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Act.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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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01
——“AJ1105号航班已经达到机场了。”
机场位于凹凸市的南部，听说那儿曾是个面积广阔的废弃工厂，在不知多少年前的大改革时期就被拆掉改建成了现在的机场。而在十几千米开外的海边是凹凸市最大的港口，每天都有不计可数的货船在此停靠，为凹凸市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增值。正是这份地利，造就了凹凸市现今的繁华。
此时一架飞机从不知哪里飞到了凹凸市，随着轮胎渐渐停止滚动，飞机停在跑道上，乘客们一个接一个走出了飞机舱。鬼狐天冲正站在航站楼内，隔着玻璃注视着一个个朝这里走来的，他缩在墨绿色的连帽披风下，也不顾周围路人奇怪的眼神。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叼着烟斗的中年男人踏着响亮的脚步走进了航站楼。鬼狐见状，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挂上一副无害的笑容。
“恭候您多时了，福克斯先生。这么长时间的飞行真是辛苦了。我来帮您提行李吧...”鬼狐靠近男人，想要去接过对方手中的公文包，却被男人挥包撞开了手。
“去去去，这贵重东西你万一搞坏了怎么办。等会帮我拿杂物就好了。”男人嫌弃地拍拍包，仿佛这上面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你是他们派来帮我的...狐鬼冲天？”
“...我的名字叫鬼狐天冲，是隶属时计塔的一名小魔术师。先生依着喜好来称呼我就行。”鬼狐尴尬地收回手，向福克斯做了自我介绍，他金色的眸子隐约从帽檐下露出，打量着这位不可一世的魔术师先生。
两人已经在闲谈中走出了航站楼，鬼狐低头看了看手表，刚想对福克斯说明下一步的安排，不料被对方一下子揪住了帽子。
从外人来看的确是这么回事。
鬼狐却痛得说不出话来，他两手拎着福克斯的行李无法腾出手来，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请求对方放开。
“哼。看来传言是真的啊，是只小狐狸。你这种既不是人又不是禽兽的杂种就只能一辈子像这样当别人的小跟班。”福克斯嘴里的烟全部吐在了鬼狐脸上，呛人的味道引起他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那么福克斯大人请跟我去酒店吧，我们准备一下今晚召唤的事。”即使被这样对待，鬼狐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不悦，他始终用十分尊敬的语气回应福克斯的各种刁难，久而久之，福克斯便没了什么兴趣。
食完自备的夜宵后，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1点，鬼狐跟随着福克斯来到酒店的顶层，那里已经事先被人买下布置成了魔术工房，原本空旷的楼顶加盖了几根柱子和一个房顶。伴着从天空斜斜洒下的月光，提早绘制在地面上的魔法阵隐约亮着红光。
“差不多该开始了，福克斯先生。”鬼狐向后退了一步。
“哼。凭借我的血统，召唤来的绝对是一流的英灵。”福克斯用脚踩灭从手里扔掉的香烟，站在魔法阵旁边伸手准备念咒语。
四周很安静，只能隐约听见风呼呼作响。魔术师念叨咒语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响亮。但在他念完第一句咒语后，紧接着的是许久的沉默，在时间的流逝中，魔法阵的光芒全部消失，召唤戛然而止。
“嘭。”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福克斯的尸体倒在地上，动弹了一下，就再也没了动静。他的身边散落着各色召唤用的宝石，为他的死添了些美感。他的脚边，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那里，而鬼狐，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其藏匿的秘密——一对非人的白色狐耳。
“Master，这个怎么处理。”
黑影张口说话了，是个少女。她的声音不加杂任何感情，仿佛只是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机器人。她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利刃，上面还沾染着尸体的鲜血。
“拿去喂狗。”鬼狐冷笑一声，他厌恶地绕过福克斯的尸体，连一点衣角都不想碰到，早上那人畜无害的样子荡然无存。他抚摸手背，抹去上面的魔术，令咒暴露在空气中。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鬼狐从工房中走出，踏进被月亮照耀着的地方，他陶醉般地欣赏着手上的令咒，在他眼里，那是世间最美的图案。处理完尸体后的少女站在鬼狐的身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Master。
“辛苦你了，莱娜。作为Assassin，之后还有许多事情只有你才能完成。”鬼狐背对着少女道，随即他握紧拳头，语气满含愤怒，“我绝对会让那群迂腐的魔术师们见识到我，鬼狐天冲的厉害。”
