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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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水，薛锦后来拿了很久。
运动会很快就结束了，没人把这当一件多大的事，毕竟在老师们的眼里，成绩才是能拿得出手的唯一标准。
只是年级的统一活动总得参加，刚刚开学，各种各样的活动本来就多，运动会之后，还没安安分分地上完一个月的课，每个年级组的篮球赛就要被提上日程了。
秦思南会打篮球，而且打得不错。
这一点薛锦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那个时候一个班一起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女生往往都躲在树荫下面坐着聊天，男生便三五成群地在阳光底下打篮球，一来二去，哪怕是再不懂篮球的姑娘，也能看出个大概的高下之分来。
“薛锦。”
宋时熠喊她。
说起来，宋时熠在薛锦的历任后桌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温柔了——他从来不扯她的头发，甚至鲜少用笔戳她，有事情通常都是直接喊她的名字。
而他本人性格也相当不错，长相也能打上个七分，成绩也是班级前列，倒是让人的第一印象挑不出什么毛病。
“啊？”薛锦虽然平时和秦思南说话相当随意，可是宋时熠她还不算特别熟，于是和他说话的时候，便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啦？”
“麻烦你帮忙问一下秦思南，”宋时熠没抬头看她，桌上是一份手写的名单，他正拿着笔继续加长名单的长度，“他想要几号。”
薛锦没反应过来：“啊？”
“篮球赛每个人都要穿一个号码的。”宋时熠抬头，“虽然没什么关系，还是问问大家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数字之类的。”
“好。”薛锦应了，转过身点了点秦思南的背，后者转身，看她。
薛锦复读机一般地重复：“宋时熠让我问你，你篮球赛的号码想要几。”
“不是随便排的吗？”
薛锦耸了耸肩：“问问咯。”
“随便。”
秦思南正想转回去继续写卷子，校服外套被薛锦扯住。
“你干嘛？”
“你随便的话，那我就帮你随便讲一个了？”
秦思南皱起眉，薛锦飞快地抢话：“哎呀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整个13或者38的，我那么善良。”
秦思南：“……”
薛锦眨眨眼睛：“9号怎么样？”
秦思南表情没变，丢下一句话便转了回去：“随便你。”
“他要9号。”薛锦转头给宋时熠复述，瞥了一眼他的名单，“有没有人选了啊？”
“没有，那我就写上了啊。”
宋时熠垂眸，在秦思南的名字后面写上了一个9。
薛锦笑了笑，转回了自己的桌上，鼓了鼓嘴，后知后觉地对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少女心思感觉到了一点点脸红。
9号，是她初中的学号。
***
宋时熠给班级参加篮球赛的男生订做了统一的球衣，清一色的红底白字，在场上看起来倒像是一小团一小团的火。
在第一场比赛之前，所有的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都被他们拿来研究战术，而他们也相当顺利地以大比分拿下了第一场，准备起了几天后的第二场比赛。
学校的篮球赛从一开始就是淘汰赛，抽签打过一轮之后，一个年纪就只剩下了一半的队伍，胜利的六个班分成三组，决出前三。
薛锦一点儿也不懂篮球，每次也都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看着秦思南每节体育课结束回到寝室，总是一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样子，她每回都是一遍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嫌弃，一遍从桌子里拿出成包的餐巾纸给他擦汗。
这场六进三的比赛很重要，球场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站了两个班的观众，薛锦和孟欣语拎着两大袋水过来的时候，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宋时熠，水给你们放篮球架下面了啊。”
孟欣语喊了宋时熠一声，篮球架下围成一圈的男生才注意到他们两个，秦思南看了薛锦一眼，后者对他牵唇笑了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当裁判的体育老师看到她们，吹了吹挂在胸前的哨子：“你们两个，靠边站，到外面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啊。”
孟欣语拉着薛锦的胳膊往场外走，拉着的线外面全是人，她们索性就站到了裁判席旁边，往后站到了一边。
比赛很快开始，男孩子们在场上跑得眼花缭乱，哪怕薛锦看不懂他们的走位战术，也为他们的每一次漂亮的进球欢呼兴奋，为每一个丢球暗自捏一把汗。
身侧裁判吹哨，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上半场已经结束了——
23:18，他们班暂时领先。
薛锦凑在孟欣语身边看她刚才拍的照片，本想抬头看一眼篮球架下男生们的情况，却不想一下子撞上秦思南的目光，她微微愣了愣，后者随手丢了喝完的矿泉水瓶，对她招了招手。
叫我？
薛锦指了指自己，无声地问了一句。
秦思南抹了一把汗湿的脸，点了点头。
薛锦小跑着过去，秦思南靠在篮球架上，看她过来，伸直了右腿。
“你没事儿吧？”
秦思南还没说话，薛锦的问题便丢了过来，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上半场的时候他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爬起来了，现在看起来也就是膝盖有点儿红。
“没事儿。”秦思南站直了身子，“帮我个忙。”
“嗯？”
秦思南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薛锦盯着他流个不停的汗：“帮我跑一趟，我书包里有对护膝，你去帮我拿一下。”
薛锦愣了愣：“膝盖疼吗？所以刚才是撞到了啊？你真的没事儿吗？”
“小点儿声。”秦思南皱了皱眉，“真有什么事我还打球啊？快点快点，下半场没多久了。”
薛锦：“……”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薛锦转身就往教学楼跑，有人喊她，她也摆摆手，示意等下再说。
“你腿没事儿吧？”宋时熠递过来一瓶水，垂眸看了一眼他的膝盖。
“没事儿。”秦思南抬手接，笑了笑。
“那行，真有事儿别硬撑着啊。”
“知道。”
耳边喧闹不断，秦思南保持着靠在篮球架下的动作，甩着手里的水瓶，不多久就看到从远处操场的进口跑进来一个身影，随即又艰难地从人群里挤进来，把一个黑黑的东西伸手递了过来。
“还没开始吧？”
“没。”
秦思南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道一句谢，薛锦已经叉腰站定，气喘吁吁地开口了。
“哇我也太厉害了吧——你书包乱得跟个什么似的麻烦你回头理理——妈耶累死我了——我厉不厉害！要不是我你肯定拿不到！”
秦思南好笑地挠了挠头，煞有其事地点头：“嗯，你特厉害，多谢。”
薛锦挑眉，顺口就问了出来：“怎么谢？”
秦思南：“……”
他没来得及说什么，裁判示意下半场准备开始了，薛锦回头看了看，正打算转头跑出比赛场地。
“唉。”
“啊？”
秦思南笑，一边弯腰套护膝：“欠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天
，还差 