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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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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忆悠恢复些许知觉便感到体内刺骨的寒气正源源不断被驱散,微微睁开眼,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正惨白着脸伸手抵着她肩膀将寒气吸走,不禁皱眉虚弱道“你是谁”
那人闭眸不语,只轻蹙的眉显示着他此刻隐忍的不适。
本想再问,可突然撤走的寒气令身体虚软下来,跌入那满是药香的熟悉怀抱,忍不住低唤了声“皇叔…”便陷入晕厥。
从主苑回来的邢风一入内室便转身将门锁上,行至榻旁见那人捂着胸口猛咳,再看到他怀里脸色如常的小皇帝,便知他强行运功将小皇帝体内的寒气吸走。
小皇帝在玄阴洞关了三日,常人尚且受不住,更何况是她这么个小女娃,若是强行输入真气驱散她体内的寒气必然会伤及她的肺腑,所以只能将其吸入自己体内,只是主子……
邢风上前低问“主子,可要飞鸽传信肖神医来为您诊治?”
榻上那人紧捂胸口微摇了摇头,低咳道“无妨”细看之下,那张脸竟与邢风一般无二,只是略显苍白了些。
……
夏忆悠倒立撑在水室的木桩上,心里将师父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自那日醒来被告知以后由叶师尊亲自传授功夫,她每日便要经受此等变态的训练!哼,等她回宫定要向皇叔控告这人的恶行!刚一愣神,手腕软了下就摔进下边的水里,扑腾好一会才爬上来,抬手抹了脸上的水,就见那人缓缓走来。
叶之寒蹙眉朝她低斥道“去将湿衣裳换了回来重算时辰”
见小丫头湿漉漉的爬上木桩倒立,叶之寒低哑道“下来”
夏忆悠倔强道“师父既规定了时辰,徒儿自当完成了再回去”
有弟子来通传说是膳食备好了,请师尊移驾用膳。
叶之寒微微颔首,朝木桩上的小身影低哑道“下来用膳”
却不想小丫头皱眉道“时辰未满,徒儿怕是赶不上了,师父不若将徒儿的膳食撤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低咳,那人捂着胸口低咳不止,眼前阵阵发黑,待晕眩缓了些,缓步走出水室。
邢风侍奉那人服了药,就听他低咳问“她还不曾出来?”
邢风点头犹豫道“小陛下其间又落了两次水,每次都重新计算时辰”见主子听了后按在胸口的手紧了紧,担忧的朝一旁未动的膳食看了眼,低问道“主子,您多少吃点吧”
他倒不知小丫头离了他竟这般倔强。沈君蔺抚了抚胸口,低叹道“拿下去吧”
“主子…”
“让膳房…咳咳…替她将膳食热着…咳咳咳咳”
未免扰了那人休息,邢风默默退了出去。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夏忆悠揉着酸疼的手臂来到膳房寻吃食,见自己那份还热乎着,心下一阵感动,严师兄虽啰嗦了些,可待她是真好,还记着替她热膳食呢。
将剩的一些菜倒去外边的猫碗里,夏忆悠摸着它脑袋玩了会,起身去找严凌轩,途经那人的阁苑,听到里边不断传出的咳声,夏忆悠微微皱了眉,他怎么总这般咳?
……
严凌轩朝一旁背着竹篓的小丫头歉笑道“难得叶师尊放你一天假,还让你下山跟着采办吃食,真是…”
夏忆悠摆摆手,不在意道“就当游玩好了”
见小丫头在一摊位前停驻,严凌轩朝那看去,摊位上摆放了各式止咳的蜜浆,皱眉担忧道“小葡萄,可是你染了风寒?”
夏忆悠摇摇头,嘟嘴皱眉道“师父这几日咳得厉害”说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荷包,懊恼的垂了脑袋。那人平日虽对她严了些,可她一直记得自己是被他从玄阴洞救出的,皇叔从小教导她知恩图报,所以她从来只叫他师父,在她心里师尊是用来称呼姜掌门那些讨厌的人!
见她这副模样,严凌轩抚了抚她脑袋,从袖里摸出一块铜板递了去,好笑道“本打算给你买颗糯糖的”
“可是,我们采买时不都花完了吗,而且齐师兄的账都是算好了的”
“少个子没事儿”抚了抚她脑袋继续道“可是,小葡萄是想买糯糖呢还是给叶师尊买这止咳的蜜浆”
却不想小丫头毫不犹豫的将铜板递了去,挑了最满的那罐喜滋滋的抱在怀里。
哭啼声响起,夏忆悠扭头就见一老汉的推车被人暴力推翻在地,老汉身旁的孩童吓得呜呜直哭。听他们嚷嚷应是老汉的推车不小心碰到那锦衣华服的人,这才起了事端。
“严师兄,你打的过那几人吗?”
严凌轩想了想,摇头道“吓他们几招倒还行”不想那丫头听后,转身将蜜浆退了去,拿着铜板朝那几人走去。
“师兄,上次挡你路被打的人,如今能睁眼说话了么”
闻言,严凌轩一愣,忙配合道“说是瞎了只眼,腿也瘸了”
小丫头点点突然停了脚步,指着推翻车子的那几人扬声道“师兄,又有人挡路啦!”
那几人吓得忙往主人身后缩了缩,那华服男主不满的哼了声,命令道“这俩小家伙你们也怕,给本少爷上”
有人试探上前,却被严凌轩捉了手腕用力扭断,其余几人吓得忙跑了。
眼见华服男子站那吓的直抖,夏忆悠见好就收,上前伸手将铜板递去,道“呐,给你,就当替老人家给你赔个不是”
男主抖着手接过,却在跑远后直接丢了那铜板。
严凌轩俯身将老汉的车扶起,夏忆悠蹲在地上替他将东西一件件捡起来放到车上,还不忘安慰缩在老汉怀里抽泣的孩童“没事了,姐姐给那人赔过铜钱了,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待老汉朝他们道了谢推车离开,严凌轩拉住要跑夏忆悠无奈道“小葡萄,再不回去齐师兄要骂我们了”
夏忆悠往刚刚被男子丢铜钱的地方不舍的看了眼,低低应了声便乖乖跟他回去了。
街口茶馆的二楼,佘忱毅看着走远的两道身影,转身朝一旁淡定喝茶的那人道“王爷将小陛下教的真好”
却不想门被重重推开,胤墨珏凶神恶煞的走来狠狠拍了桌面朝那人吼道“你将小主子教成这般模样如何能成大事!”
见那人不理他,胤墨珏更是起不打一处,质问道“当初说好将小主子一人丢至此处历练,王爷此番插手倒叫人怀疑是何居心!”
放下杯盏,那人淡声道“怎么,先插手的不是你吗”
“沈君蔺!”
见两人气氛低沉,佘忱毅忙上前劝架“墨珏,你也是的,没事鼓动丞相将幺女送来做甚!”
胤墨珏怒吼道“你们以为这样对小主子就好了吗!骁麒营并非全权受命于我,其中到底谁接了先帝的遗旨我也不知晓,若是小主子到时过不了考验怕是…”狠狠踹了一旁的椅凳,愤然离去。
佘忱毅皱眉道“他说的有道理啊,你总这么护着,小陛下如何成长”
本以为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了那人会给个回应,却不想他抚了抚胸口低咳一阵,低哑道“塞北很闲吗”
佘忱毅一愣,摇头道“本来挺忙的,但自从你将八王爷独女静和郡主接近宫,末将就不用整天堤防他造反了,如今看来是闲了些”
“珒国使者就快到我夏朝边界,你顺路去接下吧”
“沈君蔺!”
“不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