Assassin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是这场圣杯战争第一个被召唤的Servant，作为完成鬼狐愿望的「工具」之一，她手中的利刃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她的行动，可能就代表着这场大战已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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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请用。”金从微波炉里拿出加热得恰当好处的纯牛奶，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坐在饭桌另一侧的白发少年身前。对方用紫色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点头说了句沉闷的谢谢后就没了下文。空气再次陷入僵局，只有少年咕噜咕噜喝着牛奶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金开始自暴自弃地揉着头发，他应该是圣杯战争里最倒霉的Master了。
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前。
金吟唱完咒语后，兴奋又期待地看着魔法阵里的情况，四周还弥漫着黑色的烟雾，使得景象并不是很清楚。金一边摆手驱散烟雾一边向魔法阵中央走去，结果刚一脚踩上魔法阵，自己的视野毫无征兆地开始天翻地覆。
一把荧绿色的大刀直接劈散了烟雾，顺带挥出气浪直接把不明所以的金给弹到了远处，直到撞上桌子才停了下来。还好金的身体素质不错，他很快就站了起来，烟雾已经散去，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召唤来的Servant。
——天哪不会是Saber吧！？
金在心里小小激动了一把。
“Servant...”对方开口了，声音很澄净。
“Avenger，遵循召唤而来。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一开始金还纳闷这是什么鬼职介完全没听过，不过心大的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也没想着去查查这个自己不认识的英文单词是什么意思。因为两人的魔术回路已经连通，金通过Master的特权查看到了Avenger的各种资料，他的六围数值都很优秀，宝具等级也不低，这让金很骄傲。唯一的不足就是——
“Avenger，你的真名是什么呀？”
“忘记了。”
“那你想用圣杯实现什么愿望？”
“不记得了。”
然后就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无论金怎么询问Avenger，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忘记了。虽然这并不会影响到Servant的战斗力但金心里总觉得缺了一块。英灵们都是因为抱有愿望才会回应圣杯的召唤，眼前这个Servant却忘了如此重要，堪比自己生存意义的东西。
“不行！我得去找监督者问个明白。”金拍桌而起，可Avenger一点焦急的样子都没有，好似不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召唤时出了些差错。”或许是喝完牛奶心满意足，Avenger难得给自己身上的问题做了个模糊的解释，可金心意已决。Avenger隐约明白自己忘记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被忘记的，可他现在脑子里空白一片，连凭白无故被抹去记忆的不甘都不存在。幸亏他还留有作为人的知性和作为Servant的战斗本领，否则跟那种普遍的使魔就没差别了。
金拿上一些魔术用具，穿戴上帽子和一副手套就带着灵体化的Avenger出了门，大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有只黑猫从草丛中蹿出，今天是圣杯战争的第一夜，暂时还不会有太大动静。监督者的地盘是凹凸市后山山顶上的屋子，平时作为教堂使用，那儿的神父就是监督者，名字叫丹尼尔，这些Master们应该都知道的消息金却是从姐姐的书信中得到的。
四周静得可怕，金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走夜路。不过还好身边能清晰感受到Avenger的存在，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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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倒是再给我用点力打啊？”金色的Servant手里握着黄黑相间的长棍，毫发无伤地站在已经被毁灭得不堪入目的大厅内。而他的对手，一个蒙着眼睛的红发男子已经失去了两条胳膊。手臂的截面处荡下一根根电线，不断噼里啪啦闪着小火花。蒙眼男咬着牙，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哪敢啊，Lancer大人～”红发男嘴上却还十分活泼。
金色Servant等了几秒都不见对面攻过来，他最后的耐心也被磨完了。他腻了这个家伙了，无论怎么暴虐都杀不死，看来是只有把他拆成废铁了。他抄起棒子就冲蒙眼男冲了过去。
“你就给我痛快地去死吧！”
“给我住手！嘉德罗斯！以一条令咒下令！”
