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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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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拜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薛宝钗虽然是商贾出身,可该懂得规矩也都明白。
“起来吧。”山阳长公主正低头看着账册,受了礼后身边的嬷嬷将一叠奏章递给了薛宝钗。宝钗恭敬接过,略一翻看,这几份奏章都是参贾政的竟然,其中两三份列明的事迹竟是将当年薛蟠杀人一事给翻了出来,不由惊骇莫名。
“本宫知你聪慧,如今贾家二房什么情景你也是知道的,连宫中那位贤德妃也为此受了申斥,薛蟠一事轻则流放,重则凌迟,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薛宝钗来此之前已经猜测过长公主会将那日之事再提,只是自己还没想好,如今...
“民女愿为长公主驱驰,此生必定忠心无二。”说完就重重的跪伏在地,事到如今,能摆平薛蟠这事儿的怕只有长公主了。
“本宫当真没看错人,有魄力,今日回去好生跟你母亲说说吧,五日后就来我府中先学着点,你家中产业本宫自会找人替你照看,你母亲我也会替你好生照料的,况且你若做得好,日后自会相见,至于薛蟠,他这么大年纪,还一事无成,本宫也看不过去,下月本宫有船去南洋,让他跟着去吧。”
如今海运渐渐发达,出海也不再是九死一生之事,况薛宝钗心里也明白,只要自己做得好,薛蟠才会好,薛家才会兴旺。
“民女谢长公主大恩。”
等宝钗乘轿回府时,发现贾家气氛如今大不一样,丫鬟婆子似是都少了不少,略一打听,竟是都去了贾母那处。她如今也管不得王夫人,只管去寻薛姨妈,将事情来龙去脉细细说了,
“非是女儿不孝,而是情势逼人,只要女儿一心效忠长公主,您必定能安享晚年,连哥哥也会有一份好前程,我薛家未尝不可再度兴旺。”
薛姨妈早已听楞了,此时只能搂着宝钗也不知说什么好,半刻后才道:“那宝玉...你姨妈之前不是想让你和宝玉...宝玉是贵妃的胞弟,她不会不管我们的。”
“贵妃如今已遭了圣上训斥,况山阳长公主极得圣心,而且近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宝玉并非良配,他毫无担当,心思又不在仕途,一味厮混于内宅,况我们商贾出身,姨妈她未必将我们放在眼里。”
“那你日后....”
“母亲不必担心,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宝钗说到此处竟有些激动,她如今竟真的能不依附别人,靠自己的本事活出一番新的天地来。
母女俩又是一番抱头痛哭,半晌后才擦干眼泪去向王夫人及贾母辞行。宝钗已经借了长公主的人手,收拾起房屋行礼来速度甚快,差不多明日就可以搬去薛家的宅子了。
贾赦如今分家决心坚定,也不再纠结于钱财问题,只想着尽快甩脱二房。况贾家在还了国库欠银又建造了省亲别墅后,账目上也剩不下多少钱了。贾赦自幼是养在老荣国公夫人也就是贾母的婆婆膝下,老荣国公夫人将自己的嫁妆尽数给了贾赦,他手中自是不缺钱财。只有贾赦不计较,家中财产是极好分的,祖宅和祭田不能动,剩下家产表面上一分为二就是了。因贾政一房要搬出去,又另分给他一处五进的大宅子。
东西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家中奴仆分起来确是麻烦事。大部分家仆愿意跟着贾政一房,又有贾母,人员断不能少了,留给贾赦的竟大都是老弱病残。贾赦自是不依,正要争辩,却被身边一位中年文士紧紧拉住。贾赦咬咬牙忍了下来,待开了宗祠定好分家事宜后,贾赦才回房质问那人。
那位中年文士是贾琏最得力的幕僚,贾府兴建省亲别墅时,贾琏怕自家老爹闹出什么幺蛾子,便把他派来。此人不仅心思灵活,更是精于书画,与贾赦相识后,被贾赦引为知己,当日让贾赦进宫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贵府积弊已久,家仆猖獗,老爷何不趁此时间去除这些毒瘤,只留下衷心的仆人?”
“可府中占地颇广,又有省亲别墅,这点人如何能使唤的过来?”
“如今府中满打满算也没几个主子,人多了反而不妙,至于那省亲别墅,老爷何不效法前朝的邓家,当年邓家出了为极得圣恩的皇后,也营造了一座省亲别墅,归省完毕后,邓家将它送给圣上,圣上将此地变成一座可供官宦人家及寒门学子待客饮宴之地,邓家献园有功,颇得嘉奖。”
“这会不会扫了贵妃的脸面?”贾赦有些迟疑也有些舍不得。
“贵妃再大,也大不过圣上。”中年文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又道:“如今贾家正是风头浪尖上,老爷还是检省些,依我看,府中老爷那些姬妾大都无子,若有愿意外嫁者,老爷不如配送一批嫁妆,把他们都嫁出去吧,也算是积德了,至于那些老弱奴仆,若有可投奔者,也放了卖身契,给些银子让他们出去过活吧,没有的就挑一处地方替他们养老,说出去人人都会赞老爷的。”
贾赦当然不愿意了,名声固然重要,可美人和钱财难道不重要么,偏那人还在劝道“老爷还没见过琏二爷的儿子吧,当真可爱至极,不如趁此时机,带着夫人家眷去济州住一阵儿,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那时二爷怕是也要升官咯。”
提及贾琏,贾赦不由抖了抖,他这儿子官威日显,偶尔回京他都有些打怵。
“况老爷如今得了好名声,日后再寻颜色美妙的也不是难事。至于家财,日后老爷自己当家做主,整个荣国府不都是您的?”
又劝了几番,贾赦终于被说动,幕僚趁着他头脑发热的时候让贾赦写了折子递上去,等事后贾赦反悔,圣旨已下,早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月后他带着家眷启程前往济州,开启了真正的“养老生涯”。
林如海和黛玉在外书房听了去贾家的小厮回禀之后,父女俩一阵唏嘘。此前他们就查到了王夫人私放印子钱,顺藤摸瓜知道了丁老汉一家的事,可惜知道的太晚,那时候丁大牛就已经死了,至于韩二,他们也没想到周瑞竟然敢打死人。这两桩人命不在父女俩的计划中,其余的就大差不差了。黛玉早就决定对贾家动手,曾写信问过林昊的意见,林昊也顺路通知了贾琏,方方配合,才有了这几日的大戏。
“只可惜了探春妹妹,她那样聪慧...”黛玉想起贾家那朵玫瑰花,就有些悲伤。
“每人都有不一样的际遇,玉儿莫要担心。”
贾敏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些事儿,她从开年就忙碌着一件大事,黛玉要及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