一条令咒的束缚力对「对魔力」达到A+的嘉德罗斯几乎毫无用处，但还是让他有了短暂的几秒停顿，为蒙眼男制造了逃脱的机会，他立马灵体化消失躲过一劫。
赶来的老者身为Lancer的Master，亦是圣空家的家主，同时也算是嘉德罗斯的•••之一，他停下步伐，站在已经支离破碎的大厅中，环视四周，墙壁上的挂画被一幅幅打落，掉落在地面上化作碎片，那是自己的父亲，祖父等等等圣空家祖先的肖像。老者捂着胸口，大力吸气来平复自己的快要绞在一起的心脏，他已经无法忍受自己的Servant这样无法无天地破坏圣空家族祖先们创造的辉煌成果。
被阻碍了的Lancer——嘉德罗斯很不爽地拎着棍子转过身，他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Master，逃脱的猎物，和一位绿发的魔术师，他只是短短地凝视了几秒而已，三人却感觉去了趟地狱。
“哼，三个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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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慢用。”少女弯腰将刚泡好的红茶倒入男人身前的金丝边茶杯里，最后还为他加上了一片柠檬，起身时，她捋起垂落在耳边的蓝发，给了男人一个微笑。
男人品味了一口杯中的红茶，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您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甚至是还有了进步，Master。”
“不行哟，请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我为安莉洁小姐就好了！就像我还是叫你安迷修先生！”少女脸上没了笑容，她放下茶壶，气呼呼地坐在男人的对面。
“好的，我明白了。”安迷修点头，他看着安莉洁，脑内不禁回想起她几年前时的样子，如今她的个子长高了，脸却还保留着那时的稚气，柠檬发夹也没有变过。
“能再次遇见您是我的荣幸，安莉洁小姐。”
“我也很开心呢，这样就免去了和Servant打交道的阶段了！”安莉洁双手合十，笑得十分开心。
“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
“上一次安迷修先生，明明离圣杯只有一步之遥，为什么最后却没有任何征兆地消失了呢？”
安迷修握着杯子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他低头看着杯中不断流动旋转的红茶，那仿佛如同个漩涡，让他陷了进去。
——上一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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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帕洛斯眼中，凌晨发生的故事，一般都充满了恐怖和暴力色彩，趁着夜深人静，为夜空涂抹上一声惨叫，惊走几只在林中歇息的小鸟，欣赏那些人惊恐扭曲的表情。
帕洛斯觉得自己挺喜欢的。
此时他正带着手下们向一个不知好歹的债主催要债款，他们雷狮海盗团的耐心本就不多，这种不要脸的人留着都碍事。
“求求你们了！！！再，再给我一天，一天的时间，我保证把钱凑齐！！！”男人不断向后退，可那些人就像没听到一样一步步靠近。他躲了一个多月，本来马上就能离开这个凹凸市，却没想在今晚被捉住了。
“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坐着飞机逃之夭夭吗，别想了，我们对你的动态掌握的一清二楚。既然你那么不愿意合作，这命留着都白费。”帕洛斯挥挥手，几个拿着铁棍的蒙面男朝男人一步步逼近。
男人躲在小巷最深处的一个垃圾桶后。他不停颤抖着，铁棍挥舞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能想象出那种东西敲在头上是多么痛苦，这样想着的他，眼泪都流不出来。
“快！快给我出来啊！打死他们！救我！”男人扯着嗓门大吼，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但这没用，这微不足道的希望救不了他。
“有埋伏吗。”帕洛斯警觉地扭过头去，看到的却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人。
“老，老大？”
“竟然是雷狮老大！？”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还探头去看，他们这种等级的人，几乎都没见过那个传说中创立「雷狮海盗团」，并且靠一人之力把它扩大到规模巨大的地下组织的男人——雷狮。他们都是些热血方刚的少年，对雷狮这种帅气又强大的人自然怀着强烈的憧憬。
雷狮，也就是如今雷狮海盗团的首领正站在小巷外，他的脚边倒着一个个看上去像保镖的黑衣人，他一手放在口袋里，面无表情。
“老大您怎么来了？这种程度的小角色还不用您出场。”帕洛斯边说，边用眼神示意下属赶紧解决那家伙。
“我没什么事就出来逛逛，正好路过。”雷狮当作没听见小巷里传来的惨叫声，他抬头望着天空，帕洛斯觉得雷狮似乎是在笑。
“变天了啊。”
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漆黑的乌云遮盖，连月亮，也逝去了。
凹凸市圣杯战争，第一夜。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Act.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